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拼接的——绝大多数游戏场都是拼接的。这些游戏场往往是长期存在的。然而,“拼接”的背后故事却比玩家的更加残忍。此时他已毫不怀疑西泽的动机。他已明了,到了后期管理者是如何通过X在地球上扩散病毒,X又是如何因后续能量不足而攫取地球的资源。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改变?实际上,他依然对X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X世界是哪来的,也不知道它的机制。关于X,姜歇只知道,现在,在所有画面的正中间,有一个发光的按钮,只要他按下这个按钮,X世界就会立刻停止运行。“你想让他们都去死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不。他当然需要考虑更仔细的问题。姜歇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面前被展开的地球。他朝两年前的地球伸出手。此时,地球上一辆汽车正急速冲向一辆公交车。姜歇抬手去抓住汽车,可却抓了个空。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两辆车相撞。接着当年的自己从公交车中爬出来……姜歇吸入一口气。他虽然能感知到过去已知的一切,却似乎并不能改变任何世界中已经发生的事。所有的画面,似乎只是陈列室里的标本。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投身于某个世界的当下。姜歇眨眨眼:如果是这样,那只剩下两种选择。一种是回到G星,夺取X世界的控制权,之后慢慢研究X世界的参数与功能,再做出修改。可是,这种方式所需的时间是未知的。他不确定,地球和人类能不能等得起。另一种——姜歇看向地下沙城。纵观内外,概览往来。姜歇眼前,【生死密室】中侦探给自己通讯石、地下沙城中侦探介绍矿山、【暗界】中的bug装置的种种画面,一晃而过。此刻他已明白,沙城一边连着地球,一边连着X世界的部分或者说后来的A级大厅。沙城,正是X世界落在地球上的根基。而地下沙城的那座矿山,正凝聚着沙城的核心。之前的bug装置、通讯石的材质都源自这里。而更重要的是,矿山中有一个内核钮盘,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钮盘已经不再裸露在外而被埋入了矿山的最深处。姜歇向矿山伸出手。这第二种选择,就是跃入当前的地下沙城。或许,他需要找侦探他们帮忙,合力把内核钮盘挖出来,然后按下上面的“脱离”按钮,让X世界从当下起,带上它所附带的一切脱离地球。姜歇闭上眼睛,却又立刻睁开。他进不去!姜歇尝试着向G星地下城伸出手——依然进不去!他……出不去了!*惊愕故技重施,纷纷扬扬的“雪花”在G星中枢落下。“噹!”西泽挥起因果之剑,将黑金般的建筑一剑削为两半。建筑的上半层倾落在地。“人呢?!”宫殿里,白袍从床上惊坐起,横眉问道。“怎么现在才报?!”灰袍慌张道:“他们、他们都陷入了噩梦,似乎被精神控制了。”白袍:“控制?”灰袍:“控制者已经找到,是X装置其中一个小世界的异体。”“只要我们以任何形式看到它或它部分,就会被控制。”“怎么会?”一同赶来的黑袍反问:“那些下等的囚犯都没事?”灰袍:“他们的大脑是意识芯片,不会做梦,所以……”白袍闭闭眼:“所有作战人员立刻把大脑更换成芯片。”“这……”灰袍。白袍:“这是命令。”于是,一时间,千万灰袍换掉大脑。所有平民被迫进入休眠。G星中枢似乎成了一座空城。接着,各种远程武器接踵而至。“醒了?”西泽挑眉道,“夏尔,控制!”国王:“所有人,协作。”一时间,这群“入侵者”合作无间,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稻草人发出光点,自由之尺顺势攻击。外骨骼们指引前往控制部的路,异体们紧随其后。夏尔在高处控制全局。阮鸣来到夏尔身边:“你能进行电磁干扰吗?”夏尔眼睛一亮:“好主意!”夏尔在各种飞扬武器中张开双臂。随之,爆炸声四起……灯光熄灭,设备失灵,武器失控。G星引以为傲的科技在短短几分钟内陷入瘫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异体顿时如入无人之地。“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宫殿中,白袍听到灰袍的报告,面色惨白。“立即转移。”灰袍拥着白袍快速向一处去,一群黑袍紧随其后。“出发。”白袍登上电磁屏障内巨大的星际飞船,好在飞船还未损坏。灰袍:“大人,目的地是?”白袍:“地球。”地下基地的舱门开启,绿色的海水涌入。星际飞船在海水中飞速向上,破开海面,直冲天际。“噫——”鸟唳。遮天的大鸟直冲而下。西泽左手抓着鹏爪,右手反握利剑。剑身从星际飞船的顶部从头划到尾。大鸟飞到飞船的尾部,西泽收起剑,往鸟背上一跃。他回身去看。轰然一声,几百米长的星际飞船从中间断为两半——接着,坠入大海。“收尸啦~”西泽朝远处给自己指路的外骨骼人喊道。迎着风,海鹏再次振翅高飞,继而滑落在G星的地面。“速度搞定~”西泽跳下鸟背。异体和外骨骼人来来往往,做着战斗的收尾工作。西泽走到夏尔与国王面前:“我完事了。”他转转眼睛,察觉到侧边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嗯……哈哈哈~”西泽看向阮鸣,“所以,你想让我把‘他’弄出来?”阮鸣点了一下头。“这个嘛……”西泽错乱地动着十指,“但是我钥匙已经给他了……哈、哈、哈。”“所以,我现在也进不去。”*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姜歇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他决不能慌张,否则会被X世界排斥。大量的信息继续在姜歇眼前辗转。【人生十旅】0-3岁的画面、游戏结束后父母说自己3岁走失的画面一闪而过。姜歇猛然想到什么。他放大自己0-3岁时的画面,往细节看去。姜歇咽了咽喉咙:在他走失后,他的人生画面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到他从高楼上掉下,空白消失。姜歇的手甚至出现微微的颤抖。如果说,X世界的游戏场分为拟造的和拼接的,X的物体传递分为意识的和实体的,那么幼儿期的自己,是否曾经被短暂地吞入游戏。从而,有了“走失”,有了“短暂的空白”。如果是这样,那是否意味着空白可以被重新填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