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捂住眼,脚步快起来,他急切地想回去找安涴。想对她道歉,想抱抱她,想把自己所有一切都给她求她原谅自己。一路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他浑身是汗,进电梯按楼层时手顿住,最终没有按下九楼。而是按了余遇所住的楼层。他得去余遇那洗个澡。敲开门,余遇惊愕迎老板进门。“你去帮我买点东西。”余遇应声出门。梁束却没有动,沉默地站在门口。许久过后,他摸出手机给赵阔打了一通电话。“你有没有好的律师推荐?”电话那头赵阔大惊,“啥事啊?要主攻哪方便的律师啊?”“我要跟楚氏解约,跟容钦解除合作关系。”“我操!这是咋的了兄弟!你别冲动啊,你这不是要弄死自己吗?”-=-楼上。安涴一直看着窗外,从天亮到天黑都没听到隔壁开门的动静。她愈发不安,晚饭也没胃口吃。安涴懊悔不已,她在车上怎么非得嘴欠问容钦那句话呢?他这才过上有亲有友的好日子,反正他们都过去了,她这是在这犯什么浑呢?“安老师”,不安的喊声和着急促的敲门声,安涴扑腾一下从沙发上弹起一路小跑到门口,豁然开门。然后就见余遇站在门口,满面焦急,脸颊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心脏鼓噪,空跳一拍。“您快点去看看我们老板吧!”余遇都急出了哭腔,“您快去看看他,他……”安涴利落出门,拽着余遇隔壁一路疾走,“他怎么了?!”作者有话说:狗狗生气!!!下章预告:“我不走!”“我就不走!”第25章余遇的房间条件不如梁束, 是间双床标间。也不是他自己住,他跟其他工作人员共住一间。老板现在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发呆,还让他买了酒。余遇不敢大意,这要是让室友碰到不就完了。这圈子哪是能藏住秘密的地方。余遇求爷爷告奶奶, 老板颓丧地垂着头不搭理他。室友给他发了信息, 眼瞅着快回来, 他只能一咬牙一跺脚跑上楼找老板娘求助。他在老板身边两年多了,他是看出来了, 他老板嘴硬的程度大概是天塌了都有嘴顶着的程度。明明把人家当成眼珠子, 却还……唉!还好老板娘人美心善,二话不说跟他走。当他扫开门卡老板娘第一时间冲进去蹲在老板面前,老板一下子把老板娘揽入怀中时, 他就知道妥了。赶紧对老板娘使眼色,老板娘对他点头, 可靠极了。余遇不禁折服!安涴一路疾走,待门开后从缝隙挤进去,蹲到梁束面前。他屈膝坐着,双臂搭在膝盖上, 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漆黑的短发还在滴水, 明明近在咫尺, 却孤零零的。安涴心脏紧缩, 挣扎着蜷起手指,最终还是伸过去轻轻抚了抚他毛茸茸的头顶。有了第一下, 第二下就很容易。梁束的头发跟他人一样, 质硬桀骜, 细密的毛茬跟小刷子似的。没一会儿她手心就被刮红。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往前轻轻一拽,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泛红的掌心。揉着揉着翻手将她的小手攥进掌心,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他抬眼看她,好看的凤眼通红。“安涴…”嗓子哑的不像样,几乎发不出声。叫了她名字之后就再说不下去。抿着嘴唇,干巴巴地看她。可怜兮兮的,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大狗。唉。安涴再硬的心也软下来,她看不得他这副模样,看不得他过得不好。于是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温声哄他,“先回房间好不好?”梁束胸腹中汹涌澎湃的情绪瞬间溃堤,睫毛颤了颤,就这样看着安涴啪嗒啪嗒掉起眼泪。安涴哑然,起身拽他,“走吧。”“嗯。”梁束抹把眼泪,顺着她的劲起身,被她牵着往外走。余遇目瞪口呆,等看不到老板老板娘的身影后才闭上嘴,收回敬佩的目光。同时对老板娘的地位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电梯间人多,安涴不想让别人看到梁束这样,扯着他的手往楼梯间走。进去之后,安涴松开手,梁束身体僵滞,不情不愿撒手。垂着的眼睫一颤。明明盛夏,他却觉得冷。从三楼到九楼,安静的楼道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梁束在后面望着她瘦削的背影,好希望这个楼梯没有尽头。可惜希望无法成真。当回到房间门口时,梁束站着不动,他看安涴要刷门卡,不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她推门那瞬,往左跨一步握住她手腕,“…我门卡找不到了。”说完抿着嘴唇静静看她,等待宣判。“那你进来吧。”安涴推门进去,甚至还贴心地站在门口帮他扶门。一点没有之前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的模样。可她越这样,梁束越不安。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就像死囚的最后一顿断头饭最丰盛。他乖巧跟在她后面,她让他坐沙发上他就坐沙发上。垂着头发呆,没一会儿闻见面香。他皱皱鼻子扭头,犹豫一下还是起身去找她。顺着味道在吧台里看到她正在用电磁炉煮面。安涴看他过来也没客气,直接使唤他,“把午餐肉打开切一下。”趁她转过去,梁束沉声嗯一声,又扭头悄悄抹下眼睛。这个夜晚,重逢以来总愿意阴阳怪气刺安涴的梁束一反常态格外沉默。面好后端到沙发前,两个人隔着矮几相对而坐,安涴把筷子递给他。然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屋里只有吃面的轻微声响。梁束把碗里的肉夹到她碗里,怕安涴再夹回来,捧着碗侧身坐。一碗面没多少,梁束吃的快,几筷子就吃完。吃完后坐那等她,在她放下筷子第一秒立刻起身拿过碗筷往水池那走。安涴蹙眉看着他颓丧的背影,“梁束,你不用这样。”她想了想,决定借机跟他说清楚。她心疼他,但更希望他能过得好。他们之间已是过去,就不要因为她影响他和亲人的关系啦。他没什么亲人,安涴知道他有多渴求,有多珍惜他的阿姨和表兄。他现在过得很好,她不希望成为他的绊脚石。安涴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不要把这当回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了。”听到她轻飘飘混不在乎的几句话,背对她的高大身躯愈发僵硬,后来微微颤抖。他大步把碗送过去,在那边沉默地站在墙角。安涴良久不语,过一会儿觉得给了他足够缓和时间才温声劝他,“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戏呢。”“我不走!”“我就不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