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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来世,她定然会珍惜眼前人,她真真是舍不得,也真真是后悔,当初的选择。亥时一刻。沈棠瞧着榻上昏然入睡的宋凝,弯身取下他腰间的令牌。陶然居后院有个狗洞,沈棠前段日子偶然发现,当时她偷偷用石头掩起来,便是等到今日。沈棠躬着身子,从狗洞爬了出去。她一路上躲躲藏藏,拼了命地往诏狱的方向跑,直到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方才停下脚步。沈棠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在离诏狱最近的一条暗巷里焦急等待。约好的那人,迟迟不来。她心中越来越急,忍不住四处眺望,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一月前,大姐姐沈澜登门拜访。“少陵让我告诉你,与其将希望放在太子身上,不如自个想法子。”沈棠抬起眼,哑着嗓子问:“大姐夫可是有什么主意?”沈澜瞟了一眼四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悄然道:“少陵说,那日你只需将太子的令牌偷出来,他会想法子将大伯父从诏狱中带出来。他从前在城门做过小吏,如今又擢升为羽林军副统领,想必是可靠的。”沈棠咬着唇,面上浮现犹疑,沈澜的手覆在她手上,“秋季将至,棠棠,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大伯父被问斩吗?”她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问斩吗?沈棠摇了摇头,街上响起“镗镗镗”的锣声,敲得她心乱如麻。上衙门的漏刻上,昼刻已尽,便会擂响六百下闭门鼓,意味着宵禁开始,五更后,又会擂响四百下开门鼓。凡是在闭门鼓之后、开门鼓之前,在城里街道无故行走,便会触犯“犯夜”罪名。此刻将父亲从诏狱中带出,最是适宜不过。可江弦还未出现。正在心焦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棠回头,便瞧见几名羽林军装束的男人站在身后。为首那名,正是江弦。沈棠连忙迎上去。“东西可有带来?” 江弦道。沈棠将怀中之物递给他,“令牌我已偷出来,我阿父……”江弦缓缓摩挲着令牌上的鎏金凹纹,清隽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大姐夫,阿父那边……”沈棠心中升腾起怪异之感。江弦将令牌纳入怀中,轻笑出声,“二妹妹,你们沈家人,都是天真的很呐。”他缓缓后退一步,身后的羽林军几个箭步上前,狠狠钳住沈棠的双手。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玉盘似的明月。雷鸣划空长空,凛冽的寒风似利刃一般,一寸一寸地割裂着她的肌肤。“你、你这是何意?”沈棠指尖微颤,被羽林军强按跪坐在地的双腿痛到发麻,一直蹿到脊梁骨。江弦沉着嗓子,薄唇轻启,“沈棠,你可知罪?”沈棠小脸煞白,浑身都在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去,冲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终于醒悟,江弦从未想救阿父出诏狱。他遣沈澜过府,只为诱她偷出太子令牌。“江弦,你这个卑鄙小人!”沈棠咬牙,一字一句,滔天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栗,“枉我阿父为你尽心尽力,奔走周旋,你就是这样报答忠勇伯府的!”天色乌沉,淅淅沥沥的雨密密匝匝的从空中急速下坠,狂乱的,跌撞的打在沈棠脸上,像极了泪。下颌猛地被捏住,江弦脸上尽是嘲讽笑意,“尽心尽力?奔走周旋?你那位父亲,平日里装出端方雅正的君子模样,实则打从心底瞧我不起!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妹见面,不知背地里都是怎么说我的!”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来。春雨骤停,云开雾散。树上柳梢扬起,皎皎月色澄莹如水。男子着一袭浅青锦袍踏马而来,墨发高束,剑眉星目,眸若皎月明亮。“江弦,你谋杀朝廷重臣,忤逆犯上,大逆不道,是死罪。”男子端坐马背,一张冷峻坚毅的脸上波澜不惊。他缓缓扬起手,一声令下,身后的羽林军蜂拥而至,手上的长刀挥向江弦几人。沈棠呆怔跌落。她本以为,这位大人会押她回衙门,却不想,他竟助她救出父亲,带她穿过正街,拐进巷子,与秦氏会和。“敢问大人姓名?”沈棠仰起脸。若有将来,她定会报答他。男子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陆云昭。”清心堂内,陆云昭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女子口中而出,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与此同时,他也瞧清楚了沈棠的容貌。鬓珠作衬,风姿妩然,斑驳光照下玉软花柔,令人徒生惊艳。与其他女子不同,她见了他的真面目,没有欢喜的上前一步,也没有失措的后退,而是愕然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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