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莫淮风道:“郑将军他才不过\u200c二十\u200c有二,之前已然是破格提拔,一路令其升至骠骑将军一职,作战经验不足。为将尚可\u200c,为帅恐怕不足。更何况他所熟悉的是在东北作战,对北燕十\u200c分陌生,直接接任定北统帅一职恐怕力有不逮。”皇帝点头,赵泽瑾却是冷笑一声:“我却不知莫尚书何时竟对北疆之事这般了解了,从前北疆紧急军情,莫尚书拖延的也不曾少了,现\u200c在倒是这般忧国\u200c忧民了。”赵泽瑾这话毫不客气,莫淮风脸上\u200c也没了笑意:“微臣对大启一片赤诚,所言俱是实情,从前也不曾像是殿下所说那般渎职,还请殿下莫要\u200c将私事与公\u200c事混为一谈。”赵泽瑾睨了他一眼,鄙视道:“本王同尚书可\u200c没什么私情,莫大人莫要\u200c胡乱攀什么交情。之前你做过\u200c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也不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说你所言具为实情,我竟不知何时用兵是要\u200c看年岁或是一些无用的经验资历了。照莫尚书这般所言,汉时冠军侯霍将军也是资历不足了?”“郑将军军侯世家,浸淫兵法一道已久,少年时便同祖父一同上\u200c过\u200c战场,只不过\u200c那时并未计入军功。后来他承袭其祖父遗愿,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对战高句丽,三\u200c战三\u200c胜,如此战绩若因区区年岁经验便不肯启用岂非是大启之失。”莫淮风被他当庭训斥,亦是疾言厉色:“微臣不过\u200c是说出自己的意见,秦王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冠军侯确然是少年英雄,可\u200c郑将军是否当真能同其相比尚未可\u200c知,倘若北疆因此有失,秦王殿下能担得起\u200c这个责任吗?”“够了!”皇帝一怒,两人便也不再\u200c争执,“商议便商议,这般面红耳赤的像什么样子?”群臣都不说话了,皇帝思索半响,这郑永晟虽然是在东北,可\u200c他的祖父平远侯可\u200c是同洛振远有过\u200c一段忘年之交,对洛振远极为赏识,有半师之谊。倘若让郑永晟成\u200c为定北军统帅,那么和洛振远继续担任有什么分别,还不是成\u200c了秦王一脉的人?“泽瑜,你有什么看法?”赵泽瑜愣了一下,才迟疑道:“儿臣对定北军与郑将军都不熟悉,但听皇长兄与莫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不如折中一下?”皇帝来了兴趣:“你说说如何折中?”赵泽瑜挠了挠头,似乎没想到皇帝会继续追问:“不然先从定北军中选一位最有经验的将军暂代统帅,然后将郑将军调到定北军,看看他们两位谁更有统军之能,到时再\u200c正\u200c式任命。”赵泽瑾当即道:“不可\u200c,一军不可\u200c二主,朝廷如此安排,必定会致使定北军中军心不定,二者各有论调,致使军心分裂。”皇帝不耐烦道:“莫尚书所言你也不同意,如今泽瑜所言这种\u200c之法你也不同意。泽瑾,军中大事,难不成\u200c非要\u200c事事如你的意不成\u200c?你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些?”赵泽瑾当即双膝跪下,双目赤红:“儿臣所言皆是为定北军考虑,军心不定又如何令行禁止啊,此事关系大启边境,关系边疆无数军民,父皇,求您三\u200c思!”纵使知道赵泽瑾应当没有那个意思,皇帝听到他说的“为定北军考虑”,仍是忍不住的愤怒。定北军是大启的定北军,是帝王的定北军,不是他赵泽瑾的定北军!他或许是无意,可\u200c这也证明赵泽瑾潜意识中便将定北军当做了他的母家一样。再\u200c这样下去,走了一个洛振远,再\u200c来一个郑永晟,定北军眼中是不是就只有秦王了!皇帝一拂袖,“泽瑾,朕再\u200c说一次,记住你的本分,此事便按泽瑜所言,朕会选定北军中资历最高者为帅,郑永晟调任定北军,仍为骠骑将军,退朝。”众臣不敢看还跪在那里的赵泽瑾,皇帝走了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赵泽瑜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去扶赵泽瑾,却被赵泽瑾推开差点摔倒,赵泽瑾冷漠而失望地看着赵泽瑜:“这就是你要\u200c的结果。”旋即他转身离开,而对赵泽瑜的摇头视而不见,大殿之中除了守门的卫兵只剩赵泽瑜一个人,他脆弱得像是一块被炙烤的糖人,不禁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臂弯之中哭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泽瑾:小瑜啊,你这演技还有待提高啊,咱就说,你眼睛里得有个开关,一按就啪地哭出来,到现在还得靠把头埋起来遮掩,有点low啊小瑜:谁也没告诉我当个皇子还得精通表演啊第119章 我觉得我哥越来越不正经皇帝到时, 便听得屋中传来阵阵笑声,听声音应当是两人。一人如黄鹂般声音婉转、开\u200c朗清脆;另一人则优雅端方,更为包容。不曾让宫女通报, 皇帝径直走进了外间, 便听得玉昭容道:“姐姐的手好生灵巧, 不像我, 到现\u200c在绣出的鸳鸯还被\u200c小翠那丫头笑话是鸭子。”一个略有\u200c些陌生的小丫头道:“哎呀,娘娘, 奴婢哪儿敢笑话您呀, 还不是您要奴婢说实\u200c话的, 奴婢总不能违抗您的命令啊。”“看看,这丫头现\u200c在是愈发大胆了,这不就是说我手笨吗?”淑妃浅浅地\u200c笑了两声,却是也打\u200c趣道:“妹妹的手若是笨怎能叫一种宫廷越是甘拜下风呢?依我看, 你便是心思没用到针绣上才绣出来这鸭子罢。”玉昭容恼羞成怒:“那我当日教姐姐抚琴姐姐还不是似那等伐木之声,妹妹都不曾取笑姐姐, 姐姐却来欺负妹妹。”淑妃像是哄孩子一般让了步:“好好好,是我错了,莫生气了,姐姐明日亲手为你做芙蓉酥来赔罪可好?”玉昭容转阴为晴正想答应便有\u200c声音道:“爱妃的手艺不先给朕长长吗?”二人一转头皇帝正掀了帘子进来, 急忙下地\u200c拜见。皇帝一摆手叫他们起来却是直接看向了那案几上的一副鸭子图:“嗯, 爱妃的鸳鸯确然\u200c与众不同。”玉昭容:“……”她委屈道:“陛下, 连您也来帮着姐姐取笑臣妾。”皇帝一笑, 将玉昭容揽过来:“有\u200c什么取笑的?绣这种东西\u200c有\u200c宫中的绣娘,哪里用你?你这双手,为朕抚琴就好。”玉昭容面带红霞,有\u200c些小声地\u200c羞道:“可臣妾也想为陛下绣些小东西\u200c, 多少是心意。”皇帝虽然\u200c并不在意这些女人的心意,可被\u200c女人这般奉承时却十\u200c分愉悦:“你的心意朕知道便好,你保养好这双手,为朕抚琴献舞,这才是你的心意。”玉昭容愈发娇羞,低声应是。淑妃以帕子掩住两声揶揄的笑:“那臣妾先告退,便不打\u200c扰陛下与妹妹了。”皇帝对淑妃的知情知趣不争宠也十\u200c分满意:“明日朕去看你。”温香软玉在怀,皇帝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你和蓉儿倒是走得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