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送来茶点, 导演客气几句，玩笑似的谈起投资的事。万祺也玩笑似的回绝：“这场吻戏要是没这么隐晦, 我一定投。”导演没在意，隔空点了点封淮，“让他拍吻戏像要他命一样, 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他的荧幕初吻了。”“有机会的。”封淮接话，坐在万祺身边，牵起她的手。制片人和编剧也过来打招呼，几人聚在一起, 话题自然从剧组延展到更宽阔的领域。旁人参与不进去，眼睛却时时盯着他们。银灰色的保姆车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关上窗户，表情严肃, 劝说面前容貌清丽的女人, “妍妍, 热搜我能给你安排，但是你想清楚，那可是封淮。”徐妍，这部戏的女主演，听了经纪人的话，满不在意地吹了吹指甲，“有什么的，同剧组拍戏上个热搜不是很正常，又是二搭，话题多着呢。”经纪人掩去眼底的嫌弃，她所谓的二搭，就是在封淮的电影里露了个脸，甚至她拍那天封淮压根不在，说是有事请假了。徐妍捏着嗓子：“而且蹭封淮热度的人多了去了，有不要脸的偷偷合照都能上个热搜，我们可是实打实地抱了，他还亲了我。”“别胡说！”经纪人斥责道，“封淮拍吻戏都是借位，我不可能买这个话题给你做营销。”徐妍撇撇嘴，“胆儿真小。”终究还是没再坚持，“那你就买我和她二搭的话题，往初恋上引导，杀青我还给他送了花，哦对了，他还是我同公司的师兄。”经纪人实在忍不住，转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封淮为了方便，经纪约确实挂在公司没错，但是这个公司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徐妍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简直滑稽。经纪人懒得理她，联系团队安排热搜的事，这件事处理好了就是一波热度，处理不好，那只能用黑红也是红安慰自己。热搜酝酿之初，万祺和导演的聊天告一段落。和几人分别握了手，万祺道：“不用送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导演面向封淮，“本想给你组个杀青宴，这下你老婆来了，你估计也看不上我这顿饭了。”封淮四两拨千斤把这事揭过去，之后和万祺一起回休息室换衣服。万祺像是说累了，路上一言不发。到了休息室门口，封淮把花随手递给小年，止住他想说的话，拉着万祺一道进了休息室，转身就把人压在门上。万祺这回早有准备，靠着门，“又来这套？”“不高兴了？”万祺挑眉，他这话听起来还有点雀跃是怎么回事？封淮不依不饶的，非要问出个结果，“祺祺，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万祺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因为相信他所以算不上吃醋，就是听见女主演叫他师兄，心里有些别扭。于是哼了声，以作回应。“我发誓，我入行七年所有吻戏都是借位，刚刚我根本没碰到她，导演和摄像都可以为我作证。”这段话，他仿佛已经在演练了无数遍，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万祺有点好笑，又觉得无趣，封淮对自己一向要求严格，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若非要和他辩驳几句，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万祺推开他，“知道了，赶紧换衣服，你晚上有事吗？”封淮脱下T恤，找出卸妆膏，“没有，你想做什么？”他背上还留着几道抓痕，是万祺无意中抓破的，第二天她就把甲片都卸了。知道他是故意让她看见，万祺移开视线，“今天有拍卖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提前来？”封淮的脊背非常明显地僵硬一瞬，他迅速恢复过来，淡定地卸妆，“造型师约好了吗？”“早就约好了。”这句话说完，封淮的背影看起来落寞许多。万祺小胜一筹，压住嘴角的笑意，走到他身后，指腹沿着抓痕滑动，察觉到他隐隐绷紧身体，她俯身抱住他的腰，侧首咬了下他的耳垂。“你不会以为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吧？”封淮手臂一捞，捆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腿上，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无奈道：“你就不能骗骗我？”“你这不就被骗了嘛，闭眼，”万祺揉开卸妆膏，卸掉他眼尾的浅色眼影，“本来是打算去酒店等你的，听说封老师加了吻戏，特意来现场观摩。”“那拍卖会是怎么回事？”万祺在他脸上画猫胡子，“怕你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找点事情做咯。”-华灯初上，万祺和封淮抵达拍卖会所在酒店。万祺给侍者看了邀请函，立刻被请上二楼雅阁，上楼时，她听见按快门的声音。循声望去，中厅沙发处站了几个人，他们围着一个女人，为了展示身材和华丽的礼服，她正在卖力凹造型。侍者解释道：“这次主办方也邀请了一些明星，他们拍完照就会入席，不会打扰到您的。”雅阁的装修古色古香，窗户撑起半扇，刚好能看见拍卖台。等侍者备好茶水点心离开，万祺对封淮道：“刚刚那个人看着还挺眼熟的。”封淮见她确实没认出来，说道：“你下午才见过她。”“哦。”万祺想起来了，之后便没了后文。封淮哭笑不得，老婆太信任自己也是一种烦恼。万祺翻阅拍卖册，一连翻了十多页，全是她看不上的普通物件。把册子放回桌面，她尝了口茶，皱眉道：“品质都太差了。”刚说完，侍者便送来一本单独的目录，“这是本场拍卖最后三件拍品，还请二位过目。”前两套宝石提不起万祺的兴趣，看到千年书法真迹时，她眼睛一亮，“这个不错，买回去送给我哥。”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万祺看倦了他们争相竞价，便说出去透透气。走到小阳台，她看见有人在打电话，下意识要回避。然而她刚转过身，就听见里面的人说：“封淮也在拍卖会，刚刚拍照的时候他入了个影。”“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等发酵起来，我就说巧合，都是营销号乱写的，再给他道个歉互动一下。”听到这些，万祺也清楚里面是谁了，懒得听她谋算，转身回雅阁。推开门，正巧看见封淮放下手机，她问：“有工作？”封淮没瞒她，“丁哲给我发消息，说徐妍买了热搜，正在找人压。”“就这些？”封淮勾了勾唇，手机轻轻磕了下桌面，含糊道：“封太太明察秋毫。”“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万祺坐到他身边，“我刚刚听见徐妍说要找营销号，买你们一起参加拍卖会的热搜，不过应该没人会相信。”这件事尚未发生，封淮暂时还不知道。视线在表情不太自然的万小姐身上转了一圈，他捏了捏她的手腕，“头一回通风报信？”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