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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曦这些年一直在英国。她属于慢慢让人操心型选手。四年前和吕嘉言分手后,原曦妈妈就开始操心,觉得她身边缺个人照顾。这两年,原曦一直单着,工作方面又遭遇瓶颈,一来二去,压力越来越大。只是她很少回家,更别说和父母提——主要提了父母也不能理解,说来说去,都是一句要不回来吧,回来肯定能找个不错的工作——这根本就是与原曦的想法背道而驰。久而久之,她就很少往家里说自己的事了。她心情不好、焦虑、忙起来的时候,话少,群里也不怎么说话。除非时舒@她,要不就偶尔凑个热闹。前年闻京去英国谈俱乐部的合作的事,约她见了一面。她那会就忙得顾不上吃饭,说起手上的项目,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又说起即将收尾的学业,更是一头乱麻。这会回想起那顿饭,闻京开始担心她身体状况。因为那次饭桌上,原曦说有时候愁起来,必须依靠药物才能睡一会。“实在抽不开身,你回去看一眼,我再送你回来。要不现在就买机票。”闻京拿出手机,给她看最近的一班航班。原曦摇头,过了会才说:“回来前我就提交了辞职申请。”闻京不敢相信:“什么?”“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原曦低头,发丝垂下,遮住她颓丧的面容:“我好累。”“我打算先把学业做完。其余的事,我真的顾不上了。”“这两年,我手上一共六个项目。没有一个是成功的。年初的会议场,我卡壳一分多钟,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做什么。好像时间在我这里停止了。我就这么看着它停止。什么都做不了。”“那会,我的指导老师劝我先暂停。只是我不信邪,我想着可能就是状态不好,调整一下应该就能恢复。但是现在快一年了,我还是这样,还是这样……”说着,原曦又哭起来。也许已经被闻京看到,这回她精疲力尽的哭泣没有掩面,就这么闭着眼睛、仰头靠着椅背哭。“还有姥爷。”“我以为所有事最差、最差……到此就为止了……”“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写辞职申请。我后面都写不下去了。我好像都不认识字了,我好像回到了那个会议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我就觉得……”“觉得……”原曦泪如泉涌。“觉得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了。”闻京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她,仿佛看到十五六岁的原曦。因为可能考不上附中,放学路上哭得一塌糊涂。方安虞和时舒走在她身旁,一个劲安慰。就连梁径也安慰,十分理性的样子,说虽然附中缩减了招生数,但就几率来说,原曦你能上的几率其实比我们几个都高。只是他说完,原曦哭得更厉害了。时舒就很难过,扭头和梁径吵架——他俩那会本就势同水火,梁径被他说得面色铁青,头也不回走了。时舒就追上去继续和他吵,半途被梁径一把揪住耳朵,大声:“再说一遍?!”时舒气得伸腿踢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像个局外人。闻京想。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是没有什么成绩好坏概念的。觉得原曦小题大做。更觉得时舒没事找事,烦得要死。梁径居然也能忍。只是现在,他好想、好想、好想回去抱住那个大哭的女孩,告诉她,没事的,你一定会考上附中的。一定会。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只能倾身拥抱住原曦,给她一个暂时的、短暂的安慰。半个小时后,原曦情绪稳定不少。这一路的悲伤、绝望、反复崩溃,终于有了一个平稳的宣泄渠道。她靠在闻京宽阔的肩头,瞧着车窗外萧条枯萎的江州雪景,发了好一会愣。直到鼻尖感受到一股温暖干燥的气息。印象里没什么脑子的发小,忽然变得可靠起来是什么感觉。原曦好笑。察觉原曦情绪的波动,闻京笑着偏了偏头,拍了拍原曦背心,问她:“笑什么?”“没有笑。”原曦稍稍低头,鼻尖擦过闻京干净柔软的毛衣,轻轻闻了闻。“哦。”闻京感觉到她的动作,但他不觉得有什么,脑子十分得空白且正直。他好像很灵光,又好像一点都不灵光。回到安溪的那段路确实不好开。好在天光亮了些许,路上的坑坑洼洼比起梁径回来那会天色未明模糊不清,瞧着清楚好多。就是实在颠簸。原曦都被颠笑了。她手肘抵着车窗,笑出声。闻京也笑,想起什么,对原曦说:“回去找梁径,都是他搞得。要我说,安溪建什么机场啊……”原曦看着窗外前两年还没竖起来的游乐设施,还有一些度假村的路标指示,笑着说:“估计要发展旅游业。安溪好山好水,值得发展。”显云寺在一片浓雾里忽隐忽现。前方分岔路口额外挂起了横幅标识,是一年一度的职业围棋定段赛。今年又在显云寺办。安溪自古就是棋乡。等正式开发出来,估计这方面的宣传也不会落下。原曦看着飞驰而过的红色标识,注意到一个信息,转头对闻京说:“陈若九段了?”闻京不以为意,点头:“二十五岁就九段了。国内最年轻的九段选手。当时引起了好大的轰动。不过也就这样了。和我们的世界太远了。”原曦想起那阵估计是自己最忙的时候,没顾上看到这么轰动的新闻。“上面估计很热闹。”“想去看看吗?等你家的事结束,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多少年没上去玩了。”“嗯。”“看看陈若有多神。”视野尽头已经能看到原曦家池塘的影子。“你说他会不会是那种电视剧里仙风道骨的样子?”“……人家和我们一样大。”“但人家境界不一样啊。”原曦就不想和他说了。一天里,原曦家亲戚陆陆续续都到了。明天一早,原曦姥爷出殡。家里住不下,梁径就带他们去梁家老宅凑活一晚。时舒以为老宅早就被梁径大逆不道推没了。谁知,梁径指着后面空荡荡的平地,说就推到那里,等老爷子不管了,再说。时舒就不敢说了。他怕梁家祖宗半夜找他,骂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房间是肯定够住的。但不知道闻京抽什么风,非要拉着五个人一起睡,说好久没在一起聚了,打通铺吧。梁径坚决反对。后来举手表决。梁径气得无语,都想说这是谁家。只是他没想到,时舒也会举手同意。时舒:“我害怕。”他是想起后面那片光秃秃的地表,平白瘆得慌。梁径真的是无语至极了:“老婆,你又不是一个人睡,怕什么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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