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号码在许鸢的手机上设有专属铃声,没响几声,对面接通。“哥。”谢斯止声音低哑,尾调能听出一丝喘息。谢盈朝的脚步倏然顿住。“为什么是你?”尽管知道这问题愚蠢,但那一刻,谢盈朝还是问了出来。谢斯止:“嫂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晚点再打来吧。还是说只是几天不见就想她了,非要她现在接?”他把手机调到外放,放在沙发边沿:“打个招呼吗?”许鸢皮肤覆了虾子般的淡粉,一层细密的薄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平时水晶一样清透得随时会破碎的人,此刻身上却笼着叫人欲望迸发,想把她拆碎吃掉的靡色。窗外暮色笼住了大地,从日落,到深夜。此时此刻,她才知道那晚的谢斯止到底收敛了什么。他不再温柔,释放了全部的恶劣。许鸢没有一寸不在战栗。听到谢盈朝外放的声音时,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和恐惧吞噬了她,她咬住嘴唇,伸手想要挂断那通电话。只伸到一半,就被谢斯止掐住手腕按在了头顶。“别咬。”谢斯止指腹按在她唇上。另外的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会疼的。”唇齿被他打开,她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逸了出来,泫然若泣:“谢斯止……”少年低低地笑。他声音嘶哑,仿佛融入了夜色里游离的尘埃颗粒,恶劣极了:“哥,嫂子现在喊的,似乎是我的名字。”第50章不止是名字。女孩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熟悉,因为是许鸢的声音,陌生则是因为,谢盈朝从未听过她这样的喘息。谢盈朝很少在乎别人感受,但对许鸢,他也曾试过温柔。只是无论怎样,都无法从她口中听到太激烈的音调,不知是出于羞耻心,还是真的对这件事本身感到冷淡,总之,谢盈朝已经习惯了那样的许鸢。此时,女孩的声音不是咬着嘴唇忍耐,又或痛苦地求饶,而是带着一丝隐忍的愉悦,他从没听过。谢盈朝站在机场萧索的风里:“谢,斯,止。”他一字一顿,嗓音里的平静消褪,染上了秋夜的冷意。被用这样的语气点到名字,少年毫不在意:“哥好像有点生气了。”他语速很慢,故意把手机拿到离许鸢很近的位置。这样,他们正在做的一切声音都能被清晰地收录进去。“她真的很敏感,可是和你在一起时,却从没有快乐过,换我是你,也会气自己。”对面,谢斯止不知做了什么,女孩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呜咽。谢盈朝挂断了电话。他阴沉的脸色,胜过机场上空乌黑的云翳。……许鸢眼眶溢满泪水。她尝试去推谢斯止,根本推不动分毫。电话挂断的那瞬间,她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这样?”尽管通话只有几分钟,但足够谢盈朝找到她的下落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逃离的囚笼,此刻,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谢盈朝的保镖带回庄园的画面了。“别哭。”谢斯止低头吻掉她的眼泪。他尝到苦涩的味道,眉梢拧着,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许鸢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恐惧而哭,还是因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感知。她只觉得很委屈,指甲抠进谢斯止的肩膀,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沙发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渍。傍晚时没有吃完的香草冰淇淋,已经在碗里化成水了。谢斯止穿好衣服,抱许鸢上楼。许鸢被折腾了几个小时,不仅没有力气,就连神志也在恍惚的边缘。秋夜的房间冷意飒飒,她像只柔软的动物幼崽,无意识地朝身边的温暖源头靠近。谢斯止正在给浴缸放水,突然被她贴上来,心尖一颤,差一点又要忍不住了。刚才的话只是在激怒谢盈朝,实际上他很清楚,谢氏的专机已经降落六十公里之外的机场了。最多一个小时,谢盈朝就会找到这里。当谢盈朝看到许鸢时会怎样动怒,可以想象,但谢斯止仍然在女孩身上留下了这些痕迹。谢斯止用浴巾裹着许鸢,把她抱到房间床上。他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从床头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将她的手腕拷在了床头柱上。许鸢茫然地睁开眼:“你做什么?”谢斯止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蓝色液体倒在了带着胶皮手套的掌心,又涂抹在许鸢柔软的脖颈上。那液体冰凉,刺激得许鸢不由得朝后缩去。谢斯止另只手按住她,手腕的沉香珠擦过她的脸颊。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光细碎。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如果我回不来了,就对谢盈朝说,是我强迫你的吧。”药液接触到许鸢的皮肤,不一会儿,颜色就被吸收了。许鸢想要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意识却再次模糊了起来。她昏昏沉沉的,眼皮合拢,很快睡了过去。……一小时后。谢盈朝站在原野边缘的小屋前。乡间灯火消寂,只有凛冽的风里吹拂着田野上的麦香。院里的花树在黑夜里很难分辨原本的颜色,随着一阵风过,凌乱地飘下红色花瓣,落在谢盈朝脚下,像血的颜色。温楚溺离开庄园后,谢盈朝派人重新调查了谢斯止的行踪。这一次的调查更加深入。这才发现,之前谢斯止还在弗拉克斯曼庄园的消息不过是他留下的烟雾弹。早在几天之前,谢斯止就离开了K国,去往北欧一个小国,他甚至在某家旅店里留下了入住记录。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很容易让人记忆深刻。前台还记得,那晚来住店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谢盈朝很久没有体会过愤怒的感觉了。成为掌权人之后,许多事他不会亲自插手,就连在对付谢绍那样的对手时,也只是利用樱泉帮而已。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犹豫,亲自乘专机来到这个国度。下飞机后,那一通电话让他的人定位到了这座乡间的小屋。谢盈朝站在门口时,脚步顿住了。谢斯止接通电话,恶劣地让他听着许鸢的声音,总不过是在报复他。——报复他的母亲曾经死在他床上那件事。也许多年前,那个幼小的孩童,也曾在某个角落里,像他一样,怀着痛苦的心情听着母亲的呻.吟。谢盈朝并不在乎谢斯止的心思,也不在乎他那可笑幼稚的报复。少年的伎俩在他眼里如同儿戏,他只是不知道,该把许鸢怎么办。从前谢盈朝只知道谢斯止对于许鸢的觊觎,但是许鸢呢?和他在床上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已经苟且了很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