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就是今晚在松林会所宴请的闽言。话音不等落地,错乱脚步声就打破室内寂静。闽言探头探脑进来,视线在陈穗霍潇潇等漂亮女孩脸上轻扫一眼,目光最后落到灯光下,眉眼干净又精致地沈念君处。桃花眼带着笑意,英俊面容缓缓展开,不敢造次地乖顺问候:“啊,嫂子也在这里打牌。”我说大晚上的,翼哥怎么突然有这等闲情雅致。卓翼和沈念勋紧随闽言进来,另外还跟着刚从被窝爬出来,差点被炒鱿鱼的于非檀,闽言上次跟于非檀较量过,点名让他过来作陪手。除了于秘书,还有一个男人,沈念君从没见过,实在不认识。本来诺大的棋牌室,进来五位身姿挺拔的男人,莫名其妙就多了压迫感。某人清冷俊逸地立在门口,视线不急不缓地穿过一众人头,淡眸轻睨沈念君。“输了还是赢了?”听他语调气定神闲,仿佛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不愉快。守着一干人,沈念君尽管不想搭理他,也只能顾及面子地轻声说:“我是来打牌的,又不是来赢钱的……”闽言早就觉察到今晚气氛的不对劲儿,赢钱了肯定急于炫耀,一听这么说,那就是输了,沉吟两秒,倒是很会替卓翼周全——“对对对,输赢不重要,输赢第二,友谊第一,反正今晚有翼哥在,不管你输多少肯定帮你赢回来。”沈念君没什么反应,倒是在里面忙着张罗阿姨收拾另外一张桌子的沈念勋,听到闽言这句话,忍不住抬头去看卓翼。玉貔貅送的那么慷慨,不会是在这等着他吧?想到这种可能,就有些不敢上桌,卓翼的牌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认真打起来,沈念勋只有挨打的份儿。而过来做配手的于非檀更是战战兢兢,很害怕卓翼记仇,今晚第一个拿他开涮。毕竟方才于非檀刚做错了什么,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几个人各怀心思地坐下,卓翼最后才缓步进来,敛眉落座。座位安排的也很巧,虽然不在一个牌桌,不过沈念君却和卓翼迎面相对,不经意就能四目交汇。她低垂着美眸,就是不去看旁边一桌,抿了片刻娇艳欲滴地红唇,提了轻软地嗓音说:“四万。”打出去一张牌,随后去摸下一张。数秒没等来动静,娇软地身子往牌桌一靠,这才环视陈穗霍潇潇和姚布。见她们三个唯唯诺诺,完全没有方才贬低卓翼时的义愤填膺,忍不住轻咳两声,悠悠地重复一遍:“四万。”陈穗这才反应过来,拿漂亮指甲挠了挠瘦长地脖子掩饰尴尬,“哦,四万是吧,四万……”她反应了好半天,才低喃:“四万我不要。”沈念君把嫌弃摆在脸上,指尖轻轻缠着发丝,慵懒地蹙眉望了卓翼一眼。你一来,把我小姐妹吓得连麻将都不会打了。真厉害!岂料视线还不等抽回,对面卓翼便抬了眼,寡淡清冷地眼眸看过来,随即拿起来手机,眉梢轻挑。沈念君的手机旋即就响了。这么多人,某人竟然很闷骚地隔空传信——卓翼:【谁惹了卓太太不开心?】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迎着三位小姐妹,还有总是一副什么都能看透,偏偏喜欢内涵不明说的,那个叫闽什么言什么的男子,沈念君忙若无其事放下手机。谁知才刚放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穗:【感情笑话竟是我自己,你俩又是隔空传音又是暗送秋波的,确定是闹矛盾了?实在不行,我把位置让出来,你们一个桌聊?】沈念君瞬间涨红脸,抖着手解释:【谁暗送秋波了?】本来是反驳陈穗的,谁知鲜少发生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没看清头像错发给了卓翼。他疑惑地看过来,【嗯?】许是房间温度太高,沈念君脸上绯红之色更深,忙撤回消息。蹙着眉尖儿说卓翼:【好好打你牌吧!】编辑完就把手机赶紧放下,今晚就是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再碰手机。卓翼被沈念君斥责,没有生气,也就把沈念君娇声斥责的文字,浅浅看了五遍。脸旁染了几分慵懒之色,双腿交叠,闲适地往座椅软垫上一靠。长臂伸出去补了牌,支起来额角,眼神沉静地去看于非檀。开局于非檀手气那叫一个好,捏着两张牌,一时间很难取舍。叹息许久,只好忍痛割爱,拿出来一张:“四筒。”谁知还没丢到桌子上,卓翼嘴角微勾,淡淡道:“嗯,胡了。”于非檀一怔,在坐的闽言和沈念勋也都是微微错愕,这才刚开始,卓翼竟然就要胡牌,于非檀捏着四筒眉宇紧皱,忍不住问老板:“我看错了,悔牌行吗?我想换一张……”卓翼淡眉看他,“换哪一张?”于非檀想了想,保险起见,“三筒,我换三筒。”卓翼瞧着他不为所动,等于非檀把三筒丢出去,他才掀起来眼眸。不疾不徐把牌推倒,温和道:“单钳两面听,三、四、七筒,承让了。”“……”于非檀低头检查,好一个单钳两面听,三张牌他是怎么都逃不过。特地给他准备的坑啊……接下来几局,仍旧如此,要么卓翼自胡牌,要么就是他喂牌,于非檀差点把裤衩输掉!闽言和沈念勋一时成了陪跑,实在没什么参与感。直到晚上十点多岳父沈贵山回到锦苑,撑着额角,有些无聊地卓翼,才把手里麻将一丢,往沈念君那边浅瞧一眼,见她面若桃花,纤白指尖捏着麻将兴致不减。方起身把微敞地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上,堪堪遮住红色抓痕。喉结微微滚动,丢了一句:“你们玩,我去陪岳父喝茶。”一直在旁边观战,暗暗赞叹卓翼打牌技艺的蒋子儒才接了卓翼的交椅坐下。卓翼这么一走,众人才放松下来。沈念勋叹着气一边理牌一边问:“有没有觉得今天卓翼打牌比较雷厉风行?往常都让着我们,谁惹他生气了?”闽言抬头好笑地看过来,“谁惹他生气了,你看不清?”沈念勋怔了怔,“哦,你说我妹妹?”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妹妹惹他生气,干嘛逮着于秘书欺负?”这个时候,输钱输到面红耳赤,无力吭声地于非檀才悄悄举手。“诸位,应该是我惹卓太生气了吧……”三个人闻言,顿时都愣了,纷纷看过来。闽言桃花眼微挑,脸上尽是好奇:“你怎么惹沈念君生气的?你惹沈念君生气,为什么她不搭理翼哥?”沈念勋也很意外,“我妹妹,”往沈念君那边看一眼,语气笃定:“我妹妹和人相处一直都很有界限感和分寸,很少真对外人生气,更不要说迁连到无辜的人身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