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皱起眉头,不动声色警戒起来。叶弄池也颇觉奇怪地‘嗯?’了一声,飞身下来绕着白纤竹左看右看。“不应当啊。”观察过后他飞回白岑肩上,歪着脑袋十分疑惑。“当真古怪。”白岑没应,只神色冷淡地瞧着白纤竹。他与叶弄池的疑惑是想同的。白纤竹的身子垮得诡异,好得也突然。况且照理说,她并没有为白纤竹提供鲜血,那她怎么也该有些反应才是,总归不会是好端端站在这里。面对白岑的疑惑,白纤竹只是浅浅笑了笑。“你还真是好运。”白岑挑了挑眉:“你也是。”白纤竹笑了笑,不过似乎是见了风,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这咳嗽愈演愈烈,白纤竹的脸上都浮上一丝殷红,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立即有弟子端了糖水过来,白纤竹喝了水后又喘了几息才恢复了正常。这样看的话,她确实比从前羸弱不少。咳声止住,白纤竹抬头缓缓打量了面前几人,随后苍白着脸勾了勾嘴角。“你的两位朋友也一同进了内门?真叫人羡慕。”摸不准她的意思,白岑不准备搭话,景芍却是个控制不住心思的,闻言疑惑地皱了皱眉。“羡慕?你没有朋友吗?”白纤竹的神色淡了下来。白岑忍着笑,摸了摸景芍的头。“我们要懂礼貌,这种戳人伤口的话要小点声讲。”“这样啊。”景芍顿悟地点了点头,看向白纤竹时目光里多了些同情。白纤竹没再纠结于此,只是柔弱一笑,似是提醒,也似是警告。“内门不比外门,愿你和你的朋友们……日后也有如此好运。”说罢,她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去。白岑余光中有一个白影浮了起来。“这人确实古怪,我跟上去看看。”眼见他就要飘远,白岑来不及思索,脱口而出。、“小心!”叶弄池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短手,像朵蒲公英一样飘远了。见他胸有成竹,白岑只能按下担忧。前几日她本欲去探查齐劲的死与白纤竹之间的关系,不成想真相没寻到,倒是窥到了白纤竹其他的诡异之处。如今叶弄池孤身前往,很难叫她不担心。白岑收回视线,却撞到了另外两双好奇的眸子。景芍和裴镜月眨着眼,皆是好奇与茫然。“小心什么?”景芍眼巴巴地问了出来,白岑一僵,面上端出十足严肃的神情。“小心白纤竹。”两人都心思单纯,完全没有多想,反而狠狠点头肯定了白岑的担忧。景芍更是丝毫不掩饰厌恶。“那是当然,她这个人好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看见她。”这话说得直白,白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好,我们不理她。”“嗯!”景芍这才放下心,随即看向裴镜月。“入门仪式还要晚些开始,你要不要回去先换件衣服?”她上下扫视了一圈,这回终于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毕竟你现在的尊荣可不太雅观。”裴镜月本来就是个面皮薄的,先前脸上的热度才刚刚下去,被这么一说顿时又脸红起来,略带局促地行了礼,一板一眼地告辞。“那,那我就先回去洗漱一番了。”景芍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对着白岑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是不是个呆瓜呀?我都没有见过这么爱脸红的人。”白岑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哪天把人惹急了,看你怎么收场。”景芍一点没放在心上。“不会的,世界上没有会生气的呆瓜。”话分两头,白岑心里惦记着叶弄池,没说两句就借口休整,也回了房间。她本来以为叶弄池少说还有几个时辰才能回来,没想到她前脚刚倒了杯水,下一秒就从窗口飘进来一团白棉花。他似乎是气压很低,见到白岑在等都没说什么,只是垂着头闷闷地坐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在思考。一瞬间白岑脑子里闪过许多猜测。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不过旁人都看不见他,怎么也说不上欺负。白岑把水倒进了灵植里,没管那声【叮】,小心翼翼试探,生怕伤了他那颗敏感脆弱的心。“……怎么了?”叶弄池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垂着头,在桌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做什么。白岑怕打扰他,只能严肃着脸在一边等他回过神,还好没等多久,叶弄池就开口了。开口就好。白岑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个哑巴。叶弄池一张空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许茫然的形态。“好古怪。”“怎么了?”白岑连忙接话,就听叶弄池十分困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近不了她的身。”白岑一愣。“不能近白纤竹的身?”叶弄池点了点头。“前两天夜探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近不了了。”叶弄池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靠近到一定距离都会有看不见的屏障一般把他隔离在外。这事属实蹊跷,照理说天下间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没想到一个白纤竹就叫他如此疑惑。白岑听后也陷入了迷茫。原本以为白纤竹只是个普通恶毒女,怎么现在看来,围在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会不会是那天你露了什么马脚,叫她察觉到了?”她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加上今日白纤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很有可能是用了一些别的法子。叶弄池却摇摇头。“不会,那天我跟本没出手,不会有人察觉到的。”“这样啊……”随即白岑又生出了一个猜测。“或许是她只是察觉有脏东西,不是针对你?”如果不是发现了叶弄池的话,那似乎只有巧合能够形容。这个猜测也是不无道理,叶弄池想了想刚要点头,却突然顿住。他缓缓抬头,与白岑对视。“谁是脏东西?”白岑:……她沉默着移开了目光,硬生生转移话题。“如果想不到别的解释,那大概这就是原因吧。”话风转得太过生硬,叶弄池沉沉的目光在白岑脸上盯了半晌,就在白岑觉得自己脸上都要被烧出一个洞来的时候,叶弄池终于移开了目光,发出一声轻哼,没再追究。或者说他目前的状况,即便想追究也是无能为力。叶弄池啧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是要快点让白岑提升实力才行,至少到了金丹,能叫自己保持实体。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不雅。“总之还是小心为妙。”白岑应了这话,旋即想到什么,有些踌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