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的神识在火焰中行走,不多时就见到了一朵昙花。昙花中央是一个血红的小点,白岑莫名感受到,这就是叶弄池。承印长老并没有告诉她具体如何做,但就像下意识一样,白尘将这朵花摘了下来,护在了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白岑双眼一颤,清醒了过来。炉鼎早已熄灭,承印长老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看到白岑醒了,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快快快。”他这般催促,叫白岑心里慌乱起来。她只来得及堪堪看了一眼烧火棍,没等确认叶弄池是不是在里面,就被揽月长老拽着,拎到了外面。怎么回事。白岑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叶弄池出了意外?!随着承印长老愈加迅速的脚步,白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但这时,承印长老却转过头十分严肃。“炼化成功了,仙尊要告诉我真相了,你快些走,莫要耽误了时辰。”白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原来他急的是这个。白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抽空看了一眼烧火棍。这一看她却愣住。烧火棍还是那个烧火棍,但她却莫名觉得,这棍子比之前精致了许多。并不是错觉,上面代表封印的纹路似乎也淡了许多。不止如此。白岑摩擦着棍身。在她手握的地方,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是朵绽放的昙花。不知为何,明明成功了,叶弄池却始终没有说话,白岑拿不准主意,又碍于承印长老在此,只能把担忧按了下去。揽月仙尊始终守在门外,见到承印长老风风火火地带了人出来,不由一挑眉,快步迎了过来。“如何?”“自然是成功了。”承印长老严肃道。“仙尊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吧?”白岑下意识的看向揽月。难不成真要将叶弄池的事告诉承印长老?倒不是白岑信不过承印长老,若是之前,她自然是别无二话,但如今,她莫名觉得,如果揽月将事情全盘拖出,恐怕承印长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烧火棍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看看他为何能把将死之人的魂魄拼凑在一起,又是如何能变换形态。白岑担忧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了揽月身上,揽月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目光。转过头对着承印长老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伤心的模样。承印长老更加好奇了。“仙尊有事便直说,为何这副样子?”揽月叹了一口气。“想必长老也发现了,这烧火棍给人的感觉如此熟悉。”承印长老点了点头,他正是觉得此事古怪。揽月一副哀伤的模样。“不知长老可记得,我那不争气的大徒弟,叶弄池?”白岑心里咯噔一声。真的摊牌?听到揽月提到叶弄迟,承印长老表情一肃。“你的意思是……?”他的神情逐渐狐疑,看了看揽月,又看了看烧火棍,从疑惑变成了震惊。“莫非!”“是的。”揽月沉痛点头。“这把剑,正是当年我徒弟那把配剑……的伴侣剑。”白岑差点没站稳。……哈?她惊恐的看向揽月,揽月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依旧是严肃,又透着伤心。“你也知道,我大徒弟那把剑不普通,但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他其实是雌雄双剑。自我那大徒弟陨落以后,我太过伤心,在天地间游走了一段时日,无意间便碰到了这把雌剑,想来它是感应到,他的伴侣已经在天雷中灰飞烟灭,故此才出世。”提及到她的大徒弟,揽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可怜我那徒弟……”揽月的声音一时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说到叶弄池,承印长老也一时怅然。“宗主他……若是他还在就好了,天下间唯有他懂我。”揽月和承印长老对视一眼,都是对故人的怀念。见到承印长老感动的模样,再看看揽月都要溢出来的虚假悲伤,白岑差一点就不忍心了。承印长老,何其天真,又何其无辜。承印长老又看了一眼烧火棍,郑重其事。“既然是宗主配剑的道侣剑,还是不要坐这等腌臜之事。”揽月悲伤的表情霎时僵了僵,差点维持不住。腌臜之事……?承印长老叹一口气。“强扭的瓜不甜,你控制了他的人,却控制不住他的心,这般行径只会适得其反。就像我的阿魄一样……”提起伤心事,承印长老摇了摇头。“若是面首,养着便是,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面首?这下就连白岑都不懂他在说什么了。承印长老目光突然转向白岑。“刚才我想明白了,若真是你的道侣,你又怎会不承认?还叫他吃这种苦,看来你多半也只是将这人当个玩物罢了……当真可怜。”“……什么玩物?”烧火棍突然传出了这个声音,白岑一喜。是叶弄池!他果然没事!叶弄迟却不懂她的兴奋和担心,仍旧抓着方才的话题不放。“我消耗过大,方才陷入沉睡,你眼中听到你们在说什么……面首?玩物?谁要养面首,谁是玩物,染刀吗?”听到前面,白岑还觉得有些心虚,最后这个名字一出来,她却只有茫然了。怎么突然就提到了染刀?叶弄迟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揽月脸上的表情倒是收放自如,几乎是听到叶弄池声音的瞬间,他脸上的担忧之色迅速褪去,对着承印长老一拱手。“这种事情你知道就好,莫要说出去,叫人徒增伤心,大恩不言谢,我这就带着小徒弟走了,不打扰你和你的宝贝器具们腻在一起。”说罢,不等承印长老反应,她就带着白岑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叶弄迟左等右等,没等来回答。“怎么不说话?”当然是因为无话可说。白岑腹诽。“你方才一直在沉睡?”说起这个,叶弄池嗯了一声。“承印长老有些能耐,他的淬炼之火不仅把命剑淬炼的更加精纯,连带着我的灵魂也凝实了不少。不过,你们没同他讲我的真实来历吧?”他显然也在担心,揽月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师父办事,何曾不妥帖过?”白岑回忆了一下她方才的说辞,不由十分敬佩。师父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确实是叫人鞭长莫及。揽月嘁了一声,显然他的担心和白岑是一样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你这烧火棍也别留了,就算是偷,他都要把东西偷走的。”三人都深以为然。白岑转头看了一眼承印长老的方向,忍不住抖了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