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年,你到底想干什么?!”怀年的目光仍是落在覃舒妄脸上,话暧昧到极致:“我想和你谈恋爱。”草!覃舒妄简直受够了,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被前男友拿捏,他当即半个字都没多说就从怀年家里出来了。此刻,覃舒妄蹙眉看着面前推着的推车陷入了沉思。狗日的,他来超市干什么?他不应该头也不回打车去医院拿上自己的车就立马回家的吗?“先生,正好一斤。”打称员利落给称好的鸡胸肉贴上标签递给覃舒妄。覃舒妄微愣半秒,伸手接过来时还在想一件事,特么还是被怀年拿捏了!他正犹豫要不要把鸡胸肉随便丢在某个货架上,兜里的手机突然有电话呼入,覃舒妄蹙眉看了眼,是李阳。“过来修长城。”李阳那头热闹得很。覃舒妄冷笑:“又输了?”李阳咒骂着:“大过年的能盼我点好吗?来不来啊,现在三缺一了。”覃舒妄推车往前走:“不来。”“大过年的你在家又没事,来吧老覃,我们等你。”李阳这种单身狗才没事干所以要搓麻将,他可是……覃舒妄蓦地怔住,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跟怀年又不是真的在谈恋爱!“我……逛超市。”李阳笑道:“那正好,带两包瓜子来,要山核桃味的。哦,再来两包薯片,哎,你们还想吃点什么?”那头立马有人七嘴八舌地说话。覃舒妄没认真听:“我买菜,不去零食区。”李阳大约以为耳朵出问题了:“你真的假的啊,阿姨不在家?怎么还用得着你去买菜了?”覃舒妄没搭话:“挂了。”工作人员看他在蔬菜区来回转了很久了,礼貌上前问:“先生想找什么?”覃舒妄本来想着把鸡胸肉丢出来的,结果被人这么一问,他居然下意识开口:“感冒的话吃什么蔬菜比较好?”工作人员笑道:“西兰花、胡萝卜、莴笋、菠菜……这些维生素都比较高,对病人恢复很好的。”-怀年起初缩在被子里冷得发抖,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浑身开始冒汗,大约是药效上来了,他整个人沉得像被灌了铅丢进湖里。然后他隐约听到了门铃声。叮咚叮咚叮咚——不死不休。怀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床上爬起来。嗯?是覃舒妄。他没走。他手里拎的什么?怀年趴在显示屏上努力想要看清楚。覃舒妄有些不耐烦:“帮我按电梯啊!”怀年笑。外面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怀年刚推开门,覃舒妄就冲进来了。“我他妈以为你晕死过去了,想着是不是打个120急救!”怀年倚在墙上苍白着脸冲他笑:“你这么关心我啊?”覃舒妄顿时噎住。怀年又道:“我还以为你走了。”覃舒妄:“……”不瞒你说,我也以为我要走了!“买了什么?”怀年略弯腰想拉过塑料袋看,覃舒妄没好气往厨房走去:“不是说要吃鸡丝粥吗?”怀年看着那道背影略愣了下,他也是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冰箱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想到覃舒妄跑去给他买鸡胸肉了。他侧倚在墙上莫名笑了笑,这可不是对一个炮/友的态度啊覃老板。“压力锅在你身后的柜子里,调料在灶台右下的柜子。”怀年上前说。覃舒妄没回头:“我自己会找,回去躺着!”“覃舒妄。”怀年站着往橱门上靠,“你怎么关心人还赌气呢?”覃舒妄怔忡了半秒,自顾打开水龙头。他是在跟自己赌气,明明先转身的是怀年,怎么对方一回来,他就又找不到北了?风骨气节他还真是一样都没有!这么些年他不找别人不会是因为还喜欢怀年吧?草,那怎么可能?他覃舒妄可不是这么纯情的人!怀年也休想再拿捏他!他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妈,您上回说要给我介绍个人认识,我这几天空了,您跟对方约个时间?】-主卧角落里留了盏落地灯。覃舒妄这才注意窗边柜子上摆着一架A350模型,这是怀年当初参与维修的第一架飞机机型,怀年觉得很有纪念意义,覃舒妄就悄悄定制了一架模型送给他当生日礼物。最初是摆在怀年在北城租的房子里,后来就搬到了他俩一起合租的家里,没想到五年后,它又出现在了海州。它的右侧机翼有被粘黏过的痕迹,覃舒妄下意识伸手轻抚过,记忆如泉水般悉数朝他涌来,当初两人分手那天大吵一架。覃舒妄当时气得抓起这架模型就砸在了地上:“说到底那些就是比我重要,是吗?”怀年大约没想到他会砸模型,在原地震惊了片刻才说:“是。”“覃舒妄。”身后传来怀年轻弱带着鼻音的声音。覃舒妄不动声色收回手,转身将碗摆在床头柜上:“吃点东西。”怀年难受得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他没想到覃舒妄把粥给他端进来了,他应了声,见覃舒妄要走,忙又道:“能帮我倒杯水吗?”覃舒妄倒了水回去,怀年已经自己坐起来在喝粥。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含笑道:“好喝啊,覃舒妄。”覃舒妄的步子微顿,怀年每次夸他的时候,都是这样真诚得令覃舒妄恨不得给他熬一辈子粥的表情。覃舒妄在鸡丝粥里加了胡萝卜,还撒了些小青菜,颜色搭配得令怀年有了些食欲。他又低头喝了口,这些年他自己也做过很多次鸡丝粥,却都不是这个味道。是他发烧迷糊了吗?要不然为什么觉得覃舒妄做的鸡丝粥都有种熟悉的味道?“你不是加入UASB了吗?为什么会在海州?”覃舒妄弯腰放下水杯问。“我来海州工作。”怀年将嘴里的粥咽下,忽地掀起眼皮问,“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UASB待过?”覃舒妄冷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怀年怔住。覃舒妄直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怀年下意识撑了下额角,他这是烧得意识迷糊了吗?究竟是什么时候告诉覃舒妄的,是从医院回来路上,还是后来的某个时候……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粥似乎越喝越难受,怀年喝了两口水,胃里难受得想吐,他只好又缩回了被窝里。-覃舒妄从医院拿回了车,开了一段路,脑子里全是浑浑噩噩想的全是怀年,想他们的从前,想重逢后的现在。他咒骂着给李阳打了电话:“在哪?”与其一个人瞎想,真不如跟李阳他们打打麻将。李阳几个看来是真没地方去,覃舒妄过去后,几人直接搓到了晚上,连饭都是让人送包间里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