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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昭和皇后,萧则绪脸色突然沉静下来,嘎嘣一口咬断了手里的糖画,也没了逛街的心思。两个人穿梭于人群,终于到了河岸烟柳之地。暮色西沉,香罗翠袖。花花绿绿的姑娘小倌儿摇着手帕对着路过的客人拉拉扯扯,红楼亮着灯笼,香粉入鼻,萧则绪打了个喷嚏。他抬脚就要往里进。“殿下……阿绪,不可,这里是青楼。”“我想听琴。”萧则绪故作懵懂地看着他。“臣回去招募些琴师入府,这里不可以进。”夏寒青脸色很难看,他不想萧则绪涉足这种地方。“哟,爷,怎么就不能进了。”“咱们这儿的姑娘哥儿全是个顶个的好。”萧则绪才不管他如何,推着夏寒青就进了青楼,里面哄闹调笑声充斥着耳膜。“阿绪……”夏寒青实在无奈,但凡他能走路,此番早就扛着萧则绪把他塞回马车内,只可惜他坐着轮椅只能任由萧则绪折腾。“相公,我们看仙女跳舞好不好?”萧则绪眯起眼睛,推着夏寒青站在角落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老鸨尖锐的嗓音。他是万万没想到融雪竟然会流落在这烟花之地。短短三年,他的暗卫散如满天星。今儿据说是有位异域美人登台,所以老鸨才花了好些力气招揽客人,就等着他们一掷千金。不多时,便瞧见漫天花瓣空降,一手牵着绸缎,一位金发美人慢慢降落。美人威武霸气,身材高挑、肩宽腰细腿长。灯光正照在他那蓬松而卷曲的金发上,金发盖在胸前,如金沙瀑布般一泻千里。脖颈间戴着金质项圈,上身几乎只有一丁点的布料遮盖重点区域,从胸前位置勾出几条金链来松松垮垮地一直缠绕在美人裸露的腰间。身下是一块紫蓝色的布裹着修长的双腿,绘制着日月星河。美人不曾穿鞋,纤细的脚腕上带着两串金铃,跳舞时叮当作响,清脆悦耳,几乎要响在人心坎里。面容深邃,带着一方金色的面纱,眸色是罕见的浅碧色,如宝石般亮眼。一颦一笑间俱是勾人,稍稍抛个媚眼过去,便要引起一片惊呼。他正扭动着腰肢,怀抱一方琵琶,指尖轻扣,嘈嘈切切,琵琶铮鸣。萧则绪:“……”呵呵。“我们的波斯美人乌那雪……”萧则绪险些用口水呛死自己。他居然还用回了本名!夏寒青几乎没眼去看,脸色通红,非礼勿视,他垂下了头,很不适应这里的情况,如坐针毡。没一会儿的功夫台下人开始竞价,萧则绪闹着也要出价,直接推到了顶峰。“阿绪,我们、没带那么多钱。”夏寒青头皮发麻,若是一会儿殿下真要闹着和那金发美人洞房可怎么办?价钱翻倍,萧则绪直接将一块金子拍过去,老鸨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直接将乌那雪送进房间。夏寒青眼睛都看直了。他哪儿来的金子?萧则绪摆摆衣袖跟了过去,夏寒青如临大敌,紧跟其后,却被老鸨拦住了。“公子,咱们只能一个人上去。”“让开!”夏寒青看着萧则绪越走越远,当下脸色沉了下来。“这可不能坏了规矩啊。”老鸨笑眯眯的,眼神却止不住打量夏寒青坐着轮椅的双腿。一个瘸子也学人来寻花问柳?“滚开!”老鸨被他一蹬,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去,这瘸子怎得如此吓人?**萧则绪推门而入,尚未看清眼前的一切,便觉得见一团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扑腾跪在他面前。“殿下~”“可算是等到你出来了,属下等得好苦啊。”萧则绪弹开他,扶额落座,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融雪?还是我要叫你乌那雪。”乌那雪讪笑两声。“殿下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萧则绪抿了一口茶,味道不佳,比不得长春宫的碧螺春,他撂下茶杯,没了兴致。“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乌那雪乖乖站在他背后给他捏背,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面色红润,带着一丝羞涩。“眼看殿下出宫遥遥无期,属下们迫于生机,只能各自谋出路。”“我在赌坊欠了不少银子,最后只能卖身还债,一不小心就成了花魁……”他抓抓腮,尚有些不好意思。“挺好的。孤看你过的很滋润,这身衣裳也好看。”萧则绪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已经不能算是衣裳,顶多几块布料遮掩。乌那雪见他表情淡淡,吸吸鼻子,掩面无泪,拿着帕子故作矫情。“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当了三年的女人,都快变成阉人了。”“当女人也就罢了,唐白玉都跑过去做和尚了,他现在遁入空门,六亲不认,见面就喊人家女施主。”“风荷在外面要饭呢,您从这条街过去,拐两个弯就能看着;百刃在回味楼做厨子,还有陆一昨个儿刚出去走镖。”噗——萧则绪一口茶喷了出来。他的护卫们为了生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真是难为他们了。“罢了。”“先看看孤体内的毒素清的如何了。”再问下去,大概他要被气死了。这些年大家过的都不太容易。乌那雪见萧则绪伸出手腕,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搭上他的脉搏,手中银针刺入萧则绪脑后。萧则绪紧闭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一般,脑海中某一根筋突突地跳动,让他恨不得撞柱而死。嘶——他咬紧牙关,额头沁出丝丝密汗。“殿下现在多久醒一次?”“约莫三日。”“恐怕还要些时辰,若是加上药浴、针灸排毒,能好的快些。”乌那雪说着取下萧则绪脑后的银针,银针尾部已经变黑。“你开个方子出来,孤回去让听澜抓药。”乌那雪突然扑腾又跪下。“殿下,您把属下赎出去吧,再不赎人,属下清白难保,他们已经开始逼我接客了,呜呜呜……”萧则绪胳膊垫在茶几上拄着脑袋,拇指揉动着太阳穴的位置。“属下跟着夏侯哥哥一并伺候殿下,还能跳个舞给殿下解闷。”萧则绪还在想着法子。他现在也是寄住在夏寒青家里,不好往里带人。外面的夏寒青已经拔剑而起,殿下被带走许久,他总有些心慌,剑刃泛着寒光,怒目圆睁。“把他带出来,否则我血洗你的鸳鸯楼。”“哎哟客人,您这话……”呲——夏寒青手中的剑已经落在老鸨身上,他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当即亮在众人面前,“再说一遍!放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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