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好像祁岸为了接她,特意选择这辆。宋枝蒽忍着疼痛,神思不经意地琢磨着,没一会儿祁岸就再度打开后车门,在她右手边坐下。这会儿雨下得远没之前那么凶,祁岸也并未被淋得多厉害。他打开从副驾驶那儿拿来的袋子,从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止血绷带,纱布以及一瓶药和一瓶水。他用最快速度拧开,递到宋枝蒽手上。“吃一片。”宋枝蒽顿了顿,倒也没疑问这是什么药,接过来直接顺着矿泉水吃了下去。她吃药的时候,祁岸就直接握住她受伤的那只小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指腹温热顺着皮肤传递过来,宋枝蒽微微瑟缩了下,下意识想动动脚,怕碰脏他的裤腿。祁岸却毫不在意地握住她的细白的脚踝没放,随后娴熟地拿起工具替她包扎。很快,宋枝蒽的不自在就被止血包扎过程中产生的紧绷和疼痛覆盖。祁岸包扎好,抬眸看向宋枝蒽。发这姑娘原本惨淡的脸色硬生生挤出一丝血色,唇也咬得发红,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甚至还用很坚强的眼神看他,声音又轻又颤地说了句谢谢。可明明,眼底都氤氲出了水汽。看到此刻她的模样,祁岸喉咙发涩,心仿佛被烫了下。垂下眸,他握着她脚踝的力道慢慢放轻,磁嗓很柔,“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经历了伞被大风刮跑,鞋子差点被水冲丢,以及陈志昂穷追不舍的打电话,蔡暄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打车来到宋枝蒽所在的医院。这个时候,宋枝蒽已经打好麻药,开始缝合。祁岸一身黑T长裤,靠站在缝合室的门口,看到一身狼狈,脸哭肿得像个猪头的蔡暄,挑了挑眉。蔡暄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跟他打探宋枝蒽的情况。在得知宋枝蒽那伤口差一点就伤到骨膜的时候,蔡暄差点没晕过去,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都怪我,下那么大雨,我就不该给她打电话,好歹等她回来再说。”祁岸向来很烦女生哭,但这会儿却难得有耐心,“都说了是差点儿,而且事情都发生了,再自责也没用。”蔡暄气得破涕为笑,“岸哥,你这是安慰人吗?”祁岸呵笑了声,“我也没安慰你。”“……”“主要是怕你吵到屋里那个。”说完这话,他偏过头,仗着身高的绝对优势,透过缝合室的玻璃窗,定睛望着里面正缝合的宋枝蒽。姑娘蹙着眉,小脸紧绷,像是有点儿害怕,但又很坚强地硬撑着。那模样,倒是比从前坚强了不知多少倍。就好像曾经吃了很多苦,她才长成如今这个顽强坚韧的宋枝蒽。思及此。祁岸心下泛起说不清的疼涩。不过还好,宋枝蒽的伤口并不需要缝太多针,没多久就完事儿了。见她一瘸一拐地出来,蔡暄第一个迎上去,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宋枝蒽连忙“哎呦”两声,抬手替她抹眼泪,“都说我没事了,你不要再哭。”被她这么一说,蔡暄更委屈了,直接抱着她大哭起来。后来还是医生嫌她烦,把她赶出去,“要哭去外面哭,医院要保持肃静。”就这么,三个人不尴不尬地离开。等上了车,宋枝蒽才问她和陈志昂是怎么回事。蔡暄颓丧地靠坐在车后座,眼眶红红的,“就是,他前阵子不是回老家了吗,就那几天,和前女友联系上了,他前女友知道他跟我谈了,很生气,然后就去缠着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俩具体发生什么,反正就是这女的,今天微信加我,说她跟陈志昂睡了,让我把陈志昂还给他。”“你知道我在那一刻有多恶心吗。”话说到这里,蔡暄忽地想起祁岸还在开车,气鼓鼓地把话收了回去。宋枝蒽瞥了眼祁岸宽肩背薄的身影,抿抿唇,安慰着握住她的手。蔡暄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声音哽咽,“我就应该像你一样,无论狗男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让他得逞。”话到这里,前方八风不动的祁岸浓眉微挑,于后视镜中若有似无地瞥了宋枝蒽一眼。宋枝蒽虽然没和他对上视线,余光却也能够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不知怎的。双颊有些发热。好在蔡暄很快就扯开话题,骂骂咧咧地指责那对狗男女,还说自己真是眼瞎,看上这样的男生。就是这会儿,一直安静的祁岸开了口,“陈志昂品性不至于那么坏,你先别急着定性,万一他是被冤枉的,你岂不是让他前女友得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