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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试图在他眼底看到一丝妥协之色。“现如今,京中百姓自发抗议,要我爹爹在三日后的疏奏台上向众百官、全皇城请罪。你不是想救她吗,好啊,只要你在上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你身为佛子,却干扰朝政、心悦于伶人的罪行。说你这妖僧是在妖言惑众,你在疏奏台上向满朝文武、整个皇城下跪,本宫便放过她。”“不止如此,本宫还要你在疏奏台上向天地发誓——你镜容,此生不得还俗,从此不能干政,更不要肖想与她行什么苟且之事……”……三日后。大雪连绵下了三日,葭音也被何氏的人关了整整三日,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晴天。她一早儿就被何氏的人叫起来。走廊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窗檐之外,葭音听到有人在谈论:“今日是怎么了,大将军将二少爷与三少爷都传去了前堂,可是有什么急事么?”“这哪是什么急事,分明是天大的事!你还未听说么,因为春魁宴,咱们老爷子要在疏奏台上请罪,许多官老爷子都去看了。”“疏奏台,哪里的疏奏台?”“自然是梵安寺圣僧们掌管的疏奏台。”大魏开朝太.祖崇尚佛教,深信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之说,故此设立了疏奏台,由梵安寺的僧人们掌管。疏奏台,顾名思义,疏的是罪行,上奏神佛。慢慢地,此地又演变成为犯大罪之人,向神佛忏悔、乞求天地原谅之地。一听到“梵安寺”这三个字,葭音本能地竖起了耳朵。凑到窗户边儿,那二人的话语愈发清晰。“咱们老爷……当真要去那种地方,忏悔过错?!”“那哪能啊,咱家老爷子可是大魏的功臣,怎么可能有错!听说都是因为一名梵安寺的妖僧,妖言惑众,污蔑咱们何老爷子。如今正要他去疏奏台悔过呢……”葭音正想往下听。忽然听到了钥匙入锁孔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两名何家的下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跟我们走。”“去哪儿?”那两名男子的力气极大,推着她,压根儿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你不是很喜欢唱戏吗?我们老爷子说了,要带姑娘你去看一出好戏。”……天色虽已放晴。地上仍有厚实的积雪未消,人一脚踩上去,便听到松软的一道“嘎吱”声。葭音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做什么,却认得脚下这段路。这是去梵安寺的路。她联想到将才在窗下听到的话。梵安寺、疏奏台、妖僧、悔过……忽然,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骤然闪过,她的步子一顿,对方不耐烦地回首,催促了声。“走这么慢,当心耽误了时辰!”葭音回过神,轻轻咬着下唇,手脚一阵颤栗。梵安寺已人满为患。与往日不同,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百姓,而尽是朝廷文武官员。他们各自穿着官袍,顺着人群,往疏奏台那边走。疏奏台有七七四十九层之高,越往上走,台阶就越发逼仄。葭音被何家的人带着,一眼看见站在人群之首的何贵妃。还有她身侧那名年过百半,却依旧很有精神气儿的男人。何聿。对方俨然也看到了她。何贵妃侧过头,不知与何聿说了些什么,而后朝这边使了个眼神。“把她带过来吧。”“走!”葭音被人推上前。何聿知道她就是在春魁宴上闹事的伶人,冷飘飘看了她一眼。何氏道:“爹爹,这文武百官都到齐了,不若我们就开始罢。”葭音被强行带到何贵妃身侧,也就是人群的最前列,这里视野开阔,疏奏台上的风光一览无遗。“何娘娘,这是何意?”葭音大着胆子,直视何氏。见她并不畏惧自己,何氏与何聿都有些讶异,不过转瞬,何氏便冷笑着,示意她望向那高高的疏奏台。“你就是那妖僧不惜脏了名声,也要护住的女子?”“妖僧?”葭音皱了皱眉头,指正道,“镜容不是妖僧。”“哼,”何贵妃噙着冷笑,“过去他不是,过了今天,他就算不是,也得是。”“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惜脏了名声,也要护住的女子?不等何氏多言,一缕佛香悄然而至,一行僧人伴着木鱼声自不远处走来。为首的那个,正是镜容的二师哥,镜无。“镜无法师,那妖僧如今在何处?”镜无手指佛珠,闻声,抬了抬眼皮,瞧了何贵妃一眼。旋即,他看见站在贵妃身侧的葭音。镜无师兄面上忽然浮现起葭音看不懂的神色。见其不动,何氏催促道:“怎么,妖僧已向本宫认罪,镜无法师还想包庇这个罪人不成?!”镜无目光动了动,伫在原地,一双眼定定地望向何氏。何氏无端被那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心生寒意。“不敢不敢,何娘娘,贫僧这就唤人带他上来。”有怕惹事的僧人赶忙上前,一边朝何贵妃笑笑,一边扯了扯镜容的衣袖,咳嗽了声,“二师哥!”镜无甩了甩袖袍,往后退了半步。下一刻,葭音眼睁睁见着,镜容被一群人围着,走了上来。佛子身姿颀长,一袭袈裟被穿出了仙风道骨的天人之姿。与其说他是被押送着,倒不若说他是被那些人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般,施施然而来。一瞬间,不通诗书的葭音,脑海里竟也浮现出一句诗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群臣中,有人认出了镜容。“这这这……不是镜容圣僧吗?”“是啊,镜容法师怎的要上疏奏台?他犯了什么事……”“镜容法师怎么可能犯事啊?!”何聿听着那一道道交头接耳之声,扬了扬下巴。“罪僧镜容,身为梵安寺圣僧,不以身作则,身犯赎罪。今特日将其请罪于疏奏台,以求神佛宽恕!”此言一出,立马有名僧人走到镜容身前。佛子淡淡扫了一眼那走上前之人,眼中并无讶异之色,倒是镜无猛喝一声:“镜灵!”何氏扬声:“还望镜无法师不要包庇同门。”镜灵不敢望向镜无。只在镜容身前垂首,低低一声,“三师兄,对不住了。”说罢,便开始诵读镜容的“罪证”。“罪……僧镜容,身为僧人,祸乱朝纲。与沈星颂等人暗同政事,意图谋反!镜容,你可知罪?”众人震愕,皆屏息凝神,望向那一袭袈裟之人。镜灵颤颤巍巍地读完,见其不语,又问了声:“镜容,你可知其罪?”薄薄一层光晕映照在佛子冷白的面容之上,他面色清冷,风骨不消减半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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