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垂眸看向安夫人,迎面而来的一巴掌瞬间打的他嘴角出血。安佑闷哼出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捅这么大篓子,我好心为你开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夫人收回手,娇嫩的掌心红了一片。但安佑受伤的脸更红,像熟烂了的苹果,巴掌印过于明显,几乎渗出血。安夫人的威压很不正常,照理说,如果安夫人跟泄露消息的事毫无关系,她不该用暴怒与巴掌来掩饰心虚。而且肖笙也不对劲,一个率先抓住安佑把柄,并将之泄露的人,不至于蠢到把证据都销毁,这对控制安佑而言,没有丝毫利处。所以……安佑有心试探,没把话说明:“母亲,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安夫人眼瞳危险地收缩了下:“哦?我做什么了。”“我无心惹你不悦,但你的教训未免过于无脑,甚至将父亲也推入泥潭。”安佑面色阴沉,他故意哀叹,“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呢?”安夫人被安佑反抗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我分明警告过你,让你别轻举妄动,你……”话说一半,她好像终于发现侯爵也在场,剩下的言语咽入腹内,责备突兀地戛然而止。安佑微微偏头,对安夫人露出一笑:“所以母亲把我是私生子的消息放出去,是在惩罚我对母亲的不敬?”“我做了什么呢,突然就惹母亲不高兴了。”安佑说着,走到父亲身边坐下身,把声音放软,“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要是母亲再生不出孩子,而我也因这件事失去继承父亲家业的资格,父亲的财产和爵位将被帝国全部没收。父亲晚年该怎么办?”“消息真是你放出去的?”侯爵冷冷盯着安夫人,拐杖在地上用力戳了戳,这是发怒的前兆。“侯爷,这事跟我没关系。”安夫人改口,见安佑装乖,她挤出几滴泪珠,“我陪了侯爷这么多年,对侯爷的心从未变过。虽然生不出孩子,可也不至于加害老爷唯一的子嗣。安佑一心向着他的生母,他栽赃我的话侯爷轻易信了,那安家我也呆不下去了……”是在卖惨。也是要挟。呆不下安家就回娘家,娘家势力虽不如以前,侯爵却不能不忌惮。可是安佑没路可走了。他不能去见肖笙,以安夫人和侯爵的性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即使把安佑扒光了送上肖笙的床的事情都能做出。他必须反抗安夫人。但是从反抗安夫人的第一刻开始,他的生母就被自己亲手推入险境。没有人能救母亲,除了侯爵。“安佑,向你母亲道歉。”侯爵心中的天平到底还是在势力的压迫下,偏向了暴露出马脚,做错事的安夫人。安佑闻言,深吸了口气,垂下头,乖乖听话:“对不起,我失礼了。”安夫人看了眼侯爵的神色,余怒未消,故见好就收。“去找肖笙赔不是吧,以你的手段,说服肖笙不是问题。”安夫人把话题引回。“父亲……”安佑伸手拉了拉侯爵的衣袖,仰头,漆黑的眼瞳专注看向对方,带着湿蒙蒙的水雾,“集中营关于肖笙的传闻很可怕……”他说着,往侯爵身边靠过去。忍着与那坨肥肉相碰所带来的,类似于屎般令人作呕的绵软温热触感,安佑声音发颤:“我不能和他见面,他喜欢切掉omega的腺体,父亲说过,我的信息素最好闻了……”侯爵对上安佑的眼睛,对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还有带着委屈弧度的嘴角,引得他止不住吞咽下口中的津液。抬手抚上安佑柔软的发丝,侯爵摆出父亲威严的架子:“但事情总得解决,你有更好的主意的话,我愿意听一听。”“让母亲去找肖笙谈判吧!”安佑的手在安夫人的视线盲区落在侯爵的腰上,“肖笙不敢对母亲做什么的,如果他有什么要求,让母亲答应就是了。”什么是恶心啊,像是把手伸进了肥猪的脂肪上,沾了一手的油腻,明明都要吐了,却还得面不改色地将讨好持续。第60章 多得可以砸死你侯爵感受到安佑的碰触,表情严肃,却也没有推开。“侯爷,这事让我出面不大合适……”安夫人开口劝服,但却被侯爵打断。“肖笙明显针对安佑而来,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万一他伤害了安佑,责任谁来担?”侯爵道,“你就去跟肖笙商量商量,他要什么都给他,让他收手。我回去见一面公爵,事情容易解决。”“为了他找公爵?”安夫人视线顿时扫向安佑,“侯爷,这不大好吧。”“无论好不好,解决事情最重要!”侯爵加重语气,“你去找肖笙,无论旁人怎么说,咬定安佑是你亲生的孩子。”安夫人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好。”安佑全程避开安夫人的视线,垂下眼帘藏住情绪。行政部部长立刻联系肖笙,请他来行政部一趟。为了避开安佑,安夫人与肖笙去了候客室。剩下安佑与父亲独处。“父亲,我有事想求你……”安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开口,事情牵扯到自己的生母,他的声音变得胆怯。侯爵偏头看向安佑,由于对方姿态乖顺,他眉目不再紧蹙:“说。”“我惹母亲生气了。”安佑盯着自己的鞋尖,因为赶路,其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我怕她对我的生母动手。”果然,一提及生母的存在,侯爵面色突变,室内气压骤然降下去。“我没有别的要求。”安佑连忙抓住侯爵的手,恳求,“生母身体不好,我一直牵挂……能不能麻烦父亲回去看望生母,护她周全?”侯爵目光意味深长地转移到安佑攥着自己的手上,“她死了,旁人无迹可寻,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事。”“可是我不想!”安佑跪地,伏趴在侯爵的膝上,眸中含泪,“父亲,我从未向旁人提起过我的出生,也一直很听你和安夫人的话。求你念在她照顾我多年的份上,留她一条活路。生活环境差一点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她健康活着。”这不是什么很高的要求。侯爵家奴仆的待遇都比普通人家要好,然而安佑的生母连活着都是奢求。安佑鲜少有机会靠近侯爵,像这样哭着贴在侯爵腿上,是第一次。侯爵抬手抚上安佑的脸,将其缓缓抬起,“你和你生母长得很像,在集中营,没少跟alpha勾搭?”“我只收了一个奴仆。”安佑立刻解释,眼神真挚,“父亲疼爱我,在家时我从未做过家务,所以来到这里很不适应。他只负责给我洗衣做饭,除此之外我跟他再无关系!”“肖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上次考了一百分,母亲来集中营看望我。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被肖笙听到了。”安佑道,“集中营秩序森严,私生子言论惹肖笙不悦,所以打压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