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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徐乐陶反应极大,“我同桌可是年级第一,超自律的。”正说着话,老王领着新同学走进教室, 介绍说是江陵中学转来的。“大家好, 我叫秦铭睿。”简简单单八个字, 再没多余赘述, 说完, 他便鞠了个躬。导演没夸张, 这位新同学长得确实帅, 目测185+,五官精致而深邃,就是眼尾狭长,给人一种阴郁森冷的感觉。因为性别为男,班里男生没什么窥探的兴趣,勉强鼓了鼓掌,算是表示欢迎;女生大多含蓄,目光流连了几许,相互窃窃私语。老王的眼睛四处瞄了瞄,随手指着后排靠窗的一个空座,“那边空着,暂时就先坐那儿吧。”秦铭睿迎着全班的目光,拎书包走到最后一排,拉开椅子坐下。“这身衣服不行,得先去教务处领身校服。”老王自言自语道,然后扫了眼班里同学,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徐乐陶,“徐乐陶,你把新同学带去教务处领一套新校服,顺便带人家熟悉熟悉咱们学校的环境。”徐乐陶起身,说“好”。秦铭睿听到这名字时,特意偏头朝她看了一眼。“你是江陵来的啊。”穿过两栋教学楼连接的走道,徐乐陶自来熟地说,“我有好几个初中同学在江陵,章木青你认不认识?”相比之下,秦铭睿显得有些高冷:“教务处在哪儿,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跟着了。”“还是我带你去吧,咱校太大了,万一走迷路了。”秦铭睿从口袋里摸出片口香糖塞嘴里,端着一股散漫的劲儿,“迷路了也跟你没关系。”徐乐陶可不爱舔着脸伺候人,“那行,我就直接回去了,你导个航吧。”说罢转身就走。“喂。”秦铭睿喊住她,“教务处在哪儿?”徐乐陶回过头:“边走边问呗,长嘴是干嘛用的。”回到教室,导演就凑过来打听:“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新同学了?”“他不让我跟着。”“好冷酷啊。”徐乐陶不屑地嗤了声:“装逼。”“我就说逼王不讨喜吧,你终于成熟了。”导演抖抖自己的校服衣领,抖动间带出皂角粉的清香,“我们这种才是理想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哈哈哈哈哈哈哈。”“切,等着瞧。”下午的时候,程池也才过来,校服外面套了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工装服,下身是校服裤子,头发有点乱,眼皮子耷拉着,看上去有种宿醉后的憔悴。跟那位新同学的待遇一样,顶着全班的注目礼走到自己座位上。徐乐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着他走过来坐到椅子上,笑眯眯地说:“你怎么才来啊,你的新课本我帮你领了,放你课桌里了。”“谢谢。”程池也掩唇咳嗽了两声,带着点鼻音,“上午没什么事儿吧。”“没啥事儿。”徐乐陶关切询问,“你生病了啊。”“小感冒。”程池也在胳膊底下垫了本书,倒头趴桌上睡觉,徐乐陶眼睁睁看着他阖上了眼皮,生生咽下那句“我想邀请你共进新学期的第一顿晚餐”。导演转头问她晚上去不去吃门口的小杨砂锅,她朝他“嘘”了一声:“小点声,他睡了。”“刚开学就倒下了,他怎么了?”“身体抱恙。”“哦。”导演问,“那你跟不跟我一块吃砂锅啊?”“吃啊,我今天要点份牛肉砂锅加火腿肠。”一下午,程池也都没怎么说话,基本是在梦里上完了四节课,仗着优等生的身份,老师们基本是睁一眼闭一眼。只有师太颇有微词,粉笔头刚要砸过来,徐乐陶赶紧起身,说出那串早已帮他想好的措辞:“老师,程池也今天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这天的晚自习他也没上,徐乐陶吃完砂锅回来,隔壁座已经人走茶凉。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下了晚自习,班里零零落落地喧哗起来,徐乐陶快速收拾好了书包,然后走到江樊宇那里,明着暗着打听程池也身上的“谜团”。江樊宇应付几句想把她打发走,但他显然低估了徐乐陶的持久力和恒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徐乐陶忧心忡忡地问。“那你可想多了,谁敢欺负他?”江樊宇说,“他今天真是身体不舒服,昨天白天就发烧了,夜里估计都烧糊涂了,已经跟老王请假了。”徐乐陶名侦探附体:“不对,你有事儿瞒着我。”实在被她问得没招,江樊宇简单透露了几句:“可能跟他家里的事儿也有点关系,我不是特别清楚。”徐乐陶记得程池也他爸好像是再婚了,脱口而出:“是不是他爸又给他找了个后妈?”“哎呀不是,你别问了。”“生而不养,他日坟头必长草。”徐乐陶愤然道,继而叹了口气,语气还有点力不从心,“他今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我给他讲笑话,他都不听。”日光灯在她脸上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秦铭睿从她身边经过,长腿迈得很慢。江樊宇注视着他离开,向来和颜悦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徐乐陶捕捉到了,特别惊讶:“诶?你刚才翻白眼了。”“有吗?”“真翻了,我都看见你眼白了。”徐乐陶还算机灵,朝教室张望了一圈,最终锁定了目标,“你不喜欢新同学啊。”江樊宇不置可否。徐乐陶循循善诱:“没事儿,你可以毫无保留地跟我分享,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你说你不喜欢他,那你刚才怎么没冲他翻白眼?”江樊宇独辟蹊径想堵住她口。“别那么较真嘛,你就把实情告诉我吧,咱们现在是一个梯队的。”“实情就是——”江樊宇挎上书包,冲她呲牙一笑,“我也不知道。”楼道里浸满橙黄的灯光,徐乐陶满怀心事地走下楼梯,不期然与新同学撞了个满怀。她吓得一哆嗦,待看清了人,内心直嫌晦气。不知为何,她对这位新同学有种天然的敌意,说不清道不明。“走路看着点啊。”徐乐陶充满怨愤地嘀咕,“给我吓够呛。”秦铭睿站定,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徐乐陶?”“有事儿啊?”徐乐陶勾了勾书包肩带,“没事儿我要回家吃饭了。”两人隔了一级台阶,身高将将齐平,秦铭睿审视她一番,笑了笑,说:“教务处在B栋。”“你找着了就好。”徐乐陶扯着书包肩带一级一级往下走,走到楼梯拐弯处,悄咪咪回头瞅了一眼,正对上那人探究的目光。靠,晦气到家了!回到家,徐健安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宵夜,一碗荠菜馄饨配果切,应该是刚盛上来的,汤碗里还冒着热气,葱油调料的香味四处飘溢,她放下书包坐下来吃饭,他爸就在一旁看着,跟她聊了聊开学的事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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