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病房里来了一对夫妻,和怀储洋夫妇年纪差不多,怀年说是周简爸妈。沈景珍拉着徐雅兰的手就哭了:“我也吓死了,我说要过去看看,小简非不让,说我过去只会添乱。”俩姐妹相互安慰了会儿。周天跟怀储洋了解情况。沈景珍朝覃舒妄看过来。怀年豁达道:“干妈,介绍下,我男朋友,覃舒妄。妄哥,叫干妈。”“干妈。”覃舒妄硬着头皮叫了声。沈景珍明显怔了怔,她早就知道这事,倒不是说没有心理准备,主要是当妈的,肯定为自己儿子不甘心,觉得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人比她家周简还优秀?但她此刻看覃舒妄,不说别的,的确高大英俊,比起怀年常年那些在长辈眼中稀奇古怪的打扮,覃舒妄的穿着可以说是特别复合长辈们的审美了。成熟稳重,看着一点也不出格,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很有礼貌,特别听怀年的话。沈景珍还听周简说过,他毕业于国内顶级名校,很有经商头脑。是的,沈景珍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也很优秀。她笑了笑:“哎,挺好的,这孩子。”徐雅兰暗暗拉了好姐妹一把,瞪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怀年又拉着覃舒妄介绍了周天,覃舒妄也跟着怀年叫了“干爸”。周天的反应和沈景珍没什么差别。徐雅兰:“??”十分钟后,徐雅兰站在住院部门口差点毁了她长久以来维持的贤惠模样。“你们俩早就知道了?!”徐雅兰错愕至极,“还知道年年的对象就是北城那个?!合着就瞒着我??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吗?”沈景珍叹了口气:“我们当然是最好的姐妹,小简当时告诉我,我也很心痛啊!你是知道的,我老早就当年年是我儿子了……说起这个,小简说了,年年早就是我儿子,他都叫了我几十年妈了,这话我没法反驳。”周天接话说:“我看小覃是挺优秀的。”徐雅兰:“你还夸他?!”周天哼笑:“小简夸的,能让小简夸人可不简单。”徐雅兰彻底没话说了。沈景珍过去挽住她的手臂:“哎,怎么着啊,结不成亲家,你这是要和我断了?”“谁说的?”徐雅兰气呼呼的。“嗨呀,小孩子们的想法我们没办法左右啊,你看看我俩,要是出生的时候我俩一个男一个女,都没他俩什么事。”徐雅兰被说笑了:“好像是的。”怀储洋和周天面面相觑:“……”-长辈们一走,怀年总算松一口气。“妄哥。”他揉了揉眉心。覃舒妄还在收拾行李,听他叫他,忙走到床边:“怎么了?”“没事。”他拉住覃舒妄的手,“一会我奶奶可能会过来,你不用怕,我奶奶特别温柔,对谁都很好,就是话有点多,爱拉着人聊天……”怀年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明明那么累了愣是不肯睡,原来是在等周简父母过来,怀年是怕他独自一个人面对四个长辈,怕他被不公对待。覃舒妄弯下腰,在怀年唇角吻了吻:“我不是小孩,这些人情世故我自己也可以处理的,睡吧,年年。”-这一觉怀年睡得很沉,后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有人在周围说话。声音很熟悉,怀年认真听了会儿,哦,是奶奶。赵玉华是趁机来给怀年和覃舒妄送饭的,她来的早,就拉着覃舒妄聊天。怀年睁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覃舒妄虽然和赵玉华聊着,目光却没离开过怀年。“醒了?”覃舒妄靠过去,“饿吗?奶奶带了吃的来。”怀年刚要坐起来,覃舒妄便俯身来扶他。“奶奶,有什么好吃的?”怀年还在打哈欠。赵玉华也坐过来:“嗐,病人哪有什么好吃的?我问了段主任才给你准备的,都是些有营养但味道不怎么样的。”覃舒妄撑大眼睛,这老太太也太“会”说话了。怀年明显见怪不怪,他五年前术后,都是奶奶给准备的营养餐,他都吃出经验来了。赵玉华准备的吃的种类很多,但分量都不多,用小碗分装着。怀年接了筷子就认认真真吃,还不忘问:“您不会让覃舒妄也吃这些吧?”赵玉华立马道:“那哪能呢?这不是待客之道啊,我给他做了红烧肉、清蒸鲈鱼、酸辣白菜,怎么样?”怀年点点头:“还不错。不过奶奶,他马上就不是客人了。”赵玉华兴奋问:“哦,那是什么?”怀年往嘴里塞吃的:“当然是孙婿啊,不然能是什么?”“哦哦,蛮好的。”覃舒妄倒是被说得脸颊发烫。赵玉华道:“小覃这孩子会照顾人,嘴巴也甜,跟我聊半天不嫌烦。”怀年不客气道:“那是他第一次见您,装也得装装样子,以后熟了,您可别拉着人一聊就聊半天啊,多耽误事。”覃舒妄差点被一口空气呛到:“奶奶,您别听他胡说……”“我这大孙子就爱说实话。”赵玉华倒是没生气,“没事,我不放在心上,老太婆也得有自知之明呀。”覃舒妄被噎住。他的确没想到赵玉华这么好说话,老人家进病房看见他就热情问:“你就是我们年年那个对象吧?”当时差点给覃舒妄整不会了。怀年是真饿了,一顿风卷残云。“哦,对了,段主任来了两次,你都在睡觉。”赵玉华边收拾边说。怀年料想他的病情段景淮肯定跟他父母聊过了,他过来找怀年,大约也就是通个气。赵玉华又说:“他今天值班来着,说是一会你醒了他再来。”怀年应声。覃舒妄见赵玉华要走,忙起身送她,又问她有人来接吗?赵玉华笑说:“我自己开车,不需要接。”覃舒妄愣住了。“没见过老太婆开车啊?”赵玉华一面往外走,“奶奶我驾龄50年。”覃舒妄被惊到了。怀年笑得不行:“妄哥,你送她去停车场吧,她老找不到停车场的车。”赵玉华没生气,好脾气笑:“主要是停车场太大了。”“那我帮您找。”他们一前一后出去。怀年休息了几分钟,找了外衣披上,出门去找段景淮。-“醒了?”段景淮将自己从一堆病例中摘出来,摘了眼镜看向来人。怀年“嗯”了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头疼吗?”段景淮又问。“是有点。”怀年歪着脑袋靠在桌上,“明明在海州那边医院都不疼了,回来就疼,段主任,是不是您不行啊?”段景淮哼了声:“那是你的颅压回升,关我什么事!”怀年拧眉。段景淮笑起来:“这就笑不出来了?药物控制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的事,你的情况有所回升很正常,现在是不得不到了手术的地步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