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你可不能骗我,快告诉我,腾源枫到底怎么样了?”林医生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你若是想去看,就去看看吧。总比一直蒙在鼓里的好。”林医生走到黎栊床边,将吊针取下来,黎栊撑起身子,有些僵硬地下了床。林医生上前扶住他往重症病房走去。腾源枫的伤势太重了,和他不在一个楼层。林医生侧过头看黎栊,他简直憔悴得让人不敢直视。“就在这里。”黎栊踟蹰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面前的门仿佛有千斤重,他上前推了几下竟然没能将门推开。林医生见状手伸手帮他推了一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顿时铺面而来。黎栊扶着墙艰难地走进去,才看清腾源枫现在的样子。他头上包裹着纱布,口鼻都被呼吸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紧闭的双目。黎栊鼻尖的酸涩一瞬间涌上来,怎么也挡不住。他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警方那边已经出消息了。车祸和绑架都有。”冷谦誉正和柯若涵在医院外的咖啡馆,两人交流着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柯若涵闻言有些惊讶,想不到警方这次效率这么高。“车祸的事是谁干的?”“容俞。是元长清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报了警。现在警察已经埋伏在容俞家附近,正准备抓他了。”“一会儿警察那边可能回来人给柯玮筠做个笔录,问问清楚为什么容俞要对他和厉羽雾下手。”柯若涵点点头。“那厉羽雾那边怎么样?”冷谦誉耸了耸肩。“他醒了,不过,他可能已经发现了一些异样,昨天被他的人转移出院了。”柯若涵托腮思考了一会儿,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容俞……他和厉羽雾和阿栊,认识吗?都不认识为什么对他们下手……”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跳出来的信息,触电一样跳起来。“我得回下病房,阿栊看完腾源枫回来了!”……黎栊靠坐在床头,眼角发红,明显是哭过了。“堂哥,稍后会有警察来一趟问一些事,你如实回答就好了。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只等罪魁祸首落网了。”柯若涵看着黎栊现在的状态忧心忡忡。“我知道了。”黎栊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到底是谁绑架的小蜗?”“就是厉家二叔,已经被抓走了,项目的事情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像装作无事发生。”柯若涵说起这是就咬牙切齿:“这件事,厉羽雾多少应该是知道的。”黎栊冷笑,厉羽雾分明就是在包庇自家人。最后还祸水东引,把屎盆子扣在腾源枫身上过了一会儿,两个警察便来录口供了。“警官,能不能告诉我,元长清现在怎么样了?”得知是元长清向警方举报了容俞,黎栊不免有些担心那个明亮的少年会不会被元长清打击报复。“元先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而且我们发现他的病历上说曾患有精神病。我们已经通知家人了,但是没有人来。”“那方便让我们见一面吗?”黎栊问。警察有些为难的看着黎栊。主要是看他现在脸色苍白,极为憔悴,仿佛风一吹都会倒。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担待不起。“留个联系方式就行,我就和他说句话,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麻烦的。”警察翻找了一下记录递给黎栊看,黎栊看着递过来的联系方式,直接用手机拨打了这个号码。黎栊想着估计元长清现在也无处可去。若是可以的话,把他接到自己这边小住几日,或许还能养一养身体。打过去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最后才被人接起来。“喂,元长清?”黎栊试探性开口。“我是黎栊。你在哪里,方便见一面吗?”可是对面一言不发。自手机传来呼呼作响的风声,更是让人担忧。\ufeff第一百十八章 坠楼元长清放下手机,话筒那头传来黎栊急切呼唤他的声音。他的大脑混混沌沌,看着面前的栅栏,寒风呼啸着擦过他的耳畔,刮得他的脸颊耳廓都有些刺痛。“哥哥!长清哥哥!!你下来好不好?”元长清闻声看向了跑上楼的人。他反应迟缓,看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心上人。容俞喘得简直要把心肺都呕出来了,面上毫无血色,扶着天台的栅栏才勉强站稳。他向来体弱多病,但为了追元长清,一得到消息就在偌大一个医院一路飞奔赶到顶楼。前几天他痼疾发作,不得已先将元长清丢在地下室。但是完全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折磨得几乎废了的人,居然乘他病重昏睡之际逃出来报了警。容俞看着一只脚踏出栏杆的元长清,只觉得紧张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哥哥,过来。”容俞试图上前,想要将元长清拉下来。可他往前一步,元长清就往后退一步,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更加危险。元长清像是被抽去骨头的猫,懒洋洋地将目光落在容俞身上,歪着头不解地问:“你来啦,我的爱人为什么没有来?”电话对面,黎栊听着那边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出声刺激到两人,只是捂住话筒对旁边的警察说:“警官,元长清现在在精神病院的楼顶,精神状态不对劲,情况很危险!”“我就是你的爱人啊,是我啊!”容俞向元长清伸出手,元长清却没有理睬。“你不是他,你只会凶我,你只会给我吃药,你会骂我。”元长清只是摇头。“我不凶你了,我不凶你了!我们回到当初那个小房子,好不好?”容俞看着元长清手搭在栏杆上。冷风拂过元长清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好看的双眸。“我们养狗,再养一只猫,你不是喜欢吗?你不是想去星海那里玩吗?我带你去好不好?”元长清看着容俞绞尽脑汁回忆着以前许诺过的事情,只觉得头疼极了。他还是摇头。“我不想去了。你骗我,你要把我骗回去关起来。你还用那些画威胁我,你毁了我还不够,还毁了我的事业。”元长清抬手,无名指上戴的那个素白戒指看起来有些陈旧。他抬头看向容俞,疯疯癫癫地笑起来:“这个十块钱,买的,好看吗?他说过要给我更好的。”“可我不要更好的,他就是最好的。这戒指我偷偷摸摸藏了好久,每一次他用那些下流的词汇骂我的时候,我就会看着这个戒指哭。”“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对我好的人,突然就不见了!”容俞听着元长清的控诉,只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心脏,一瞬间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