('还没等他来得及发作,虞清晚又慢吞吞地开口。“是要送给贺晟的...圣诞礼物。”他骤然失笑。已经醉得连他人都认不出来了。以前在临西时,贺晟从来没让她碰过酒,也不知道她喝醉了之后居然是这样。他放低声线引诱她,语气轻得像在哄一只猫:“那现在帮我带上?”虞清晚茫然几秒,迟缓道:“还没到圣诞节....”“圣诞再送别的。”卧室光线昏黄,男人磁性低沉的声线缭绕在耳畔,撩拨着每一寸神经,促使她不由自主地准从他的话。大脑神经迟缓着,虞清晚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系了半天也没系上。好累。看着他凌厉性感的喉结线条,她索性放弃那条难系的领带,指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那处凸起。细嫩的指尖突然碰触最敏感的位置,贺晟的身体骤然绷紧。他握住她的指尖,眸色深了几分:“乱摸?”虞清晚目光迷离地望着他,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好硬...”他垂下眼睫看她,嗓音喑哑下来,带着撩拨蛊惑的意味。“要不要摸摸其他的。”虞清晚陷在他深邃幽暗的眸光里,思绪依旧混乱着,吊灯的光线摇摇曳曳,映照着眼前男人的轮廓也分外柔和。忽然,她的指尖勾住那条领带,将男人的头拉低,然后顺势伸手攀上他的脖颈,遵循着本能,寻着他的薄唇亲上去,却只亲到了唇角处。微凉的触感传来。糟糕,亲错了。下一刻,后腰被男人温热的掌心稳稳托住,没给她逃离的机会,他反客为主地吻下来。这一次,唇舌相接,气息交融。她是半跪在床上的姿势,腰有点酸,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窗外的夜色冷清刺骨,房间里灯色柔和,暖黄的琉璃壁灯将地板整圈围绕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已经停止了流动。没有强势的长驱直入,而是含着她的唇瓣,缓慢地勾勒轻吮,温柔到快要将人化掉。朦胧的视野里,她看见男人黑长的眼睫垂着,哪怕醉意迷蒙,虞清晚能感知到他动作里的小心翼翼,难得一见的怜惜,只会在她面前流露出来的一面。被他这样亲吻着,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他低声哄着怀里的人:“不哭了,嗯?”心口积蓄的委屈在他唇齿间的轻柔安抚下渐渐宣泄出来,不再压抑着,饿了一晚上的肚子也发出声响。“咕噜——”响亮的一声,瞬间打破了房间里温馨的氛围。鼻尖相抵,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低声问:“饿了?”“想吃什么。”虞清晚的眼睛亮了亮:“想喝红枣粥。”贺晟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轻蹙了下眉,无可奈何地问:“凌晨两点了。现在就要喝?”这个时间,佣人都去休息了,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虞清晚肯定点头:“嗯,现在就要。”和她对视了几秒,贺晟率先败下阵来。本来贺晟想让她在卧室等着,做好了给她端上来,可虞清晚非要跟着他下去。一楼开放的中岛台旁,贺晟把自己身上挂得像树袋鼠一样的人放到椅子上,自己转身去找食材。他把衬衫的袖口挽上去,打开柜子找食材,熟练地淘米,烧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将近凌晨三点,冰冷的房子里忽然填入了烟火气,水沸腾地在锅里滚动着。眼前的画面恍惚间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叠。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在临西那间旧房子里,他半夜也会起来给她做饭。明明他们已经分开过很久,到头来,却好像什么都没变。虞清晚用手撑着脸,安静地趴在中岛台上,盯着他的背影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她忽然出声叫他。“贺晟。”男人没回头,专注着手里的东西:“嗯?”她咽了咽喉咙,又说:“你把衬衫脱了吧。”他动作一停,转过身看她,对上灯光下那双美眸,醉意氤氲,显得湿漉漉一片,有些迷离的不清醒。喝得醉了,虞清晚也不知羞了,想什么就说什么。“只脱上面就好。”她想看他的纹身。她的嗓音绵软,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脱吧。”最后,贺晟还是有求必应地把衬衫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来,线条极为养眼。背肌上的伤痕,纹身,都在灯光下尽数暴露在她眼前,比在温泉里时更清晰。“满意了?”虞清晚静静趴在桌上,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听着胸口传来清晰的心跳声,思绪依旧混乱,唯独一个念头异常清晰。她不是没家的孩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此生唯一的家人。ɈŠĢ心口缺下去的某一处此刻又被某种情愫悄无声息地填满了,让她的眼睛不受控地发酸。等粥熬好了,虞清晚人也困得昏昏欲睡,乌黑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眉眼在灯下异常温软,眼巴巴地看向他。她把碗朝着贺晟的方向推了推,动作里的意思很明显。要他喂。心口软得一塌糊涂,贺晟勾了下唇,漆眸也不自觉柔和下来。“哪那么娇气。”说着,他还是端起碗,用勺子盛起一勺,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低声道:“张嘴。”虞清晚乖乖张嘴,把一勺粥吞了下去。尝到舌尖蔓延开来的甜味,她满意地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她嗜甜,从前贺晟给她熬粥时,也会在上面淋上一点桂花蜜。凌晨三点半,他不耐其烦地把那碗红枣粥一勺勺喂到她嘴里。填饱了肚子,虞清晚终于消停地回到床上睡觉。床头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她累极了,枕在男人的臂弯里,闭着眼,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让她安心。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她只有他。四周的黑暗里,虞清晚的眼睫轻颤了颤,忽然出声问他:“贺晟...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黑暗里,她听见他毫不犹豫地答:“会。”没有一刻迟疑。贺晟低头,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又将她眼尾的泪痕吻去。“睡吧。”“晚晚有家。”他也有家。-次日起床时,贺晟已经不在家了。虞清晚拖着宿醉后疲惫不堪的身体起身,走到衣帽间里就发现,衣柜里装领带的盒子空了。里面的领带不见了,只剩下一枚空盒子放在那里。她蹙了蹙眉,试图回忆起昨晚到家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断片了。刚回到卧室里,床头放着的手机就震动起来。贺晟打来的视频通话。虞清晚下意识用手整理拨弄了下头发,确认自己现在没那么邋遢,然后才点开接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