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第二颗……手有点发滑,竟然解不开!啊!气死了!“我来吧,”颜云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有点气鼓鼓的样子,自己动手解开第一颗扣子,“然后呢?”“然后,”宁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莫名发虚,说出来的话却很粗野,“我要撕掉你的衣服。”“嗯?”“我要泄愤。”颜云致有点好笑:“怎么泄?”这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看多了,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么奇怪的台词。宁恪抿了下唇,耳朵红透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我,我要爆,爆炒你!”颜云致简直哭笑不得。她的小宁,怎么会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呢。宁恪板着脸,凶巴巴地说:“笑什么笑!”“好吧,”颜云致看着她刚才哭肿的眼睛,“我答应你。”宁恪却没再继续有动作了,整个人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记在账上了。下次,等你病好了再说。”“好好好,”颜云致拉过她躺下,“下次都听你的。”不答应的话,好怕她会哭啊。“这还差不多,”宁恪嘟囔了一句,又躺下,看到她还在笑,“笑什么笑,不许笑!”“好霸道啊我们小宁,”颜云致在她唇上啄吻了两下,“不许我笑的话,那就只好亲你了。”“不许亲……”起初宁恪还试图抵抗一下美。色。诱惑,但不过两秒就投降了。怎么办呢,实在是太喜欢她了。那还是亲回去吧。-翌日。雨过天晴。卢姐早上回来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忍不住问:“昨天是怎么了,窗户也不关,地板上湿漉漉的一滩水,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不是,”颜云致给宁恪夹了煎蛋,随口说了句,“某位女士不肯关窗,还不肯拖地。”“哎!明明是你不关窗好吧!”宁恪不满地回了一句,一口咬下煎蛋。卢姐看着她们说话的样子,笑弯了眼睛:“好好好,不关就不关,在家里又不是在外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好啊,这小两口连吃个早饭都要牵着手一起下楼。明明像斗嘴,眼睛里又是笑,哪像以前那礼貌又疏远的样子。吃过早饭,她们开车出发。宁恪微拧着眉,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颜云致坐在车上,问:“昨天你去见过爷爷?”宁恪嗯了声,想了想还是说:“他前两天摔了,怕你担心奔波,叫我先不要告诉你,还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她就来气。这颜家人真是一个两个都这个德行,有事喜欢自己担着,就怕别人担心。颜云致看了下时间:“那我们晚点去看看他。”宁恪哼了一声,没应。“好啦,”等红绿灯的间隙,宁恪喝了口水,颜云致靠过来捏捏她脸颊,“我都答应给你泄愤了,你还记我的仇呢?”“咳咳……”宁恪忽然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到了,脸一下红了,明明害羞到不行,她还故作镇定地说,“那还没履行,不算。”啊,真是的……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脸红呢。就不能像闷骚腹黑的某人一样,每次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某些话。打了这么个岔,宁恪也忘了刚才的事。颜云致看着她松开的眉头,轻轻松了口气。车转过两个弯,到了。谢医生等在路边。他见到宁恪,挑了下眉:“好久不见,宁小姐。”宁恪一见到医生,心情又沉重起来:“谢医生,我……”“好了,”颜云致揽过她肩膀,见她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轻声宽慰,“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们进去说。”宁恪点头:“好,进去说。”进去后,谢医生先倒了两杯茶:“上周的两项结果出来了,没问题。今天再做最后一个检查,其他情况都已经掌握了。如果考虑好了,这个月就安排手术。”颜云致握住宁恪的手:“谢医生,麻烦你把情况跟小宁说一下。”宁恪深吸一口气:“你先做检查,我在这里就可以了。”“小宁?”宁恪仰起头,朝她笑了笑,又说了一句:“我先陪你一起过去。”颜云致只好答应。在走廊上,颜云致摸了摸宁恪的脸:“等我一会。”宁恪看着她走进去,门关上,重新走回谢医生的办公室,坐下。谢医生见她神色凝重,温言安慰了几句,才开始说颜云致的病情。宁恪全神贯注地听着,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了起来。心动过速、去掉心脏上多余的肌肉纤维……心率过快会引起心力衰竭,有猝死可能,手术可能引发并发症,位置不好有严重的房室传导阻滞……这些术语冷冰又陌生,宁恪听得一知半解,全部记录下来。“不用记不用记,”谢医生忍不住说,“这些情况颜老先生和颜小姐都知道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下来。他看见宁恪的眼圈红了。也不知是担心还是自责。“抱歉,”宁恪偏过头,她紧紧握着杯子,也不喝水,像是借着那热度汲取能量,她缓了片刻,才轻轻呼了一口气,“请您继续说。关于手术,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谢医生给她加了点热水:“刚才也说过了。颜小姐这个病拖到现在,以前也观察过她的心脏,多出来的肌肉纤维位置很敏感,得出的结论就是先不做手术,所以这么多年都在吃药治疗。”宁恪轻声问:“现在呢。”“现在是必须要做手术了,上个月她的情况就不太好,做了两次检查,颜老先生也决定要做手术。但是她一直犹豫,说要再考虑。”“犹豫是因为,手术并发症有风险,万一,我是说万一,手术失败的话,可能会……”谢医生没把话说完,但宁恪听明白了。她紧紧抿了下唇,才说:“我知道了。那您建议什么时候安排手术?”“下周吧。等今天最后一项检查的结果出来。而且说实话,对这次手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颜小姐在国外那几年也有请过专家治疗的,建议跟他们也多聊聊。”“我知道了。谢谢您。”宁恪站起来,一动不动坐了许久,腿脚发麻,她慢慢走出去,看见阳光落到墙壁上的影子。颜云致还没出来。她在走廊长椅上坐着等待。医生和护士商量病人病情的说话声,家属担忧的关切声,病房里仪器运转的滴答声,渐渐交织成一片。消毒水的味道,药品的味道,久病病人床铺的味道,全都融在一起。很陌生,也让人很不舒服。宁恪很少来医院。上次来医院,也是因为颜云致。那时她们结婚一年多,颜云致在国外忙完几场巡演回来,落地后晕机到住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