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你都是败将,”当时姜歇看着精神传感器,字字冷淡,却充满威胁道“你觉得在梦外,死的又会是谁呢?”于是,惊愕因为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意念力后,没了笑容。——不过现在他又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可以。”惊愕延长语气道。——要突破噩梦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是把他这个噩梦操控者杀了——无论是梦里、梦外都有效。但他当然不会说这个。还有一种,就是噩梦形式扭转——当噩梦不再是噩梦,那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你亲他一口。”惊愕一副看戏的样子道,“他的噩梦就解了。”——这是实话。姜歇审视般地盯着惊愕。惊愕摊开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姜歇收回视线,沉默两秒,接着便快速地亲了阮鸣一口。“你这算什么?”惊愕托腮道,“你这是碰,不是亲。你要把他叫醒,至少要让人在梦里感觉到吧?”姜歇冷冷地看向惊愕,惊愕周围的刀阵又收缩了一圈。“真的!真的!”惊愕叫起来,“我已经从所有人的梦里退出来了。只要把他们叫醒,把这外面的东西解决干净——不,也不用解决干净,时间到了,它们自己也会消失——问题就全解决了。真的!”姜歇抿抿嘴,再次俯下身。这回,他跟阮鸣慢慢地交换了点唾液。梦里,阮鸣感受到触碰,意外地放下手,抬起头……睁开眼。“鸣大?”姜歇见人终于睁开眼睛,放下心来。可接着,阮鸣突然回扣住他的脑袋,将他往下一拉。——不是吧?!还好,还好,两人只是额头碰在到了一起,鼻尖相触。很快,阮鸣便放开了手。他终于清醒了过来——还好,差一点。“鸣大、”姜歇直起身子,清了下嗓子,余光向外看过去。果不其然,那惊愕已经趁机逃走了——同时也把箱子带走了——不过也好。阮鸣翻身起来,只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什么。两人跳过刚才的事情,开始收拾烂摊子。有阮鸣在,那些生成物很快被收拾干净。玩家们没有了环境的压制感,加上惊愕已经不再操控他们的梦境,多数玩家逐渐惊醒。而最难打破的是情感上的心结。比起单纯的恐惧物,这种梦魇往往容易让人越陷越深,让人在精神上逐渐灰败。众人尝试着用各种手段叫醒剩下的人。有的碰上了,醒来。但也有的,逐渐失去了呼吸。最终,这一晚,五名玩家死亡,五十几名玩家均受到轻重不一的创伤。尽管这是在游戏内——游戏内死亡,真实世界不一定死亡。但或许是长时间的合作,让大家已经有了集体感,这天的气氛很凝重。绝大多数的人心情都很低沉,或是为自己、或是为他人、或是为梦中所见、或是为那未卜的将来。直到众人继续向前,到达5区,进入新环境,大家才慢慢打起精神来。*5区是一片草原,一派自由而祥和。牧民们骑着骏马飞驰,迎着光、御着风,高声地欢呼、大笑,无拘无束。见到玩家们,他们也没什么反应,依然是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但玩家们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有玩家上前询问,牧民们便大方地告知——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下一个区也没有——那里是山村。他们常常往来,交换东西,所以也很熟。但要是问哪里有,他们便不知道了。玩家们继续向前。中午休息时,他们碰上一个惹眼的异体。众人立刻警惕起来。好在,姜歇及其负责相应编号的玩家都立刻提醒大家这是安全的。大家才定下心来。那时第10号异体——碎人。【编号:10名称:碎人类别:异人危险性:安全外形:男性,身体呈一段段的块状异质性:(1)身体的碎块彼此分离,但生命力良好,身体各部分保持互相牵引;(2)重力只作用于它的脚部,其他身体部分可脱离重力,并远距离使用。性情:可正常交流,智商高,讲礼貌,力量略高于一般成年男性】那碎人脚踩在地上,但身体其他部分却浮在空中;人站在远处,但手掌已经来到玩家们面前,晃动几下,似乎在做抚胸礼。当玩家们向他询问时,他的回答和牧民们差不多,但又补充道,那两个异体或许不是玩家们真正想找的对象。众人告别了碎人,继续前行。出于谨慎,大家还是在5区睡了一晚。临睡前,姜歇再次想起昨晚的事情。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想太多。白日里,他倒是想过,但终究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梦,需要被亲一下才会醒来?而且阮鸣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亲了他?或许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否则,姜歇挠挠头发,自己时不时就会纠结于此。姜歇看来几眼身旁的阮鸣,清了清嗓子。“鸣大,你……昨天的噩梦梦的什么?”他状似随意,但却用余光瞄了几眼阮鸣,“又是怎么——醒的?”阮鸣沉默了一会。——事情当然不是能直接说的,只能掐头去尾,但即便如此……“梦见你重伤昏迷,之后你……”姜歇瞄过去。阮鸣感受到姜歇的目光——他不知道姜歇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希望自己是怎么想的。“你……碰了我一下,”阮鸣发现自己还是不敢说出“亲”这个字眼,“于是我发现你没死,就醒了。”“……哦”姜歇抿抿嘴,摸摸面具,动动脚指头。——碰,是吧?姜歇莫名又想起惊愕的话“你这是碰,不是亲”。他后面明明亲了呀?——不过碰也好,不对,碰就好。是夜,姜歇做了个梦。不过,这回梦里没有追杀围剿,而是更为奇怪事情。他站在路上。前方,阮鸣和一个小萌妹面对面站着。小萌妹踮起脚,阮鸣低下头,竟然是要接吻!姜歇大喊“放着我来”,走上前去,推开看不清脸的小萌妹,毅然吻了上去。“不就是好奇接吻有什么感觉吗,”他亲完看着阮鸣道,“所以感觉如何?”“只有触感,没什么感觉。”阮鸣碰碰嘴唇,“要不再试试?”姜歇一跺脚,又换了个方式亲上去:“现在呢?”阮鸣摇头。姜歇再亲。“我明白了。”终于阮鸣道,“原来亲吻本身没什么特别感觉,但它是传递特别感觉的一种方式。”姜歇疑惑道:“比如?”阮鸣突然扣住姜歇的后脑勺,将他往前一拉,腾空抱起。接着——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姜歇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下大雨了。姜歇发现自己正被阮鸣双手抱着。原来,刚才阮鸣已经叫过他几次却没能叫醒,所以只能把他抱进山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