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已经挨了一记他的“尴尬”,此刻被他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宋枝蒽耐受度也高了很多,甚至还很自然地补充,“那就麻烦你了。”-要招待耿叔和接下来的客人,宋兰时把宋枝蒽送到大门口稍微寒暄两句,便折返回来。进屋前,刚好看到祁岸那拉风的超跑从地库中开出来。察觉到她有话要说,祁岸把车停下,降下车窗闲闲撇她,“怎么。”宋兰时浅白他一眼,“枉我费这么大周章,你倒好,句句怼人家。”祁岸眉间紧促一霎,“她走了?”“没有,在门口等你呢。”宋兰时说归说,对他的埋怨还是不少,“收起你那狗脾气,对人姑娘温柔点儿。”眉眼舒展开,祁岸嘴角略略一勾,要笑不笑的,“她那性子跟橡皮筋似的,我怎么温柔。”面色那抹浮浪不经淡了淡,漫上几分顽劣,“治她,就得反着来。”话让他说得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宋兰时用不相信的目光看他。“放心,”祁岸低笑了下,音色磁性倦懒,“我有数。”说完踩上油门,朝澜园大门口潇洒不羁地绝尘而去。眼下天空低暗,乌云密布。空气中浮动着暴雨将至的潮湿气味,呼吸都跟着滞闷。那辆阿斯顿·马丁就在这时停到宋枝蒽面前,颇有种救人于水火的架势。大概是坐了太多次,宋枝蒽很娴熟地上了副驾驶,也是巧,她刚系上安全带,硕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砸下来。好好的车窗被砸出声响,光看着就有些后怕。也还好她没拒绝宋兰时的提议,不然今天又要被大雨淋。只不过当下多少有些尴尬。车内空间总共就那么大。四处浮动着祁岸身上独特的荷尔蒙气息,避无可避。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说点儿什么时,开着车的祁岸漫不经心地打趣,“我看萧敬腾不是雨神,你倒是。”雨刷机械摆动。前方行进的路途也变得清晰。宋枝蒽稍稍考量了下他的话,觉得好像确实和他碰见的时候,大多都在下雨。不过也不奇怪,北川市在这个季节本就多雨。只是想是这么想,她回答的时候,自然不会这么回。或许是记着之前被他怼过两次,宋枝蒽面无表情地哦了声,“那也是因为碰上你。”似被这话取悦到。祁岸唇畔勾出一抹转瞬不见的笑痕,四两拨千斤地应声,“那还真是特别的缘分。”“……”宋枝蒽握着包的手蜷了蜷。蓦地想起当初在火锅店那一撇,那时蔡暄还在她耳边嘀咕,说好羡慕那个马卡龙金毛女,有豪车副驾坐。如今看来。她好像更胜一筹。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这阵子到底第几次坐祁岸的副驾。不止如此,那顿她请客的饭也是祁岸结的账,就连她那份感冒药的红包他也没收……想到这些,宋枝蒽温吞开口,“这样吧,你送我的这几次,我付车费给你,还有之前的钱,你也一起收。”说话间,她打开手机计算器粗略算了算,估算出大致数字。虽然这时候,她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块钱。但想着欠谁都不能欠他,宋枝蒽咬咬牙还是给他转了五百过去。却不知自己像只小仓鼠忙活时,祁岸深眸不经意瞥了她好几眼。又蓦地想到何恺醉酒时的那番话。心头突然就泛上一抹无处发泄的,酸涩的滞闷。祁岸不自觉冷下俊脸,刚要开口说“我不缺你那点”,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就“滴”了声。宋枝蒽觑着他,“钱。”祁岸潦草瞥了眼手机,没说话。宋枝蒽眼神染着零星期许,抿抿唇,又说了一次,“钱我转过去了,你记得收。”话说完,安静了好几秒。祁岸偏像跟她作对似的,不吭声,只拿半张凌厉侧颜对她。宋枝蒽怕他像上次一样,怎么都不肯收,只能大着胆子拿起他的手机。细白的小爪子软得跟没骨头似的,和他那黑峻峻又沉甸甸的手机形成鲜明对比。祁岸:“……”随即就被“气”一声低笑,语气也凉上半分,“谁让你动我东西的。”然而平时那么软的姑娘,这会儿对他却像是捏准七寸似的,毫不退让。宋枝蒽表情固执又带了点怂,“你收了我就不动。”话说得板板正正。莫名又倔又萌。祁岸彻底乐了,侧眸斜睨着宋枝蒽,“把你厉害的。”沉缓的咬字,淡淡的语气。不像在怼人,倒像是溺着甜味儿的纵容。宋枝蒽一下就想起高中时,童乐乐和早恋对象在她面前打情骂俏的模样,她对象最爱说的就是这句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