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看也得看了。叶白柚眼珠转动,落在身旁拎着食盒的哥儿身上。灯笼底下,光线暗淡。但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儿。哥儿那秀丽的五官落在灯火中也是中上之姿。就是在长年累月经受训练的大块头沈三边上,就显得娇小异常。怕是轻轻一抱,就怕碎了。看哥儿紧紧攥住食盒的手,叶白柚只应了一声,随后拉着沈无璟飞快进了屋里。“瞧瞧,铁树开花了。”叶白柚走远了,凑在男人耳侧嘀咕。沈无璟失笑。他矮身,将人抱起。“夫郎啊,你怎知道?”“直觉。”——沈三看了看走远的叶白柚二人,隐在黑暗中的耳垂绯红。他飞快瞥了一眼身侧的小哥儿,干巴巴道:“我去牵马。”“三哥。”小哥儿不是头一次过来做这事儿了。但是毕竟男人跟哥儿有别,每每过来他心中有欣喜,但也自然羞得被人撞破。他都不顾名声地往他跟前凑,可三五次,没有一次他收过自己的东西。怕是将他送回家,也只是职责。小哥儿心思细腻,越想,越觉得他就是糟践了自己也得不了男人一眼。他眼眶红了,捏紧了食盒就站在原地,看着牵着马儿走远的男人一声不吭。沈三跟老九年纪相仿,两个都是老光棍儿。其他兄弟二十之前孩子都有了,就他俩,二十四五还没成亲。眼下,从未接触过陌生哥儿的沈三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看着他一圈能抡碎了的小哥儿,每每见到,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平日里能主持大局的人,这会儿竟然也是脑子混乱。走着走着,没听到以往身侧跟着的脚步声。沈三顿时停下。回头看去,屋檐的灯笼下,小哥儿垂着脑袋,紧紧抓着适盒。肩膀细微颤动,压抑的啜泣声直往耳朵里钻。沈三听了,顿时比刚刚被沈无璟看了个正着还要无措。马儿捏在手上,他又傻愣愣牵了回去。“杉哥儿。”喉咙只哽出一句。“三哥……”邓杉泪眼汪汪看着台阶下的人,剖开了哥儿所有的羞耻心,“你不喜欢我吗?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他问过了,心中无悔。可也不想站在这儿等人羞辱,食盒往地上一放,立马抹着眼泪往黑暗中跑去。“杉哥儿!”沈三心中一急,马也丢不得,这大晚上的,人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回去。“还愣着干嘛,追啊老大!”蹲墙上的兄弟立马跳下来往他背上一推。沈三顿时什么也顾不得,往黑暗中追去。——“相公,外面那小哥儿你认识吗?”“不认识,夫郎想知道的话可以叫沈三来问。”叶白柚一笑,脑袋磕在男人的胸膛。“很好,很完美的回答。”沈无璟眉眼温润:“多谢夫郎夸奖。”“那我的河鲜呢?”“已经吩咐下去了。”“谢谢相公。不过相公,你是不是得给沈三赞助一笔夫郎本儿?”“嗯,都有。”进了屋,叶白柚立马闻到那弥漫整个室内的鲜香味,麻辣味以及酸甜味儿。顿时,肚子叫了。“相公,我饿……”叶白柚眼睁睁看着男人将自己抱离桌子,馋得在人身上扑腾。“先洗手。”“快点快点。”叶白柚一边看着桌子,一边催促。待坐在桌前,叶白柚当即来上一只蒸熟了的大虾。剥壳,蘸酱,入口……满满的虾肉,在牙齿间弹动。白灼虾,叶白柚酒楼的常菜,也是南边最常见的菜。吃的就是一个鲜字。腮帮子鼓动,没几下就咽了。半分没过瘾。身侧,男人碗中已经堆了两个。叶白柚抿了抿嘴,离得男人坐近了些。“相公……”他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沈无璟碗中。“就是给你剥的。”他粲然一笑:“谢谢相公!”一盘子的虾肉,几下被叶白柚解决。半饱时,他又看上了另一边的螃蟹。沈无璟熟练地给他将肉剔出来放进碗中,这次半点不纵容:“就一个,吃完没有。”“那剩下的……”“我的。”叶白柚蔫巴巴点头:“沈无璟,你苛待我。”沈无璟给他盛了小半碗鱼头豆腐汤放着,唇角绷直。“阿柚,蟹性凉,吃多了不好。”叶白柚扬起笑脸:“逗你玩儿呢。”——晚间,吃得撑了的叶白柚在廊上消食。男人像个黏人精,硬是要跟在他的身侧。这时,沈三却忽然进了院子。叶白柚看看沈无璟,正要回避。结果他俩跟前“噗通”一声,人给跪下了。“还请公子责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