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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缝隙太窄,梁束皮肤被挤压先是变红又变成没有血色的白。木门边缘细小的瑕疵随着他坚持往前的动作划过他手心,又划烂他手腕内侧皮肤。王希慷看得呲牙咧嘴直皱眉,想说话,瞧眼梁束面沉如水又咽回去。梁束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心思都在指尖上。他艰难往前探寻,终于碰到毛茸茸的头顶。小心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往里推,可手腕被门别着,使不上劲。他只好一边哄她一边轻轻推她。“若若,往里一点,听话。”嗓音沉磁,柔情似水。王希慷惊悚地瞥开眼。可惜毛茸茸的脑袋听到他的声音觉得这边更好,无意识地往梁束掌心上蹭。“不是这边”,梁束无奈低声诱哄,嗓音带着蓄意的喑哑,“往那边点,你再挤我我就要掉床下了。”王希慷:……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余光都不敢往那边看,跟见鬼了似的。门内往这边挤的动作果真顿住,而后咕哝一句什么,转身往另一边翻身。门缝骤然变大,光线争相恐后钻出房间,梁束松口气,右手脱力撑在地上缓了一秒钟,而后立刻起身推开门。走廊光线昏暗,房门被推开一瞬眼前被晃一片白。眼睛适应后,看到安涴躺在门口,白皙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手里还握着他昨夜送来的冰袋,此时已经融化,在地上洇出一圈水渍。梁束弯腰将她牢牢抱入怀里,大步走进卧室。王希慷小心翼翼在后头跟着,看眼梁束面色,一声都不敢言语。梁束小心将人放到床上又盖上薄毯,然后用手背轻碰她的额头。转眸看王希慷,“有体温计吗?”王希慷连忙应道,“没有,我再去买退烧药。”“她吃不了布洛芬,换一种。”王希慷转身离开,房门被从外关上。梁束站在床边垂眸看她,看她眉心紧蹙睡得不安稳,上床在她身旁躺下。刚抬起手臂还没揽她,她就跟机敏的小动物一样,往他这边挪。直到找到熟悉的位置才不动,安心陷入昏睡。梁束放下手臂虚拢着她后背出神。过了一会儿垂眼看着怀里把自己烧得红彤彤的女人,不满地嘟囔,“你不是不跟我和好?”“不是不吃回头草吗?”“现在抱我倒是抱得紧。”梁束又想到之前。这三年,每次怨她恨她时,每一个无尽的黑夜,他只能靠回忆坚持下来。他们以前在一起住时,别看安涴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实则是把自己粘人那面藏得深。睡觉时一开始她睡自己那边,一旦睡着不仅挤他,还往他身上骑。如果骑不到他身上,她的小脚丫就焦急地一直蹬,像寻不到台阶似的,着急。不骑到他就睡不安稳。梁束束手无策只好躺平,任她为所欲为。她会软软地贴过来,手臂也揽住他,就乖巧了。但是梁束被她像八爪章鱼般紧紧攀住,晚上睡不大好。早上起来眼下一片青灰。醒来后,安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安涴红着脸指天发誓,“我今天晚上一定不骑你!”梁束幽幽,“是你说不骑就不骑的吗?”她每天晚上都这么说,每天晚上还是骑。闻言安涴像熟透的水蜜桃,脸更红,“那你晚上看着我,别让我骑你。”梁束无奈叹气,“是我说不骑就不骑了吗?”“我说的,不算啊。”安涴抿唇,芙蓉雪面爆炸红:“……”搭在腰腹上的纤细手臂热得跟暖宝宝似的,梁束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握住她手指要掀开她手臂去卫生间找湿毛巾给她擦擦身体。别烧坏了。刚还松散的手臂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收紧,不让他走。梁束顿住,目光幽深地看她。过了半晌才哑声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索性往后一靠不再动,闭目养神任她抱。手机震动。梁束这才想起来忘记,赶紧给魏导发条信息。——安涴发烧没醒,拍不了。魏玮也没问梁束咋知道,寻思可能俩人住隔壁,再说有他之前的嘱托走得近正常。也就没细问,说了两句用不用去医院什么的之后话锋一转,问梁束几点到片场,先拍他的戏份也行。梁束看眼屏幕,又伸手捏住她细窄的手腕。一碰,她受惊似的收紧手臂。梁束轻笑一声,“睡着之后倒挺诚实。”然后回魏导——去不了。我也头疼。魏导虽然粗犷,但也是人精。捧着手机咂么出点东西,恍然大悟啊一声。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再薅把羊毛。——不用你赔,我先拍别人的。——但上映时排期你多上上心。发完信息,梁束将手机扔到一旁。安涴又把他挤到床边,那边空大的能再躺下俩人。他把那边空着的枕头拿过来两个,一个放到脑后,一个垫在虚空的腰下。伸手捏住她粉红的鼻头,“怎么还这么能挤人,小霸王龙。”昨夜梁束几乎没合眼,刚沾枕头时还强撑着精神等王希慷回来送药。没一会儿就挺不住,被身旁的小姑娘一起拽入黑甜。浅眠片刻就听到开门声,掀起眼皮望过去。就看到王希慷顿在卧室门口,梁束用力按了下太阳穴,“药买到了?”要坐起来时怀里的人呜咽着将他抱得更紧,他轻拍她手背安抚她,“ 不走。”然后看向王希慷,“去卫生间打点温水,再拿条毛巾。”王希慷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一些前尘旧事,但是他没想到梁束在安涴面前居然是这样的?顿时,居然有些,与有荣焉?王希慷动作很快,水打来时梁束已经给安涴量好体温。38.9。还好是盛夏。这要秋冬,躺一晚上不得肺炎。梁束靠着床头给她擦额头,手心。又给她喂了药,直到夜幕低垂,她体温彻底降下去后才离开。听到说话声,安涴强睁开眼,那道身影一晃而过,眼前都是虚影怎么都看不清。恍惚间,安涴好像看到了梁束。想再仔细看时,抵不过沉重的眼皮,转瞬又昏睡过去。翌日清晨,光辉丝丝缕缕从窗口撒入。安涴缓缓醒来,头还有些昏沉,侧眸瞥见矮几上的药盒还有温度计,隐约有些印象。夜里她靠门坐着,然后不知何时睡着,后来昏昏沉沉起不来,应该是发烧了。具体记不清,只觉得有一段睡得很好,好像有人喂她吃药。现在几点了?别来不及拍戏。掀被下床,一下没站稳又跌坐在床上,正缓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安涴心顿时悬起来,忙抬眼。就看到楚时卿赤着脚急匆匆跑进来,“你醒啦?”楚时卿揉揉眼睛,“你昨天一天没吃饭,外面小锅炖着鱼片粥刚好呢,正好,你快去洗漱我给你盛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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