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浓:“夏夏,帮我个忙。”云夏完全清醒了,听到她的声音严肃,有些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周雨浓:“过几天,借你的陈商用一下。”沈昀舟以两个多亿拍下那条红宝石项链的事,当然也传到了沈家人的耳朵里,向涓第二天就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是要送给谁。他回答:“这是我的私事,您不用管。”向涓顿时就明白了,恨铁不成钢:“她要是不接受呢?”沈昀舟:“那就珍藏起来。”在他心里,那条红宝石项链就是属于周雨浓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向涓:“那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和爷爷交代?”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忍责备。但老爷子要是知道他这样巴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早就不要他的女人,一定又要血压上升,大发雷霆了。沈昀舟:“您就跟他们说,我是留着送给以后的妻子的。”向涓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兴许是觉得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或者说无能为力,直接挂断了电话。周雨浓又是几天没有动静。在七夕的前一天晚上,沈昀舟从保险柜里取出首饰盒。打开,红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细腻的黑绒布上,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华。这是明天他要送给她的礼物。她说和那个男人没关系,他信她。就算她是在骗他……她肯骗他,证明她至少还是在意他的。沈昀舟握着手机,想约她明天见个面,又怕自己主动联系她,会惹她厌烦。正踌躇间,手机突然在掌心里震动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过两秒,他才接起,没有先出声。周雨浓开口叫他:“沈昀舟。”他低声应道:“嗯?”周雨浓:“明天见个面吧,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礼物?沈昀舟握着手机的手指倏地一紧。明天七夕,情人节,她要送礼物给他?压住胸中被这两个字勾起来的情绪,他温声说:“好,我明天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周雨浓并没有多问,说:“那明天下午五点,在嘉里中心公寓大楼前见。”沈昀舟记住地址:“明天见。”周雨浓挂了电话。通话时间,前后不到一分钟,却让沈昀舟原本死灰般的心脏慢慢地变得炙热,甚至要燃烧起来。最后不得不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才慢慢地冷静。沈昀舟这一夜辗转难眠,像很小的时候,期待第二天去郊游一样,有些兴奋。他期待着,幻想着,她明天会送什么给他。第二天下午,沈昀舟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得半干,然后到衣帽间,思考等会去见她要穿哪一身。光是挑选领带,他就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刚打好一条,嫌颜色太过暗沉,又扯下来换新的。领带夹也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在衣帽间耗费了大半个小时,他才终于对穿衣镜中的自己满意。量身定制的藏蓝色纯手工西装三件套,竖条暗纹设计,搭配一条棕红斜纹领带。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角清爽干净,一身气质清冷内敛。出门前,元宝跟到门口,喵呜地叫了两声。沈昀舟敛眸看它一眼,蹲下来,大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他的唇边不自觉地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说:“你在家,我去和她约会了。”下午四点,沈昀舟到达嘉里中心,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暗红色礼盒,站在公寓楼下等待。他长得十分英俊,又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如果他们知道他拿在手上的礼盒中,是一条价值两个多亿的项链,肯定都要瞠目结舌。天气有点闷热,一丝风都没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沈昀舟的心情却依然惬意,就连一旁绿化带里的小野花,他都觉得很可爱。离五点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没有给周雨浓打电话,只是独自享受着等待她的时光。过了十几分钟后,公寓楼的大门打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他抬眸看过去,目光微微一凝,随即眼底漫上笑意。从公寓里走出来的人,容光艳丽,正是周雨浓。她穿着一条海藻绿的V字领吊带裙,垂顺如水的真丝面料,泛着优雅的光泽,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曼妙身材。“浓浓。”他不由唤了她一声,大步迎上去。周雨浓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在他面前停下来:“我刚在十二楼看到你。”她抬手把一边头发挽到耳后,说:“不是约了五点的吗,你怎么来这么早?”沈昀舟看着她:“今天没什么事情做,就提前过来了。”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她又为什么会从公寓里出来。还没问,周雨浓先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深蓝色的礼盒递了过来:“这是给你的。”她真的给他准备了礼物,没有骗他。沈昀舟神色一柔,接过来,温声说:“谢谢你,浓浓。”他紧接着把自己带来的那个礼盒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节日快乐。”周雨浓垂眸看了一眼,直觉已经告诉她里面是什么,她没有接,只对他说:“打开我的礼物看看。”沈昀舟微微一顿,颔首:“好。”他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她送给他的是什么。盒子只有一张4A纸大小,很轻,没有包装,轻轻一掀盒盖就开了。当见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沈昀舟怔了一下,抬眸看周雨浓。周雨浓问:“你不喜欢吗?”沈昀舟摇头:“没有,很喜欢,只是有点意外。”盒子里是一株蒲公英。蒲公英,是他给她的微信备注。因为她就像一朵蒲公英,他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从那以后,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她的模样。周雨浓微微一笑:“沈昀舟,我对你来说,的确就像是这蒲公英。”她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株蒲公英,举到沈昀舟面前,对他说:“你吹一下它。”沈昀舟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蒲公英,又抬眸看她,从她的眼神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慢慢地黯下去,摇头:“不。”“为什么不呢?”周雨浓说,“你不是说,我就像蒲公英一样,被你轻轻一碰,就到处是我的模样吗,让我看看,是不是这样。”沈昀舟下颌线收紧,嗓音微沉:“浓浓,把它放回盒子里。”“不。”轮到周雨浓这样说,她执拗地维持着把蒲公英举在他面前的姿势,“你吹一下它呀。”沈昀舟看着她手中的蒲公英,神情凝肃,像在看一颗定时炸弹。他之前曾想过,就算她只是送给他一根草,他也会当成宝一样喜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