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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虞学得痛苦,输得更绝望,后来,时舒就陪他学。可见证了几次陈若棋盘上是如何“屠杀”方安虞的,他也气得脑袋充血、恨不得剁了陈若的手!气得要死要活、原地跳脚的时候,方安虞反倒平静许多。五岁的他像个得道悟性的老僧,抱着膝盖坐在显云寺高高的石阶上,望着天际云卷云舒,对身旁坐立难安的时舒说:“没事。”“也许,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有他的天才道,我有我的小道道。”——虽然他还不知道他的“小道道”到底是啥。不过不要紧,他才五岁,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公正的。时舒握拳,气愤不已:“我踩死他的天才道!”方安虞:“......”“不好吧,人家又没惹你,惹的是我啊......”方安虞忧愁万分。“你不要冲动。”他尝试劝了劝。时舒小脸涨红,想起来都想哭了:“可你输得好惨啊......呜呜呜......”“嗐......”方安虞挠头,莫名有种被关心的不好意思,当下也生出几分壮志:“待会我回去再好好——”“丢死人了......呜呜呜......那么多人看着......我还想和你做朋友呢......”时舒崩溃。方安虞:“............”身后,赶着来送炸鸡的梁径:“......”第137章没等到梁径, 原曦男朋友吕嘉言先来接人了。看着就是很学术的一个男人,白衬衫,戴着副细框眼镜, 斯斯文文的。原曦朝他招手, 他笑了下,下车不紧不慢走来。方安虞闻京见过他, 这会没怎么客套, 笑着打了声招呼。时舒第一次见,吕嘉言落座前很客气地同他握了握手,寒暄:“原曦经常提到你。”原曦撑着下巴抬头瞧他,打趣:“我怎么提的?你说说?不要让时舒觉得你只是在客气。”吕嘉言没想到,愣了下,但他反应很快, 落座后语气慎重道:“我想想啊, 好多次, 我找个印象最深的......”方安虞握着酒瓶没忍住笑出声,他瞥了眼闻京。闻京表情淡淡, 不知道在看哪里。时舒有意思地瞧着原曦和她男朋友, 觉得他俩感情应该很不错。大家略聊了几句, 吕嘉言就带原曦一起回学校。这段时间他俩都挺忙的。临走,闻京去他车上把之前原曦放后备箱的一箱子会议材料帮着搬到吕嘉言车上。隔着一条马路,时舒和方安虞瞧着。闻京回来, 就看他俩坐着齐齐仰头瞧自己,目露同情, 好笑:“有病吧?小时候不见这么关心, 这时候瞎操什么心!”方安虞:“你小时候需要关心?”“——你需要的是劝架。谁让你老和原曦吵架。”时舒乐了:“就是!”闻京无语:“我谢谢你们。我要是知道以后的事, 我会和她吵架?”“梁径也不知道啊。”方安虞指指时舒。闻京更加无语:“我能和梁径比?他就是个变态——没有条件也会创造条件!”时舒:“......”他又气又笑, 站起来拿酒瓶敲闻京:“你才变态!”闹了好一会,梁径也没说是不是快到了。时舒发信息问他,也不见立即回。闻京说他爸最近也是很晚到家,安溪项目太大,梁叔出事又太突然,现在上面下面都是一锅粥。“我爸说梁叔那事影响太大了。梁家内部都分裂了......就小沽河的项目,还有周边度假村的开发,听说被什么......什么......就是梁叔那辈的,叫什么‘圹’占着——”时舒:“梁圹。”“对。就这人——我爸觉得挺气人的。以前都暗抢,现在全明争。老爷子在英国谈梁叔之前谈下的合作,一把老骨头累死累活,这边祸起萧墙......”方安虞眼睛一亮:“你语文可以啊。”闻京:“......我爸说的。复述一下。”时舒:“梁圹怎么了?他还有个哥哥,叫梁培。两个人之前在医院被梁径爷爷打得好惨。”“打有什么用?又不长记性。就是跑回国了呗。前阵子老找我爸,估计是想在梁径回国拿决策权之前,那什么我爸。”方安虞:“......那什么?”闻京:“......”“说动我爸吧......所以梁径这次回来,还蛮关键的......”眨眼功夫,南棠街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天一下就黑了。闻京看了眼时间,又去瞧一桌喝了七七八八的酒瓶子,“吃点什么吗?咱换个地方?”这趟回来也没打算待太久,等梁径忙完,他们就要赶回英国处理学业的事。时舒站起来朝南棠街口看了看,远远能看到附中两幢教学楼间长长的玻璃栈道。夏夜靛蓝的天色里,好像一轮海底游船,云层后忽隐忽现。“去看看老王,蹭他一顿晚饭。”时舒说。闻京:“我又不是你们老王班的。”时舒:“没事。你报何烁名字,他肯定能想起文科三的你,还有何烁摔断的尾巴骨。”闻京:“............”好巧不巧,老王不在。听说去隔壁市开什么教学评估会了。三个人厚着脸皮蹭了学弟学妹一顿饭,坐在附中的食堂里,慢慢悠悠吃到食堂大爷拖着满是洗洁精味道的拖把过来赶人。操场上还是很惬意的。入了夜,白日里那种炙烤的温度也平和不少。绿油油的草坪刚维护好,长势喜人。方安虞盘腿坐着,此情此景,莫名感慨。他对时舒和闻京说:“感觉坐一会马上就要回去上晚自习了......”时舒张口:“去啊。”闻京随口:“去吧!”方安虞:“............”正漫无目的地聊着,几个刚从体育馆出来的高年级男生朝闻京走来。他们认出闻京身上的运动队服,瞧着还有点激动。闻京受宠若惊。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在此之前,还未这么被追捧过——倒常常被时舒等人追打过。很快,闻京本着学长的义务,领着一帮小弟去了体育馆。方安虞扭头瞧他被众星捧月、不大自然的走路姿势,乐了:“这算不算闻京职业生涯的巅峰?”“这就巅峰了?”时舒震惊。方安虞收回视线,看着地上的草坪,伸手揪了揪,嘴角弯起笑了下:“我就随口一说。”时舒在他身边坐下,转头仔细瞧了瞧他表情。不知为何,这趟回来,他总觉得方安虞有很重的心事。即使面上笑着,心底却好像一直在闷闷不乐。出国这两年,聚少离多,彼此的生活、学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依旧,但不可否认,变化就是在发生。他们依然关心彼此,却也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选择沉默。小的时候,不敞开心扉就是不真诚,长大了却发现,敞开心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正因为知道这份不容易,所以彼此的沉默也被接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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