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晒暖喝咖啡的陈穗,就笑吟吟冲她招手:“中国企业家来了,要不要赏脸陪我喝咖啡?”沈念君好气之余白了她一眼。别人这样也就罢了,陈穗这不是故意奚落她?踩着碎步朝房间走去,越不想搭理陈穗,这厮越在身后叫唤——“别走啊,伯乐,快过来让我瞻仰瞻仰——”沈念君下颌高高扬起,嗓音软软轻斥:“滚一边去。”陈穗被骂一句,这才笑眯眯尾随而来。在一旁摇头感叹,“沈念君,你就说,是不是有人给你的人生开了挂?这才毕业多久,现在钱也有,名也有,老公也有!”沈念君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进了落地窗的客厅。说:“如果谁真给我的人生开了挂,我便每日烧香拜佛,跪着她。”此刻客厅内,卓翼沐浴着阳光,慵懒闲适,双腿交叠着,委身于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手边清茶一盏,茶壶一樽,刚煮好的鲜香四溢热茶,热气氤氲。卓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伤的同时,和闽言悠然自得品茶。听到动静,目光浅浅落过来。只见沈念君踩着小高跟走近,弯腰拾起来卓翼喝茶的杯子,扬了细白脖颈一饮而尽。垂着淡雅脸庞,又拎起来茶壶去倒第二杯。饶是卓翼这么不喜欢好奇的性子,薄唇也抿了抿。淡声问:“怎么去听遗嘱宣读,冷不丁成了遗产继承人?”纤细莹白的指尖,蹙着眉尖转了转杯子,这才走到沙发旁,紧挨着老公坐下。她仰头去看他,“我知道你很疑惑,说实话,我也很疑惑,网上报道就更夸张了,有些混不着调。”闽言眯起来桃花眼,欲笑不笑看着沈念君,“我看到有评论说,你可能是钱老先生的私生女,到底真的假的?”“咳咳咳——”沈念君被呛了一口,举着杯子,赶紧去拿纸巾,脸庞都呛成粉红色。她擦拭着嘴边茶水,“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你?”她是堂堂正正的沈家小姐,怎么可能是钱老先生的私生女?就知道会有人这样瞎猜,也不想想,现实哪有那么多狗血剧情?谁知陈穗这个不长脑子的,也在一边揣测:“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念君,我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如这次你回宁北,跟你爸做个亲子鉴定?”沈念君咬唇半晌,温柔抬眸,“好啊,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我爸,我就说——”说着,她掏出来手机。抬眸看了看陈穗和闽言,端着手机,另外一条手臂往膝盖上悠然一搭,“我就告诉我爸,是你们俩积极鼓说我不是亲生的,还让我去做亲子鉴定——”“别别别,”不等闽言说什么,陈穗先害怕了,“你要是这么说,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去你家蹭饭?别说你爸了,你哥都得杀了我!”沈念君目光幽幽看过来,“不为五斗米折腰,为我家那两碗饭,知道认错就好。”“……”瞧把你能的。不就是家里有个五星级饭店水平的厨子?第76章自从婚后, 沈念君的诸多课程,比如茶花课,比如音律课,再比如国际象棋老师那边, 已经有段时间不去了。沈念君5岁开始学习历史、地理、骑马等, 这些年满满当当的课表, 让人望洋兴叹,和卓翼结婚以后这段时间真可谓是她从记事开始, 最轻松的生活。毕竟在整个学习生涯, 当别人在睡梦中时,她一直在上课,当别人在上课时, 她已经付出了双倍的努力。作为富人家的孩子,就算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 也一样不能免俗的刻苦学习。所以谁的优渥生活都不是不劳而获,就算沈念君如今开挂,那也是之前努力的结果。卓翼养伤几日,伤口愈合情况还算不错, 只要不大幅度动作, 基本已经不怎么痛。来江北一趟, 耽搁了不少事物, 再加上宁北诸多事情也需要他处理, 是以这两日忙碌起来。钱老先生的两幅画,既然版权归属人变更成了沈念君, 那自然就少了沈念君不少事。她也没有推辞, 大大方方接受了钱老先生临终的心意。这日她慵懒地躺在院子里, 陈穗从苍翠欲滴的海棠树上捉了螳螂, 展开手心逗她。沈念君小时被螳螂的钳子夹过,来自童年的心理阴影,让她害怕一切昆虫,从软榻上翻下来,差点跌倒。这时大门打开,闽言回来拿资料,看到百无聊赖的两人,眉梢轻扬。“这两日天气不错,要不然安排你们去马场骑马遛弯?”沈念君清冷目光看过来。紧接着就听闽言透露,“卓总在江北养马场,养了几匹品种名贵性格又温顺的马,卓太不知道?”卓翼竟然在这里养着马?他从来没提过,沈念君怎么会知道?两年前闽言刚来江北,卓翼恰好到临市出差,辗转到江北这里,两人去拜访旧友,卓翼心血来潮,就买下来几匹马,一直养在江北的马场。在国外留学之时,卓翼爱攀岩爱骑马,恰好留学所住庄园在城郊某个山麓脚下,方圆一百英里不被凡尘侵扰,出了门就是蓊蓊郁郁,一眼望不到边的林海。是以天气好的时候,卓翼会独自骑马,去最近的海边吹海风看落日,偶尔和当地居民结伴徒行,去山上大瀑布附近打猎。那个时候卓翼不问世事的贵公子留学生活,让闽言他们要多艳羡有多艳羡,谁都没想到卓翼回国以后,矜矜业业打理家务企业,把所有爱好说丢都丢了。听闽言这么说的时候,沈念君有些难以置信,卓翼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悠闲自得的经历。想必当初回国,心里落差应该挺大。不过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之一,都得接受父母对自己命运的安排。作为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沈念君自然学过骑马,不过和陈穗霍潇潇她们相比,马术技艺实在不精。凡是运动之类的项目,沈念君天生就不感兴趣,奶奶比较护犊子,是以沈念君也就学了半年,课程没上完就中断了。不过陈穗听说卓翼养着马,就非要过去看看,只好麻烦老刘开车,送她们去马场。换上骑马服出来,工作人员已然牵出了两匹马,枣红色的毛发,在日光下油亮,果然是卓翼精挑细选出来的品种,且这两年养得甚好。就是不知道卓翼烧钱养在这里,嫌少来江北,来了又不着急过来探望,是为了什么。为了年少轻狂时的情怀么?沈念君微微仰头,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缰绳,抬脚踩上脚蹬,纤白手腕搭上马鞍,她不喜欢运动,不过身段轻盈,稍微用力,就还算熟练地坐到马背上。沈念君当时学的英式马术,早就忘了七七八八,不过身体记忆还在,上了马,轻拉缰绳,同时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健壮有力地的枣红色温顺母马,便顺着沈念君的指引,威风凛凛踏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