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速度怕到晚上,汪橙等不及,一把扯住他的手按了上去,“摸到没?厚吗?”惊慌的江野:!!!疑惑的江野:???最后江野:……他想一头扎马桶里淹死得了。汪橙笑着,从裤兜里把那两封厚厚的红包掏了出来,推在江野胸前,江野不由抬手捂住。他像一个外出打工的爷们,年底回家,自豪地把票子甩给婆娘——拿去花!江野不心动是假的,刚才只属于他的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汪橙还在等他问这些钱哪里来的,但江野听到了,所以没问。他只是问:“为什么给我?”汪橙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仓促间更没想到该如何回答。“嗯?”江野不依不饶地追问。汪橙给了个蹩脚的答复:“放你那里我放心。”走廊上打响了上课铃。汪橙又拉着他跑出厕所。汪橙跑得很快,没拉拉链的校服往后翻扬,风里带着他的体温。江野被他扯着手腕,跟在身后跑,在秋日的阳光里、在学校的走廊上,忽嗅到了春日的花香,暖暖的、甜甜的。汪橙在他目光里奔跑,他俩的手在目光里重叠。如果是这样的光景,他希望日子慢慢往前爬,千万别过得太快。师哥十八岁的样子,他还没看够。*中午下课,可怜的特教班学生们,如开了泄洪的闸那样,奔流不息冲往食堂。江野汪橙慢悠悠走着,在呼天啸地的洪水中,宛如一股清流。到了食堂,汪橙才明白江野所谓的“山人自有妙计”是指什么。乖乖的穆瓜给他两位师哥占了位置,打了饭菜。红烧肉、糖醋排骨、煎豆腐、狮子头、青蔬汤……荤素搭配,应有尽有。“师哥快坐!”穆瓜乐呵呵招呼着他俩,“今天秋运会,食堂的菜还将就。”穆瓜嘴里的将就已经是很大的赞誉了。汪橙坐下后,看了江野一眼。江野知道他不爱麻烦人,说:“所以呢,穆瓜想进特教班这件事就交给大师哥了。”汪橙:……江野还定了目标:“争取在后半学期考进去!”汪橙腹叹,真是君子报仇。穆瓜很振奋:“以后是不是随时可以找大师哥补课?”“当然。”江野替人答应,埋头开吃。汪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瞬间夹着的排骨不怎么香了。江野挑一块五花三层的红烧肉塞人嘴里,憋着笑:“香不?”“……香。”三人都吃完了,高格才打到一盘青幽幽的饭,快步过来后突然刹了闸,呆呆望着他们盘里的骨头:“我操?”江野汪橙准备回教室,路上江野摸着口袋,想了再想,觉得还是问问的好:“你的钱……是再办一张卡,还是和我的存一起?”汪橙斜眼瞟着他:“那么麻烦的话,不如还给我。”话已经很清楚了,至少在金钱上他们不分彼此。而在金钱上不分彼此的,唯有夫妻。江野就是这么善于举一反三,他抑制住开心,把脸一甩:“我是貔貅,吃进去还指望我吐出来?门儿也没有啊!”拉着汪橙去了取款机那里。摸出卡插上,把汪橙的钱存了进去,然后查询余额,点着屏幕骄傲地说:“数数几个零,咱们现在也是隐形小土豪啦。”汪橙四处寻摸了几眼,低声说:“低调点。”江野想笑,配合着他:“对,财不外露。”把氛围搞得紧张兮兮的。他要退卡时犹豫了下,问:“你六月几号生日?”“六月六,怎么了?”“好日子!”江野挑了挑拇指。去年的这一天他和汪橙同样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江野把密码改成了汪橙的生日,对他说:“记住喽?”然后退出卡,吻了下,“师哥,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好很好。”对,我们、属于我们的日子,以后会很好很好。很好的日子刚刚开始便被人踹了一脚。第二天中午食堂吃完饭,江野背着书包跟着汪橙去了高二特教班的办公室。一进门,瞧见好多老师都在。大家没见过扎针,出于好奇想参观一下。孔老师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围观,给汪橙让座、倒茶,忙得不亦乐乎。“孔老师您别忙了,开始吧。”汪橙拉出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江野把书包放办公桌上,取出来四四方方一个银色盒子,又取出一盒医用消毒酒精。“小神医现在有助理啦?”老师们开着玩笑。江野似笑似不笑地说:“贴身助理加保镖。”他打开了四方盒子,在桌上摆好,几个老师探头来看,里面黄色锦缎上插满了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孔老师问:“这就是针灸?”江野做人助理得有助理的范儿,学着他师哥的样子,有板有眼道:“这叫、毫、针。”下巴上要是有山羊胡子,顺手一捋,效果会更好。孔老师:“我听说都是银针?”这都是江野昨夜问过的问题,他照本宣科地回答:“不锈钢的。”听着没档次,于是他补充说:“不锈钢毫针有很好的强度和韧性,针体挺直滑利,能耐热、防锈,所以现在临床上广泛采用。”他说着话瞧了汪橙一眼,汪橙正在看他,带着种只有他能察觉的微笑,微笑里还含了点……宠溺?江野被冲击了一下,信口又说:“当然,银针也能用,得加钱。”一群老师:……汪橙脸上的笑还在,但江野认为的“宠溺”换成了“不得胡闹”。他师哥说他“不得胡闹”,怎么会觉得更宠溺呢?他不得胡闹地闭上了嘴,惯会装乖。“啧啧,近朱者赤,小江野都比咱懂得多,这师兄弟算是把传统学了个遍。”“还学霸,气不气人。”有位老师说:“别看我教学的,我家那俩儿子……唉,头疼。”“头疼待会趁着扎一针。”江野装乖也就三两秒的事。两人洗完手,汪橙握针、江野消毒,低头见孔老师绷紧身子坐在椅子上,很紧张的样子。江野看看汪橙,又看看孔老师,眼前浮现出紫薇和容嬷嬷的身影。“……疼吗?”孔老师有点晕针,斜着眼,没敢看汪橙手里捏着的针,只看着汪橙。“不疼。”话音未落,汪橙已把毫针扎在孔老师脸上,反问他:“疼吗?”“诶?”孔老师很惊讶,这么长的针扎进去没什么感觉。汪橙翘着兰花指,拇指食指轻轻捻转着针柄。他手指白净修长、毫无瑕疵,行针时随着动作交叠错落,特别好看。江野觉得他绝对可以做手模。正想掏出手机捕捉一下,孔老师又诶了一声,很惊奇的样子,“我感觉有一股气嗖一下这样过去了。”他说着比划了个方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