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阿绪!”他怎么能出来一趟将殿下弄丢了。难道殿下已经先一步去鸳鸯楼了?他吓得连忙朝鸳鸯楼的方向去。可惜正巧与萧则绪背道而驰。傻子分不清方向,根本不知道将军府在哪里,他想回家,却找不到路,也分不清人,呆呆地立在街头,看着车水马龙。广平长街,日头西斜,他兜兜转转,迷了路。不远处哒哒地行来一辆马车,小傻子乱跑突然冲到路中央,吓得车夫连忙攥紧了缰绳,马车一阵摇晃,萧则绪被抬高的马腿直接踢到了胳膊上,整个人跌坐在地。从马车里钻出一人来,指着马夫的鼻子就开始骂。“怎么回事?怎么驾车的?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的脑袋。”“不是,是有人突然冲到马路中央。”那人气道:“哪个不长眼的,连我们王爷的马车都敢拦。”“好了,褚风,没伤到人吧?”一只清贵的手掀开了帘子,淡淡环视一圈突然落到大街上呆坐的人身上,目光顿时一惊。“三弟?!”萧建白没料到被马车撞倒的人竟然是萧则绪。他豁然面色一喜,急匆匆从车上跳下来。萧则绪坐在路边,衣袍沾了不少灰尘,手臂被那马踢得阵痛不已,疼得他眼圈泛红。“三弟,你怎么样?”萧则绪认出了这个人,他记得相公说这个人是他的哥哥?之前他还请自己吃螃蟹,他是好人!“哥哥……”萧则绪软软地喊了一声,眼底含的泪珠一下子滚了下来,“好疼。”一声哥哥喊得萧建白心口发干。“哥哥带你回府。”他上前将萧则绪打横抱起,抱上了马车。“褚风,滚下去请大夫,一刻钟不见你,提头来见。”“是,王爷。”褚风麻溜地滚下了马车。“车驾地再快一些。”萧建白将萧则绪抱下马车。看着眼前陌生的府邸,小傻子瑟缩一下,揪着萧建白的衣袍,躲在他身后。“这里不是我家?我想回家,我要找相公。”他怯生生地打量着陌生的一切,有些紧张,隐隐感觉到自己上了贼船。听着这声“相公”,萧建白眼底突得闪过一丝冷戾。“我们先进去看伤,一会儿哥哥再送你回家好不好?”“不好,我要去找相公。”萧则绪挣开他,转身就跑。然而他怎么跑得过萧建白,萧建白一闪身便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抓住萧则绪的手腕,向来温文尔雅的脸上却转化为阴鸷。“三弟,你怎么不乖呢?”忽然一记手刀砍在萧则绪脖颈后侧,旋即抱着晕厥的人抬脚进了肃王府。“褚环,伤了三殿下的那匹马和马夫,杖毙!今日三殿下在此的事情一个字不许说出去,违令者斩,尤其不许传入夏寒青耳朵里。”三弟,这次是你自己撞上门的。第48章夏寒青在鸳鸯楼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萧则绪的人影, 急忙寻了乌那雪,又匆匆回府,调遣人手全城搜寻。连徐绥那边的人手能调动的全部调动出来, 地毯式搜寻。夏寒青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怪我,上了一趟街, 怎么能把殿下弄丢了。”“江陵, 你立刻带一队人立刻去各个城门处, 严查关口, 所有出京的必须严查。”“是,将军。”萧则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屋内亮着几盏油灯,被马踢过的胳膊疼得他直呲牙。烛火阴影下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相公?”他弱弱地喊了一声。可是对面那人转过身来却不是夏寒青,而是另一个有些陌生的脸。周围的环境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是一座很漂亮的屋子,金灿灿的闪闪发光,空气中泛着一点点花椒香气。“三弟, 喜欢这个屋子吗?传闻汉武帝曾说若得阿娇, 当作金屋贮之也。没想到今日我也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萧建白张开双臂尽情向他展示这座华美至极的屋子。小傻子一脸懵逼,“我听不懂, 我不喜欢,我要去找相公。”他突然想起来了,他要找相公, 但是被这个人打晕,这个人是坏人!他要小心。“我要去找相公……”他翻身下床, 穿上鞋的一刻才发现脚边多了一个铁环, 他扯了扯没扯动, 顺着铁环的链子摸去,这链子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墙上。他蹲在地上,脚上的铁环死死扣着,眼看着这个人靠近,他也顾不得铁环,拔腿就跑。屋门近在咫尺。三步、两步、一步……就在他快到够到门口时,铁链延展开,脚下突然一股强硬的力量拽住了他,他没收住力气,扑腾一下直接摔到了前面。头重重磕在地上,摔的他眼冒金星。“阿绪!别跑了,摔坏了可怎么办?”萧建白将他扶起来,拿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像是有些致命的威力,萧建白伸手掐住了这张脸。“阿绪,乖乖听话好不好?留在哥哥这里,会比将军府更好的。”“我不要!你放开我!”萧则绪挣开他的手,用力扯着脚上粗大的链子,但是无论他怎么扯都没有办法,急得眼泪直掉。“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不要!这里才不是,我要找相公,求求你,我要去找相公。”小傻子胡乱挣扎着,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相公怎么还不来救他。萧建白拿着手帕帮他擦了擦泪痕,双臂一捞将萧则绪抱起丢到床上去。萧则绪重重地摔过去,受伤的胳膊猝不及防磕到床栏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不等他哭喊出声,随即庞大的身躯压下来,遮住一大片亮光。“夏寒青一个粗人也值得你念叨?这么多年,你怎么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我。”萧建白捏起他的下巴,越说越激动,似是要将所有的不甘通通发泄出来。“萧则绪!你怎么就傻了,你当年何等风光,我和你斗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傻了?”忽然他指尖撩过萧则绪耳垂处的小痣,指肚轻轻碾压拂过。“算了,傻了也好,傻子听话。”萧则绪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忽然一张嘴在萧建白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一直咬到嘴边多了一股鲜血铁锈味儿。他恶狠狠地瞪着萧建白,拼命挣扎着,黑暗、恐惧占据了他的理智,浑身都在发颤,眼底却夹杂着一丝不屈。这眼神落在萧建白眼里却是凶乎乎的另一番风情。他轻笑一声,满目深情,俯身凑在萧则绪耳边轻轻吐气道:“乖乖听话,否则我就杀了你。”轻声细语的话却带着骇人的力量,成功吓住了萧则绪,他住了嘴,只是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进发丝里,化作无声的啜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