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响起,比试开始。两人这番比斗事发突然,并没有吸引多少人来观看,但三三两两却也有人注意,仔细一瞧,却是大惊失色。怎么揽月仙尊的徒弟,和柳耳长老打起来了!“说起来,那个死了的百纤竹,不就是柳耳长老的徒弟?”“那柳耳长老这是来为徒弟报仇了?一个长老,怎么还和小辈动手!”“这你就不懂了吧,柳耳长老向来被其他长老惯着,要星星要月亮的,如今这样直接比试还是好的,要是暗地里下手,那才可怕呢。”“这白岑也真是的,太冲动了,这要是闹出了人命可这么好啊。”“倒也未必吧,我记得她不是这届的魁首吗?”“魁首归魁首,那可是长老!我看着白岑啊……也不知道柳耳长老该如何跟揽月仙尊交代。”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真的动手时,这小小的场地,也差点被挤爆了。柳耳惋惜的看了一眼白岑。“真是可惜了,揽月仙尊的徒弟,怎么就要折在我手上了呢?那你现在认输……哦,恐怕也来不及了。”柳耳的声音满是幸灾乐祸。“谁叫你一时冲动签了死契呢?死契一签,除非出了结果,不然离不开这一个斗武台。”白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握紧了烧火棍,心念一动,黑色的火焰便从棍上喷射而出。这一下别说是刘耳,连她自己都惊了一下,这火焰同最初时已经不可相提并论了,若说当时她念出的火焰只是一把剑的话,那现在这个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更像一把长刺刀了。火焰极其凶猛,还没靠近,就已经察觉到可怖之处。柳耳也惊了一下。“你这是何物?”“嗯?是弟子的本命剑呀”白岑十分有礼貌的对着柳耳鞠了一躬。“柳耳长老,弟子冒犯了。”说罢,她再一抬头,眼中哪还有方才的恭敬,满满的都是杀意。柳耳也收起了方才的小觑之意。不知为何,虽然她不知白岑的修为几何,但面前这火焰,她却直觉知道,这不是她能沾得起的。况且……她迟疑一瞬。总觉得这火焰带来的气势有些眼熟……没等她思量清楚,白岑就手握烧火棍,带着惊人的气势席卷而来。柳耳一惊,下意识躲闪,却见白岑垂下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柳耳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了一声。她两步就轻易退出了白岑的攻击范围,正要在说些什么嘲笑,却见白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嘴中吐出了四个字。“万剑归宗。”柳耳一怔,随后就见原本老实依附在烧火棍上的火焰像是受到命令一般飞散开来。分成了一朵一朵数不清的黑色火焰。更骇人的是这些火焰就好似有目标一样,一朵一朵冲着她飞来。柳耳连忙运气想要躲闪,然而已经晚了,这些火焰好似有生命一般将她的退路尽数堵死,这还不算完,更有一些在她的周围飞速旋转,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黑色幕帘,将她的眼前紧紧实实的遮住。这般诡异的攻击方法,她何曾见过,心下一时有些慌乱。一朝慌乱,便有了破绽。这破阵不大,但却刚好叫一朵稍小的火焰钻进了她的身体。柳耳整个人僵在了远处。她是最明白不过发生了何事的人。那朵火焰进了她的身体后,便化作了一股灵气,而这灵气的最终目标却是她的灵台深处。这是要……!柳耳惊骇地瞪大双眼。“停,快停下!”灵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带着惊人的气势,这一瞬间柳耳明白了白岑的目的。她是要毁了她的灵台,毁了她的修为,叫她也成为一个废人。疯子,这是个疯子。灵台出了纰漏,她自然更无法挣脱这些火焰。仅用一招便把她困住了的白岑老神在在的站在远处,夸张地捂住嘴。“哎呀,长老,你现在求饶,也来不及了呢。”白岑遗憾的摇头,嘴里是同她方才一般无二的幸灾乐祸。“毕竟,谁叫你一时冲动签了死契呢?”白岑自然是有把握才来请战的。今时不同往日,已经到了化神期,不论是对烧火棍还是那附骨之疽都有了非同一般的控制。而就在那电光火石之中,她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想法。既然这黑色火焰是剑的一部分,那是不是也能用万剑归宗?事实证明她想的一点都不错,甚至效果比想象中的更好。白岑隐隐觉得,这似乎是个杀招,假以时日必定有所作为。化神期一到,便是一个分水岭。她如今有足够的实力猖狂。姑且不论柳耳的实力如何,单凭她的化神期加上这烧火棍,柳耳没有防备之下,她获得胜利的概率有九成。但这并不是白岑的唯一目的,她之所以如此高调,还打着别的主意。眼见柳耳被困在黑色的牢笼中,不断咒骂,白岑看了看台下,朗声到。“什么?您要为侮辱我师尊道歉了?”一直咒骂不停的柳耳,眼下全没了声响。白岑笑了起来。“长辈之间的事本不该我置喙,奈何此刻我师父不在,只能有我这个小辈,冒犯了。”“你……!”柳耳的牙都要咬碎了,一边要忍着体内的剧痛,一边死死盯着牢笼外模糊不清的声音。“你这是大逆不道!”“什么道不道的。”白岑声音冷了下来,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音量答道。“我只知我青麓崖的道便是,有恩报恩,有怨还怨,青麓崖从不将恩怨留到第二日,若有不满,当场还了便是。”说到这里,白岑却忍不住心虚了一下。他们青麓崖还是有人会把恩怨留到第二日,甚至记到第三日的。叶弄池那个小心眼儿的,记一辈子都有可能。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跟别人说的。白岑维持着冷眼旁观的姿势,心里却是沉了一沉。也不知叶弄池此刻身在何处。偌大的场馆,此时却是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柳耳痛苦的喘息。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岑再次问道。“柳耳长老,你可道歉?”柳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台正在被侵蚀,听到白岑的话,她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表情,咬着牙怨毒道:“我即便是道歉,也该是对着你师父道歉,岂容你一个小辈在这里偷袭?”“偷袭?”白岑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我二人光明正大决斗,怎么能说是偷袭?长老技不如人又想赖皮便直说,没必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柳耳咬着牙不肯道歉,这道叫白岑一时难办了。总不能真在这儿杀了她吧。她指尖微动,柳耳脸上表情痛苦更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