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秋静住,罕见地脸红了:“你在放什么屁啊?你身边的女人多得能组成一个战斗连,跟我约会?”“她们是她们,你是你。虽然都姓谢,但我们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约个会而已,你脸红什么,是害羞了吗?”“去你的吧。”谢静秋这种好强的女人,听到这话感觉受到了侮辱。“你既然笃定他不能,为什么不敢和我赌?”谢铎突然凑近她跟前,“难道你怕和我约会啊?”谢静秋:“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那说好了。”谢铎唇角闪过一抹狡猾的笑,“赌约既定,不许反悔。”第12章谢盈朝原定的归期是半个月后。但F国出了点意外,他被绊住了,迟迟没有回来。……秋天过了小半,一转眼,已经九月底了。许鸢和往常一样,晨起先读了会儿书。司机在楼下等她,照例是低调的车子,只把她送到学院门口,她徒步走进去。樱花开败了,碎花铺满整条柏油路,脚下的触感松松软软的。许鸢正走着,背后传来了一道高昂的呼喊声:“许鸢——”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上来抱住了她,撞得她差点摔倒。许鸢站稳了身体,无奈道:“尹小姐,您下次能不能斯文一点?”尹荔抱住她不肯撒手,圆润的眼睛天真地眨巴:“尹小姐?你怎么还叫我尹小姐啊?显得我们很生分似的。”……一个月前,许鸢入读弗拉克斯曼学院。她在艺术类里选择了琵琶这门课程,刚好尹荔也被调剂到琵琶课上。整个班级她谁都不熟,只好坐在许鸢身边。一整堂课,她都在吐槽:“早知道弗拉克斯曼要学这么多鬼东西,我就不来了,去A国留学不好吗?开学前一星期,我和我哥特意带礼物拜访了院长,可他真的很不识趣!”“他竟然无视了我选择葫芦丝的愿望,把我调剂来弹琵琶!”“还口口声声是为我好,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许鸢!那可恶的老头,我甚至想在他办公室门口放老鼠夹。”尹家虽然是财阀,但近几十年才起家。尹荔的爷爷辈还在乡间种田,从小尹荔就对名流眼里的“贵族”爱好嗤之以鼻,跟着爷爷吹葫芦丝长大的。所以,她对自己的葫芦丝技能信心满满,没想到院长驳回了她的志愿卡。想想也是,作为尹家大小姐,要是以后表演才艺时吹着葫芦丝出场,在某些人眼中,确实不体面。可她对琵琶一窍不通,弹出来像鬼乐,一上琵琶课就头疼。她贴着许鸢,一开始只是因为认识。后来发现,许鸢琵琶弹得相当好,虽比不过老师,但也相差不多了。问起她,她只是平静地说:“以前学过一点。”其余的一概不提,也无意炫耀些什么。尹荔喜欢死了许鸢。不光是因为她性子柔柔的,更是因为她还很好说话,愿意指点她。大小姐脾气虽然不好,性子也闹腾,但家里要求她拿到毕业证,她不敢不听话。魔鬼一般的琵琶课上,许鸢就是她的救星。相处了一个月,尹荔惊奇地发现,许鸢是座宝库。聊起任何话题,她都能接上,仿佛世界上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当然,财阀家族的八卦除外。许鸢不光会琵琶,糕点也做得很好吃。那是一堂女生必修的烘焙课。小姐们把原材料弄得到处都是,台面一片狼藉。尹荔一直在观察许鸢,发现她根本没有听老师讲课,自己安静地占了一个角落,做了一份提子杏仁脆饼。打开烤箱的那一瞬间,香味四溢,可许鸢却没打算把它当做这节课的课堂作业。她只是尝了一口,就把它放在一旁,继续做老师要求的蛋挞。尹荔趁许鸢去拿材料时偷偷尝了一口。虽然这行为很不体面,但尹荔发誓,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脆饼了!……尹荔像个大型玩偶,粘在许鸢身上:“明晚我的生日宴,很缺好吃的点心,求求你了许鸢,就帮我做吧。如果不在生日宴上搞出新鲜花样,一定会被我讨厌的人看不起的!”许鸢平和道:“别人能否高看你,不在这些东西上。”“谁要别人高看了?”尹荔噘嘴,“我就不想让温楚溺出风头,半个月前她过生日,竟然请来了A国顶级的西点师,一堆人围着她奉承吹嘘,那西点师做的还没你好吃!她们觉得我粗俗,我还觉得她们装清高呢。”“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比较?”尹荔气呼呼地捏她脸:“许鸢,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想气死温楚溺!气死她我开心!”许鸢啊了一声:“疼。”尹荔连忙松手:“这就红了?你皮肤也太薄了吧!”许鸢揉揉脸。“总之,我们是朋友,你必须要帮我!”许鸢愣了愣:“是……朋友?”尹荔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你、你什么意思啊?这一个月来,你不会没把我当朋友吧?那是什么?总是贴着你、影响你上课的粘人精吗?”许鸢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里。她眼睛睁得有些酸,还当着尹荔的面眨了眨,但就是不回答问题。尹荔快被气死了:“许鸢!!!”“好好好。”许鸢不想得罪大小姐,连忙应了下来,“我帮你做就是了。”尹荔这才开心,她强行挽着许鸢的手臂,一蹦一蹦的和她并肩走向教学楼。不远处,温楚溺的脸色难看。背后汽车鸣笛,她回头,看见谢家的车子。车窗落下,谢文洲从后座探出头:“温小姐,今天怎么自己走路?”温楚溺的脸色更难看了。开车进学院的特权,只有每年给学院提供巨额赞助的家族才有。温家不比从前,今年没有再继续赞助学院,现在的温楚溺只能自己走路。“我就想走走,不行吗?”她生硬地说。谢文洲笑笑,他打开车门:“温小姐,我很愿意载您一程。”温楚溺看着男人还算英俊的笑脸,蹙起了眉梢。……车内。“我知道温家很艰难。”谢文洲倚着背后的真皮坐垫,“那晚宴会上,大哥的做法确实过了。”原本,人人都以为谢盈朝要宣布和温氏订婚的消息。可他的所作所为狠狠打了温家的脸,也同时放出讯息——他看温家,并不怎么顺眼。温家本来就快不行了,这样一来,人人都想奉承谢家,更不会给温家好脸色看。温楚溺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但碍于家教,她没有说什么。“大哥不过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迷惑?”“不然呢?凭许鸢的出身,怎么配做谢氏的女主人。”温楚溺思索。那晚回去,温氏的人就把许鸢的底细查了个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