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她突然心软了, 想摸摸他。身下的男人蓦地僵住一瞬,然后眼睛晶亮像天边的彩珠。他低笑着嘟囔一句还算有良心, 然后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跟戏里凶狠豪放的吻法不一样。很轻柔, 像花露轻轻拂过花瓣,生怕压坏它。花露耐心地流过花瓣每一处,漫过叶瓣, 拂过花蕊。花枝震颤着洒出新的花露,漫开又流淌回去融为一体。温柔自然。就像这是每一天日常。许久, 她喘不上气推他胸膛。刚一碰到凝滞一秒迅速收回,跟被烫到似的。下一秒就被大力抱进怀里,手掌紧抵着她的后背。她挣扎要走,梁束坏心眼地倾了下腰, 安涴霎时不再动弹。乖巧地伏在他怀里。梁束低笑一声, 抬手一下一下捋她的后背。“瘦了。”他嗓音喑哑。握住她搭在肩膀上的手, 挪到自己身上, 牵引着她的指尖一一漫过上身每一处。“我是不是也瘦了?”他埋进她的颈窝, 用嘴唇轻蹭她粉嫩的耳垂小声说道。问出隔了三年的问题。一直安静着。在他以为得不到回答微微有点失落时就听她嗯了一声。梁束闭眼,侧脸埋得更深, 藏起红热的眼眶。安静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金灿的夕阳颜色愈深, 最后变成了深浓的红霞。谁都没有说话。车厢渐渐暗下来。梁束舍不得松手。怕这跟梦似的,他一松手她就变成轻飘飘的云朵飞走啦。突然,手机震动。回眸一看是安涴刚刚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上面显示着言桥来信。梁束松开紧环她的双臂,唇角浅淡满足的笑意变得意味不明。他看着她回身拿过手机,点开信息。梁束冰凉的目光掠过屏幕,紧盯着她倒映亮块的乌黑眼珠。“你俩关系挺好?”安涴闻言觑他一眼,没说话。手指快速在屏幕上跳跃,回完信息后就将手机又放回去。“搭过一部戏,还好。”梁束轻笑一声。刚刚温馨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眼瞅着他周身骤然起刺。安涴抿唇,向后仰了仰身子,借力搭在桌面上想起身。刚动一下就被他又按了回去。他狠叨叨地瞪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安涴抬手摸了摸他湿润的鬓发,“吹吹头发,别着凉了。”梁束闻言没动,手上却用劲将她攥得更紧。“你撸狗呢?”他语气微凉。安涴无奈看他。正对峙着,车门细细簌簌地响了起来。像有老鼠精在外挠门。下一秒门外传来余遇做贼心虚的说话声,“老板?咋样了老板?看门大爷问我咋还不走呢!”安涴红着脸推开他,从他身上跨出来。脚落地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被他牢牢扶住。梁束眼里笑意闪现,“这就腿软了?”安涴没好气瞪他一眼,四处看一圈,“快把上衣穿上。”梁束懒洋洋地坐那没动,歪头看她。“晚上一起吃饭。”安涴拧眉,“我晚上得陪楚时卿。”梁束不为所动。敲门声又响起,小声又急促。两厢对视,安涴头皮发麻。在车外有手电明亮的光晃过时连忙妥协,“好,吃饭。”梁束这才满意地轻挑眉头。起身打开身后衣柜,随意挑了件白色T恤套到身上。而后深深看她一眼才走到门口,将房车门敞开。吱呀一声,不知为何,安涴头皮又紧。余遇跳上车,回头摆手哈腰,“马上走马上走。”说着匆匆跟梁束打声招呼,飞快睃一眼老板娘的身影,尴尬解释,“就前两天剧组里有人野战,现在剧组管得严。”车里诡异的安静一瞬。余遇没有察觉,跳进驾驶室打火开车。夜幕降临。盘山公路一片黑。车里没开灯,余遇往后看一眼什么都看不清。他想问老板要不要开灯,寻思寻思还是把这话吞回肚子里。后头太静了,老板和老板娘是不是趴桌子上睡着了?他的老板娘巴不得睡着。她正被男人挤在沙发靠车壁的角落里紧紧地桎梏着,她被迫地扬着头,承受他沉重强势的吻。跟刚刚的温柔截然相反。安涴被吻地氧气稀薄,整个人晕晕的,哽咽着艰难发出些许声响。然后腰上的大掌更加用力,他稍稍退开,微喘着气,“别出声。”揉了揉她微红的唇瓣,他眼里翻腾着雀跃的光,“该被人听到了。”安涴喘两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推他。双手手腕被他攥住,拉到头顶。然后他又俯身吻住她,安涴不乐意。他也不恼,耐心地描绘她花一样的唇瓣,在她敏感的耳后颈侧流连。终于在她双眸茫然微睁时,他低笑一声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车厢后悄悄响起温润的水声。一路上,三十分钟。短促又漫长。安涴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等车停下,她骤然清醒。将贴在自己腰间的手掌从衣襟下抽出去。下车跟梁束一前一后走进酒店时安涴还在发懵。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场面?他捉住了她露在外面心软的纰漏。迅速地,在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蹬鼻子上脸,攥紧拉开,迅猛登堂入室。进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束往后一步靠近她,安涴警惕地瞪他一眼,往角落里躲。梁束不做声,又往后迈一步,直到将人堵在角落里他又笑了。回眸,眼里满是笑意。他精明敏感的姑娘真是被他亲懵了,还敢往角落里躲。他在外面一堵,岂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他心情极好地笑了,垂眸牵住她的手,大发善心地没有得寸进尺。透过轿厢上的镜面看到她警惕绯红的面庞,他难耐地搓了搓手指。忙收回眼不敢再看她。梁束啊梁束,饮鸠止渴啊。安涴去接楚时卿,梁束非要跟着。下电梯时她挣开他的手,梁束不甘示弱,“不让我一起我就不松手。”酒店四处都是人,刚刚是电梯的监控死角,安涴不得不妥协。松开手,梁束双手插兜,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楚时卿的房间在五楼走廊尽头,安涴敲门,没一会儿门就打开。楚时卿看到梁束讶异睁大眼睛,对他颔首当作打招呼。然后又看向安涴,像看到亲人似的下意识扁了扁嘴唇又要哭,重重闭眼将眼泪憋回去。“是要去吃饭吗?我去换下衣服。”说罢转身,将门掩上。安涴往后退一步与梁束并肩而立。两个人对视一眼,长年累月的默契让他们读懂彼此。“因为容钦?”安涴点头。梁束若有所思。楚时卿很快换好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