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得了狐酒的命令,心惊胆战地飞快离开,跟兔子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卫清,把尸体处理了。”狐酒也没多做停留,对着空气唤了一声,便抬步离开。脸上鲜红的血迹,她也没擦,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让宫人们瞧见了。今天会杀了楼轻轻这事狐酒也没想到,她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和安排。那么多双眼睛瞧见楼轻轻进了她的青鸾殿,也瞒不住,不如直接亮出来。再者,狐酒也没打算瞒着。那边卫清把血迹清理了一番,扛着装在麻袋里的楼轻轻飞檐走壁。他正在抄小路去郊外山上,同时卫清有些纳闷,觉得主子好像变了些。虽然脾气和以往一样嚣张跋扈,但胆子大了不止一点。这还不过半月就杀了两个人,他感觉自己都快从暗卫变成专业干收尸的仵作了。但虽这么想着,卫清也不敢有任何忤逆的意思。因为怕有人顶替了他的活,反过来给他收尸。作者有话要说:卫清:孩怕。(瑟瑟发抖)①“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出自《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第25章 权谋文男主的悲惨青梅日垂山间,陈设贵气的青鸾殿内准时弥漫起热腾菜肴的香气。双禧两手相握持于腹前,她神色严肃地走动在桌边,巡视般看了一番菜色与各处的摆放细节。心觉满意,并不什么不妥后。双禧唇边牵起自然而然的笑容,她走入内室,在窗边的美人榻前停下。“郡主,可以用晚膳了。”双禧双腿轻屈,行了个礼。狐酒正靠在榻头上看书,她长睫微垂,认真的目光盯在书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微微颌首。看完眼前的一页,狐酒不再磨蹭,将手中的诗集放上书签,搁置榻边的小桌上,起身下榻。须臾,狐酒坐于桌前,红唇微微动着。她手持着玉著夹起碟内的冰糖糯米藕,贝齿轻咬,将圆圆的藕片咬出一个缺口。双禧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与表情细节,见状,脚步走动间,夹了两片糖洒小番茄放进她面前的碗碟中。冰糖糯米藕偏甜偏腻,而糖洒小番茄水分足,炎热的夏季来上一片最是爽口。这桌上比它更爽口解腻的菜色也有,但双禧知道她的郡主偏好甜口食物。有双禧这个贴心的可人儿在身侧服侍,狐酒事事都会轻松许多并且更加享受。她咬下那片沾着白糖的番茄,凤眸微弯,转脸给了双禧一个赞赏的眼神。双禧面色有些羞赧,同时试探着摸了摸茶壶,温度适合,她拿过茶盏给狐酒到了杯温茶。近来炎热,但也不可多贪凉的。在外人面前,双禧是青鸾殿里面冷严格的头等掌事姑姑,轻易不能得罪。但在狐酒面前,她就是个爱笑的贴心人儿。前世,双禧死在萧酒的葬礼上。她一头撞在那厚实深沉的棺木上,额前霎时浸出大片血迹模糊了她的脸,同样模糊的还有她渐弱地呼吸。俄顷,双禧便奄奄地倒在棺椁前,绝了气息。她随着萧酒而去。这次不会了,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双禧愿意,狐酒可以将她带在身边一辈子,给足她常人没有的尊贵体面。若是双禧想要成婚生子,狐酒也会为她指一名品德优良的男子作夫君,走完普通幸福的一生。当然,那也都是后话。——正当狐酒愉快的用膳时,却有一不速之客匆匆闯入殿内打断了她的用膳,同时打断了她尚且愉悦的心情。“表妹,楼轻轻是不是来你这儿了?”周行快步走进殿里,华贵的玄色长袍都被他急匆匆的步伐带得扬起。他人还未出现在狐酒的视野里,急言急语的质问就传到了她耳中。从黎明劳顿忙碌到月上枝头,周行腿脚酸软又身心俱疲。刚回东宫就去了去楼轻轻的院里,想着在知心人那里放松舒缓一下绷紧疲惫的心情。没成想,他到了院里却不见楼轻轻的影子,问过楼轻轻的贴身小丫鬟。周行这才知道楼轻轻去了太子妃的青鸾殿,还疾言厉色的不让她跟着,从下午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狐酒懒散地瞧了他一眼,声音不同于昨日面对周行的柔和。反而,截然相反的有些冷:“本宫不认识你口中的楼轻轻,不过今儿的确有个姑娘来找我。”敷衍了事地说完,面前的狐酒竟看也不看他一眼,把视线重新放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狐酒这看他一眼都嫌脏的行为,让周行不由得怔愣,随即感到诧异。难道这菜对“萧酒”来说,比自己还重要吗。现如今,狐酒也不打算跟周行演戏周旋。既已有楼轻轻的死横在他们中间,她觉得就不可能还一片欢乐安好。就算周行想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安好。狐酒也不想粉饰太平,她不喜周行甚至厌恶他。如今的局面正对狐酒心意,她早就想与周行直接撕破了脸皮,但无缘无故那般只会引起旁人的猜疑。周行见她身为自己的妻子,却高傲地对自己冷着张脸就觉得厌烦。丝毫都不如轻轻体贴温柔,但尽管心里如何的不喜厌恶,那张脸还是戴上深情人设的面具。周行坐到狐酒身侧的椅子上,状似不在意地试探:“那楼轻轻现在在哪?”狐酒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口中的番茄片咽下。而后,才施舍般地瞥了周行一眼,启唇说道:“杀了。”她神色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仿佛像在说“吃了吗”这种寻常事。周行脸上温柔的面具凝滞一瞬,似有逐渐裂开的趋势。他死死盯着狐酒那张淡然的脸蛋,随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再也绷不住情绪。脸上勃然变色,猛地一拍桌面,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气急攻心,周行竟是连伪装也忘记了。“楼轻轻她是孤的人!”迎着周行疾言厉色的咆哮质问,以及那可怖到让人心惊的眼神。狐酒目不斜视,没什么反应,好似周行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泰然自若地夹起一块梅汁里脊,还没放入口中,就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打落。那块梅汁里脊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而后快速摔落在地上,滚了几滚。狐酒的视线跟着梅汁里脊走,梅汁里脊落地后,她盯着那块色泽极好的里脊肉条。半晌,狐酒抬眼朝喘着粗气的周行看去,淡漠的眸子闪过肃杀之意。周行被足以翻山的怒火冲昏了头脑,连夜以继日的伪装都能抛却脑后,又怎么会注意到狐酒眼中细微的变化。狐酒“啪”地放下玉著,手边茶盏里微凉的茶水都被震出浅浅涟漪。她眼神落在周行那双盛怒的眼睛里,平静地直视他,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地反问:“你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