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却很认真,“我想见你,现在就要。”“你……”林上清觉得头疼不已,心里更是自责万分。他好像做错事了。明明心里是有私心的,知道自己这么说,对面那个男人一定会着急,一定会想都不想跑过来找他。至于为什么有这种笃定,林上清无可否认,是这段时间高梨给他的安全感。林上清心中叹气,却有几分退缩了。“你……你回去吧,不要过来。”“为什么?”“我……对不起。”林上清出口的却是道歉。“为什么道歉?”林上清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欺骗这个人的感情。林上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以前也都是这样,以前也都没事,我夸大其词了。”夸大其词,只是为了看见男人紧张兮兮的样子而已。高梨把车子靠路边停了。“夸大其词?为什么呢?”林上清深吸一口气,忽然变得非常犹疑,“因为……”高梨似乎察觉到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男人压低声音,十分轻柔,带着试探和诱哄:“上清哥,你为什么要夸大其词,告诉我,好不好?”又是这样的语气,明明早就把他看穿了,还偏要逼他亲口说出来。林上清低头,半张手掌挡在眼睛上,哑声说:“因为想听你哄我。”听筒对面,男人的声音染上笑意,打趣道:“原来是在跟我撒娇啊。”“……”林上清不予置评。引擎声再次响起。“你都跟我撒娇了,我就更要去了。”高梨说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似乎很是愉悦:“主人需要的时候,小狗应该尽职尽责陪在身边。”林上清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想承认他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不想承认他会需要一个年轻他7岁的男人来哄。更不想承认,他现在也真的很想见到高梨。林上清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混蛋,平时冷脸对待他的热情,等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他叫来哄自己开心。可高梨随叫随到,十分抗打耐揍,无论冷斥他多少次,他都会笑嘻嘻地贴过来,不要脸地抱着他。好像……永远都赶不走。棉花一样,承受一切,包容一切,让人忍不住想得寸进尺。林上清自嘲地苦笑,原来他自诩沉稳持重,也难免落俗。“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他只能低声嘱咐。高梨还安抚他:“好,我会小心开车的,不用担心。”听着他的声音,只是短短几句话而已,就能奇异地让他安静下来,砰砰跳动的心跳也被安抚了。林上清靠在床沿,坐在地毯上,手里捏着打火机。“这边上山需要邀请函或者通行证,你上得来吗?”林上清后知后觉有点担忧。高梨问:“通行证长什么样子?”林上清就把自己的通行证拍给他看。高梨:“没问题,交给我。”好像有些不靠谱的自信,林上清轻笑,问道:“确定吗?到时候被拦在门外就不好了。”“看不起我?”高梨不忿,又非常胸有成竹:“放心吧,你男人是魔术师,小小通行证,当场就给你变出来。”“什么啊……”林上清已经无暇顾及他信口开河的称呼,还是在他跳脱调皮的话语中笑了出来。正午过后,猎兔的人群都回来了。冬季兔子不多,但薛景誉手里还是提着一个深灰色的野兔。箭矢深深地插在眼眶里,没有伤到兔子身上的皮毛。“好漂亮。”林上清由衷赞赏:“这只皮毛很顺滑光亮,又完整,肯定能做成质量很高的兔绒制品。”薛景誉得意地提着兔子的耳朵晃了晃:“漂亮吧?我只射了三箭就中了。”而林方海显然运气没有那么好了,只有一只很瘦弱的老兔子。薛景誉享受众人吹捧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妒忌又愤怒地看着。薛景誉把兔子交给了府邸的帮工,说:“麻烦帮我处理一下,记住,兔子的皮毛一定要小心点剥,我要做成帽子,不想有瑕疵。”帮工掩唇一笑,粗壮的手臂轻松拎住兔子,丰腴的身体撑起围裙,经验十足的样子。她说:“薛先生,您放心吧,以前林先生和林先生还有林先生打猎回来的兔子,都是我处理的,我很有经验。”她口里的“林先生”就是林方海,林上清和林回舟。听她说话有趣,薛景誉笑了起来。帮工又拎着兔子看了看,肥硕无比:“但是这么肥的兔子,我还是第一次弄,就算是林先生年轻时候,也没有打过这么大的兔子呢!”帮工这话是在捧薛景誉,因为她觉得,薛景誉是林方海的朋友,看上去关系也不错,所以谄媚一下。然而林方海听了这话,脸上更阴沉了,随便扔下弓子,甩手离开。薛景誉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有些骄傲地扬起脑袋,而后跟林上清说:“晚上做手撕烤兔怎么样?就当作宵夜加餐了,我请你吃。”林上清忍俊不禁,却还是只能婉言拒绝:“我可能没有这个口福了,你自己玩得开心。”“怎么回事?”薛景誉警惕起来,低头凑近,跟他耳语:“林方海给你下毒了?”林上清不动声色拉开距离,摇头笑着说:“没有,只是我晚上不在这里了,我傍晚就走。”薛景誉疑惑:“还没到初五,林方海放你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