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莳卿固执地摇头,“凌然哥哥一定还有救。”莳辛不再多劝, 呆呆地盯着宋凌然的尸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莳家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父亲入魔、凌然兄死亡、他的修为大跌, 就连卿卿也要去主动讨好齐文博。往日里的天之骄子, 如今就是被拔了毛的走地鸡,寄居在别人的壳子里祈求对方的好心。莳辛捏紧拳头。是莳桐!都是从接回莳桐开始!要不是莳桐和魔头狼狈为奸,对莳家痛下杀手,怎么会到这般地步!莳辛的眼白充血,即将癫狂之前,突然看到地上的宋凌然动了动。他的呼吸一滞,再定睛看去。没错!尸体的手指动了!.接待合欢宗的院落里,几个侍卫侍女悄然监视着一前一后进来的男女。合欢宗宗主黑着脸走在最前面,显然是与身后的女修闹了矛盾。径直走进正屋,“砰”地一声甩上房门。莳桐无辜地跟在后面,果不其然地被关在门外。她佯叹口气:“宗主?你真的不需要我进来服侍你吗?”里面没回应,反而传出一道重物摔击的响声。莳桐眨眨眼,遗憾地转身。“那好吧,我就只能去偏房休息了。”她说完,还特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动静后,果断进入了偏房。齐家为合欢宗准备的地方还是很舒适的,至少比赵家灵卫的房间大、比魔尊的山洞奢华。莳桐一进屋就往床上一躺。艾玛真舒服,果然不跟魔尊一起风餐露宿,人的生活质量都提升了不少。就在她快要躺睡着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莳小姐,需要为您准备沐浴吗?”洗澡?莳桐猛地坐起来。“要!”虽然说修真界的修士们普遍不需要清洁,一个简单的清洁术就能给全身消毒,但莳桐还是无法拒绝这种朴素的清洁方式。话音刚落,一队侍女鱼贯而入,端着各种沐浴用具进入房间。还别说,这群世家挺会享受。莳桐泡在浴桶里,舒适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试图为她服务的侍女已经被赶出去,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舒舒服服洗完一个澡,莳桐的手指在灵裙和普通睡裙中犹豫了一下,果断地选择后者。睡觉怎么能穿外面的衣服!再说了,齐家的睡裙看起来又漂亮又舒服,就该穿它!莳桐美滋滋地换好睡衣,心大到压根没把“折祜”的怒气当回事。“害,男人就是莫名其妙。”她躺在床上,安详地闭眼,“一觉起来就好了,他的气应该就消得差不多了。”作为一个长期熬夜修仙的工作党,能够抛弃一切杂念睡个好觉,那简直就是恩赐。莳桐几乎是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死了过去。一番折腾,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房间里的熏香在空中摇曳,逐渐飘满整个屋子。床上的女修睡得越发安详。关上的窗户被悄悄打开,一道黑影闪进房间。来人早就对房间内的情景有所了解,顺理成章地溜到床前。微亮的灵气在手掌间流转,黑影确定床上的女修穿着普通睡裙后,阴狠地向床上拍去。——去死吧!“呃!”关键时刻,黑影被掐住喉管,手里的灵气被迫消散。房间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人,实力碾压潜进来的金丹期修士。黑影惊恐地看着男人,求生欲迫使他使劲地挣扎,试图逃离魔爪。幽暨单凭一只手,就将他掐离地面,又怎么可能会让人逃走。“找死。”手掌略一用力,金丹期修士的喉管就发出“咯吱”的拧断声。很快,他的头一偏,彻底断气。幽暨嫌弃地将尸体甩到一旁,慢步走到床前。期间,还路过了一扇屏风。他赠送的灵裙,就被随手挂在上面。幽暨冷哼一声。如此大的动静,床上的凡女就跟死了一样,睡得极其安稳。甚至还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幽暨的视线落在那截小腿上,皱着眉看了半晌。大概有半刻钟,他才缓慢地伸出手......朝着最软的小腿肚,捻了捻。滑腻、温软。幽暨的手掌往下滑落,落在小腿以下、削瘦精致的脚颈处,缓慢地圈住。太纤弱了。他一掌就能拧断十个这样的女修。或许是他骚/扰得太久,床上的凡女不满地蹬了蹬腿,甩开男人的禁锢。然后,安详地翻到床内侧,小腿也伸到了男人够不到的位置。幽暨直起身,默默地盯着床上的人,然后......一掌推醒她。美梦被扰乱,莳桐不得不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着眼睛,不满道:“谁呀?扰人清梦......”话说到一半,她就看到黑暗中的“折祜”。莳桐吓一大跳,连忙往后挪。声名狼藉的合欢宗宗主,出现在貌美女修的房间里,用脚指头想想都觉得他不怀好意。莳桐警惕地盯着他:“你、你要干什么?”“你觉得本宗主要对你做什么?”男人拖住她的脚腕,将人硬生生地拖回床边。他捡起趴在床上的女修,强制性地捏起她的下巴,与那双惊慌不定的眼神对视:“或者说,你在期待本宗主对你做些什么?”莳桐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我、我没有那些期待......不,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又是那个魔头吗?”“折祜”冷笑一声,将她的脸扭向地上的尸体:“那你告诉我,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在哪?”莳桐看到地上的死尸后,瞬间瞪大眼睛。她的粉唇微微颤抖:“这、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是齐家派来的人。”更准确地说,是齐文博派来的人。白天,外面的那群侍女侍卫看到她和合欢宗宗主闹矛盾后,立马去给背后的人报了信。先下手为强。就算莳桐死了,想来合欢宗宗主也不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女修跟齐家翻脸。齐文博有恃无恐。莳桐深吸一口气,目光转移到“折祜”的脸上:“是你救了我吗?”“折祜”不置可否。但其实不用男人开口,莳桐就明白只能是他救了自己。“齐家竟然如此狠心,难道我做了错事,就不配得到原谅吗?”“可爱情是无价的啊!我只是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这不行吗!”莳桐大声痛诉、默默垂泪。敞开的窗户,放进来几束浅薄的月光,照亮了方寸之地。但足够“折祜”看清凡女的难过与伤怀。“看来本宗主不应该过来。”他冷冷道,“救命之恩,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抛弃你的魔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