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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仆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闯红灯,回到家,在茶柜里翻找林端诚送给他的那两罐子茶叶。怎么找都找不到,林上清咬牙切齿,直接将整个柜子掀翻在地,瓶瓶罐罐的散落一地,轱辘轱辘四处滚。高杨送给他的白毫银针滚到角落里,林上清没来得及看一眼,找到了两罐红茶,急切地打开。打开的瞬间,罐子的包装划伤了他的手。林上清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甩手,血点子甩到地上,手指头钻心的疼,好在罐子打开了,他掏出里头的茶叶,在最底下发现了一枚密钥。林上清攥着手里小小的物件,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降至冰点。他重新访问那两盘非常非常陈旧的录像带,在漆黑一片的房子里,把带子看了一遍。“小云,来看大哥这边……小云趴到单杠上去好不好?腿抬起来,哎,真乖……”“嘉嘉,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爸爸的话必须听,对不对?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嗯,趴那。”电脑诡异的微光打在脸上,林上清目光呆滞,望着跳动的画面,心脏几乎停跳。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了。明明应该很气愤、欲杀之而后快的事,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这几天,他接到了爷爷病危的电话,接到了父亲助理的电话,还有于曼君来骂他的电话一样,心里没有丝毫波动。他不正常了吗?他还以为是身边有高梨陪着,所以他情绪变稳定了呢。林上清手指还在滴血,刚刚那道伤口,比他想象的要深。他打电话给熟悉的律师,咨询了相关事宜,而后把所有的证据都打包起来,包括密钥,一起装到袋子里。确认渠道安全之后,才交给了可以信任的警方办案人员。恰巧,林方海前不久就被警察带走,理由是涉嫌参与涉及青少年与儿童的淫秽色情案件。早上买回来的报纸上,还有他作为儿童呵护大使出席慈善活动的报道。真是讽刺。手机响了起来,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点诡异。林上清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心脏缓慢跳动着,听到铃声,接起来,机械地问:“谁?”对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而后说:“林先生,是这样的,您的母亲于女士今天中午强烈要求修改遗嘱。”林上清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于是轻声“呵”了一下,问:“哦?怎么修改?”对面非常惋惜地说:“不管我们怎么劝说,您母亲都坚持要剥夺您的继承权,我们无能为力,但既然您已经赡养她这么多年,法律也会保障您的最低权益,只是……”后面的话,林上清有点记不清了。他可能有一瞬间聋了,或者失忆了,总之律师后面说的话,他一句也记不起来了。许久,久到林上清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随她去吧。”说完,挂断了电话。林上清站起来,他想着,现在是晚餐时间了,应该要去找高梨,他忙完了的话,可以一起吃晚饭。他还以为自己在老家处理爷爷的葬礼呢,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很惊喜呢。林上清站在黑夜里,许久,突然狠狠将手机砸到地上。“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都要这样呢……”嘶吼的哭声从胸腔里炸裂而出,他站不稳倒在地上,爬起来撑着沙发的手臂都在颤抖,喉咙一阵一阵的干呕,腹部绞痛,他趴在沙发边呕吐,口腔里胃酸返上来,逼得眼泪涌出。他太久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林上清精神几乎崩溃,颤抖着手捡起手机,手忙脚乱地开机,想给高梨打电话。他好想死,但现在更想见到高梨。求求他,不管多忙,现在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一分钟,哪怕只有一下,否则他真的撑不下去了。电话拨出去,仍然是忙音。林上清在黑夜里流泪,声音无助又破碎。“小梨,接电话,求求你……”电话始终没有打通。林上清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在楼下遇见薛景誉。薛景誉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吓坏了,连忙把人扶住:“上清哥,你怎么了,你这是……”林上清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薛景誉会在这里,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勉强擦了一下眼泪,问:“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Kix一趟?”薛景誉当机立断,把他扶到车上:“走。”车子一路狂飙,这是个非常热闹、祥和的周六夜晚,到处都是出来游玩的行人。林上清死死抓着车门把手,抑制住心中想从这里跳下去的冲动,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该想的东西。车子到了楼下,薛景誉想跟着上去,林上清触电似的缩手,拒绝了他的帮助。“我自己去就好,谢谢你。”林上清跟他道谢,而后疾步进了电梯。他知道最近高梨的工作都不需要出外勤,要加班一定在公司里,还好他以前跟高梨共事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办公室具体在哪个位置。一整层楼都是漆黑的,没有开灯,只有监控室的窗户亮着光。监控室是四人组的秘密基地,他们经常借着看录像的名头,躲在这里茶歇吃东西聊天吹水。林上清回头,在玻璃门的倒影上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他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玻璃上男人憔悴又疯癫的样子,顿时低下头,用手徒劳地整理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皱巴巴的衣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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