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厨房,将杯中剩余的那一点水倒进水槽里,随后转过身走到戚月面前将杯子举到她拿着酒瓶的手边:“没来晚。”意思很明显不过。戚月目光垂落在那只空的玻璃杯上,随后往旁边挪了挪,又落在了拿着杯子的那只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离进手腕的地方有一颗细小的痣。明明厨房光线不佳,戚月却看得格外清楚。谢听白见她就低着头,藕粉色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将她衬得格外乖巧。他思维停顿了片刻,看着戚月抬起头看自己,一双眼无辜的像只温和动物。谢听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往上翘了翘,又将杯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开口道:“怎么,舍不得?”戚月轻哼了声,没有应答,只是倾斜了酒瓶,给他分了一半。清甜的桃子味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谢听白拿着酒杯倚在玻璃门上,与她一同看向那半开的窗,外面的雨稀沥沥的下着,声音传进来格外的治愈。他抿了口杯中的酒,像是在雨中咬了清甜桃子。二人安静的挤在厨房狭窄的门口。忽地,戚月扭过头看向了谢听白,在与他目光交织的那一刻,她再次问了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谢听白,你好端端的,退圈干什么?”谢听白又抿了一口酒,没有立刻作答。戚月又扭过头重新看向窗外,过了几秒后便听见身旁的人轻声道:“戚月,我写不出歌了。”作者有话说:小月:你咳什么?小谢:你猜大家中午好!第八章外面的雨从大雨又回到了小雨状态,发出的响动声小了些。在谢听白说出那句话之后,厨房便再次安静下来。二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戚月简短的噢了声:“我还真说对了。”谢听白不解,问道:“你说对什么了?”戚月双手抱臂,她道:“签售会的时候苗苗和我说起你了。”“嗯?说我什么了?”谢听白似乎来了兴趣。戚月道:“网上的料呗,还能说什么。你就发了个解约声明之后就没在大众前露面过,别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料,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谢听白只是笑,他语调里带了几分笑:“这么了解我?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戚月看了他一眼 ,谢听白收敛了几分笑,饶有兴趣追问道:“然后呢?”“然后我就说,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愿意待在圈里了。”戚月说完又仰着头喝了口酒:“所以我刚刚说,我说对了。”谢听白又开始笑,戚月搞不懂他为什么笑,但看着他站在一旁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最后又镇定下来:“你笑什么。”“我在笑,知我者戚月也。”谢听白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心情却比刚才说出那句话时轻松了不少。他主动将自己的杯子递出去,戚月看了一眼,拿着酒瓶和杯子轻轻撞了一下。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了清脆响声格外好听。谢听白喝了口桃子酒,低着头看着杯中只剩下浅浅一层的果酒,再次说道:“我刚刚也说对了,你是真的挺了解我。”戚月开着玩笑道:“一般般吧,好歹高中时候也扎扎实实和你斗了两年。自古以来不都在说,打败敌人,首先得了解他。”谢听白食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下玻璃杯。戚月道:“不过网上说你得罪了资本,现在除了一些歌和之前参与过的综艺没下,其他消息可以说是一干二净,这是怎么一回事?”谢听白这才道:“我爸想让我回去和我哥一起打理公司,我不愿意。”谢听白大学学的其实也是金融,虽然学到一半出道去做歌手了,不过还是拿下了金融学位,虽然没有像他哥那样深造,但也不差。家里的意思就是,也玩了那么这么几年了,也该回家办正事了。“我爸给我安排了出国,让我出去学几年,把学的知识都捡回来。”谢听白道:“一年前就开始说了,我不让步,他也不让步,后来干脆向悦声施压。”戚月这会儿明白了,调侃道:“他们不知道你是谢家二少爷,所以才会觉得你得罪了资本?”“什么二少爷,别乱说。”谢听白道:“但确实没人会和资本家作对。”“其实我的状态在两年前就开始不稳定了,去年上半年还能写。但到了下半年,我就写不出来了。”“不对,也不能说写不出来,应该说写不出我想要的了。”所以说一边是家里的压力,一边是自己本身的不满。谢听白才会决定解约,他把自己赚钱之后买的房子车子都卖了。凑了悦声的违约金,又是潇洒的独身人。网上那些消失的消息,估计是家里出手了,不过还算是手下留情,好歹他以前的歌和上过的一些综艺没一起消失。但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回去。可谢听白从小就不是一个甘于被安排的人,不然也不会卖房子和车子了。戚月听明白了,“瓶颈期啊。”她也有瓶颈期的时候,等到了瓶颈期,她就开始疯狂的看大量的偶像剧和小说,又或者出去走走,总有某个瞬间,就能解开。谢听白轻耸了下肩:“我感觉江郎才尽这个词才更适合我。”戚月直勾勾地看着他,后者此时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她抿了下唇,捏着酒瓶的手晃了晃,直起了身,主动的用酒瓶身碰撞了他的杯子。谢听白那双清亮的眼就看着她,戚月笑道:“写不出来就不写,谁能保证自己是一帆风顺的呢?”她将酒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微微弯腰将空酒瓶贴着墙根放下,她道:“想那么多,不如回去睡觉。”谢听白也将最后一口酒喝完:“你说得对。”他把杯子放进冲洗了一下放在一边,回到客厅时,戚月也从书房里出来了,客厅里的夜灯将她的脸照的亮了些。现在才发现戚月因为喝了酒脸红红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抬起头冲着谢听白一笑:“晚安。”谢听白脚步微顿了一下,随后轻点了头:“晚安。”谢听白看着戚月回了主卧之后,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似乎是他们一起住了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这样向彼此说晚安。还挺新鲜的。*翌日,戚月睡到临近中午才被谢听白一个电话喊起来。她洗漱完依旧睡眼惺忪,谢听白穿戴整齐的倚着沙发站着,他看着戚月十分好奇问道:“你一天睡几个小时才能真正睡醒?”戚月又打了个哈欠,她进了厨房拿了个杯子,一边接着热水一边道:“昨天晚上喝了酒,酒精上头睡不着。”然后就窝在被窝里又快速刷完了一本小说,凌晨四点才安心睡过去。“你作息不行。”谢听白看着她捏着杯子准备进屋,他道:“别睡了,换身衣服出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