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楼外小心地从一扇侧窗翻身进入。四下的唯一光亮就来自月光。“哒”, 保尔最后一个从窗台上, 跳到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姜歇向室内望去——别墅内的摆设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住宅,但依然空无一人。“分头找?”姜歇低声道。众人点点头,轻轻地散开, 然而他们的动作,在昏黑又安静的室内依然显得异常响亮。姜歇压着身子,隐于阴影之中。一楼布置简单, 一眼看去只有1个厨房, 1个大厅,4个房间。姜歇走到一个房间门前, 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门开了。他迅速转身靠在门外的墙上。1秒,2秒……10秒,没有动静。姜歇重新向房间内看去——这是一间卧室,里面一张床、一间厕所、一个衣柜。他轻悄悄地上前两步,从背上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蹲下身子,用球杆从床底轻轻扫过。“唰——咕噜噜——” 忽然,一阵冲水声,从厕所里传来。——有人在厕所!姜歇迅速在地上一滚,躺到床底!“咔。”厕所门开了,一双腿从厕所里迈出来,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向床边靠近。忽然,这双腿停了下来,慢慢地转了半圈。“吱呀”衣柜门被打开。那双腿向前一迈,“吱呀”一声,衣柜门再次合上。房间内恢复安静。——原来,那人本会一直躲在衣柜里!姜歇屏住呼吸——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做?——对方一定有枪,而自己只有一根棍子。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另一方的存在……“千星?”一个略显幼稚的女声在门外响起,“你这里有线索吗?”——好把,现在这个优势消失了,还变成了麻烦。姜歇缩起身子,脱下自己的一只鞋。“啪”鞋子飞到墙上,发出一阵声响。“嘭”一记枪声随之响起。“哐”一个黑影蹿出衣柜。“嘭”第二记枪声响起。“咚”“咚”接着是两声短促的撞击声。小女孩瞪大双眼,隔着防具面具压住自己的嘴。“对不起……”小女孩低声喃喃道。“收好枪。”姜歇钻进衣柜摸索了一番,又快速在床边摸了摸。阮鸣很快出现在房间门口,从被打晕在地上的人手中取过枪。他沉默了两秒,似乎是根据场景还原刚才的情形,随后迅速靠在门外的墙上:“看来他们没有及时的监控信息,但现在我们暴露了。小心!”姜歇快速地把卫生间也检查了一遍,捡起鞋子穿上:“没线索。”“一楼已检查完毕。”阮鸣,“我们上楼。”姜歇点点头,跨过刚被小女孩绑好的“傀儡”,突然一顿。——对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难道不怕病毒感染?为什么不怕?门外,安和保尔,已经从阴影里站起来。几人开始小心地往楼上走去。“嘭”“哗啦”阮鸣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一枚子弹便击穿窗户射了进来。“不要自乱阵脚,注意隐蔽!”阮鸣贴着墙警告道,“有狙击手。但不一定只有狙击手!”说着,阮鸣匍匐在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没入黑暗中。“砰砰砰……”“哗啦”“哗啦”“哗啦”“唰”一把枪划到姜歇面前。“不要忘记门后。”阮鸣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姜歇捡过枪,往前一滚,上了二楼。他谨慎走到另一个方向的房间门口,取出手电筒,一脚踢开门,往里面一顿照。“砰砰砰……”外面,枪声依然响着,但这间房内却没有丝毫动静。他举着枪和手电往前走了两步。身后,被姜歇踢开的大门缓缓转动。“砰”“砰”两声枪响。姜歇急促地呼吸着。眼前,一个瘦高的男子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姜歇一脚踢开对方不知被谁被打落在地上的枪,一手用自己的枪抵着对方的头问道:“实验室在哪里?”“撒旦万岁!”对方忽然大笑起来,一头撞在墙上,随后瘫倒在地。“别装死!”姜歇威胁着按向对方的胸口——已不再起伏。姜歇皱皱眉,只能先检查起房间。没有异样——除了床头凸出来的一块墙体。姜歇脑中闪过别墅的规则的形状——这快墙体确实是多出来的!他往墙上敲了敲——没有异常。!——姜歇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快步走出房间——阮鸣靠在墙上戒备着,外面似乎已经清场。“正上方。”姜歇靠到阮鸣边上,指指自己出来的房间。阮鸣很快明白了姜歇的意思,敏捷地向楼上奔去。“安全。”阮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等几人上了阁楼时,发现阮鸣已经从在某块地面上,掀开一个中型洗手池般大小的口子。而口子里面露出的是一段深深的爬梯。阮鸣:“谁守在外面?”“我。”小女孩低声道,“目标小,技术好。”保尔:“我和你一起。”阮鸣点点头。“啪”。一只鞋子率先落地。过了一会,阮鸣从爬梯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一圈。手电打开,照亮地下室。阮鸣:“安全。”过了一会,姜歇和安跟着从爬梯上下来。他们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地下室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桌椅、仪器,只有四面白色的墙壁。姜歇穿好鞋子。“我们要上去吗?”安转了一圈迟疑地问道。“走吧。”过了一会,阮鸣答道。“让我再看看。”姜歇一顿,“可以吗?”阮鸣:“当然。”姜歇接过阮鸣手中的手电,一一扫过每一片地面和墙面。——这里是游戏,而不是现实。而游戏就像梦——梦里是出现什么都不奇怪的,但梦里的事物都不是随意出现的,它们反映了人的潜意识。游戏亦是如此。既然这个小世界是个游戏场,那么小世界里的事物自然也不是随意设置的,而会环环相扣、有所指向。他们能找到这里,因为阮鸣取得了线索。阮鸣能取得线索,则因为他在游戏初始时,“出生”在了政府大楼。然而,由于这个世界的地图太大,线索太纷乱,病毒太可怕,玩家们很可能会逐渐丧失“游戏意识”,而只留下“生存本能”。“有字。”姜歇在墙边蹲下身。灰色的粗糙地面上有一行不大不小的划痕,但这些划痕似乎被尝试抹除过,因此很难被人注意到。“疫苗没有可能。”姜歇逐字念道,“被感染者是唯一拯救者。”他抬起头,看向阮鸣。阮鸣已经蹙起眉头。姜歇再次检查了一遍地下室,没有再发现任何其他线索:“可以了,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