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矜望着他:“做什么?”徐正则手里拿着一只袋子。“有样东西,我答应过你,要还给你的。”他垂眸,从纸袋里取出那只盒子,递了过来。打开的一瞬间,夏矜怔住。那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围巾。平整地叠放在盒子里,上面,别着一只夏矜熟悉无比的小猴子。夏矜呼吸紧了一分。徐正则握着她的手,让她拿着。没有退开,垂眸低声说:“你已经想起来了,对吗。”夏矜下唇无法克制地颤抖。“你以为赫斯特顿庄园主人的姓甚名谁真的很难打听吗?”徐正则缄默数秒,开口:“我答应过你,要把这条围巾洗干净了还给你,可是……”他望着围巾上的那只小猴子,轻轻地说:“可是血已经渗进去了,我洗了很多遍,都没能把它洗掉。”夏矜望向那只毛毡做成的可爱小猴子,上面的确有一个暗褐色的小点。徐正则仿佛已经完成了来这一趟的所有目的。“矜矜。”他退后一步,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说,但今天来的时候我没有带证件,再回去取时间来不及。”夏矜往前一步,仰头,与他对视,一寸寸迫近:“你要和我离婚?”“除了送这条围巾,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要和我离婚?”徐正则抬了下眼睫,眸光微沉。“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他说。夏矜道:“如果我想,你就会点头同意?”“嗯。”夏矜轻轻笑了下:“徐正则,你现在想什么?”她伸手,抓住他的衬衣,手指根根收紧,深深地望着他。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徐正则,我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了,你明白吗?”他没有说话。夏矜骤然松手:“你走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夏矜又在家里窝了两天,才开始恢复自己正常的生活。她和新公司的HR将入职时间约定在年后元宵过完。没几天就要除夕,妈妈也回国了。夏矜开车去机场将钟女士接回来,暂时和妈妈住在老夏同志之前给她买的精装修的房子里。女儿的心事钟情自然一眼看出来。不用费力就猜到为什么。但她并没有问,回来的第二天,带夏矜一起去看画展。夏矜没什么兴趣,走走停停,却没想到在这场画展上再次遇见岑风。他先看到她,过来打招呼。随即和岑风一同前来的女人和钟情相视好几眼,两人同时认出对方。两人竟是大学同学。夏矜在一旁,小声问岑风:“你妈妈?”“不是,在国内的堂姐。”“你堂姐跟我妈妈一个辈分?”岑风笑了声:“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叔叔?”夏矜:“滚。”钟情和老同学多年未见,聊得火热,四人一起看完画展,又吃了午饭,分开前钟情邀请自己同学找个地方喝咖啡继续聊。岑风也问夏矜:“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夏矜摇头:“不喝,我最近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不是更应该喝点儿?”“会容易醉,我更喜欢在开心的时候喝酒。”岑风道:“那我们也找个地方聊聊天总行吧,你不用喝。”夏矜答应了。找了家清吧,岑风点了杯啤酒,夏矜只要了果汁。两人聊的,也都是和设计有关的话题,谈论最近的时尚风向,或品评某个品牌最新季的成衣系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熟识得几个人,便总是一起这样高谈阔论。毕业之后,哪怕依旧在同行业工作,但这样的氛围,已经很少体会到了。浑然不觉间,就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夏矜看了眼时间。“要走了吗?”“差不多了,我先去趟洗手间。”夏矜起身,却不想和从侧面走过来的服务生相撞,托盘里的酒杯登时倒了,一半的酒液就浇在夏矜毛衣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不好意思,毛衣我赔您吧。”“没事,我起身太着急了。”岑风几步过来,伸手便抓住了夏矜小臂:“我看看。”夏矜一顿,看了眼他的手,对上岑风焦急的表情。她挣了下:“没什么事,我去洗手间整理。”出来时,岑风拿着她的大衣,等在洗手间外。“我看过了,旁边就有家商场,我陪你去买件新毛衣吧。”夏矜伸手,把自己的大衣拿过来:“不用了。”岑风盯着她的脸:“你为什么心情不好?”“私事,我不想说。”“你没戴戒指。”岑风道,“因为上次我在伦敦见到的那个人?”“我说了我不想说。”她迈步往外走。岑风跟在身后:“好我不问了。”夏矜走得很快,出了酒吧没走出多远,岑风几步追上,拦到她面前。夏矜被迫停下。往后退了两步远。“巴黎离伦敦车程需要5个小时,飞机和火车只要2个小时,夏矜,我能经常去找你吗?”“你……”“我喜欢你,夏矜。”岑风笑了声,“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被你骗得好惨,我真的以为你不婚主义,也不打算谈恋爱,喜欢的也是女生。”夏矜正要组织话语时,抬头,瞧见岑风的视线望向她侧后方。她跟着回了下头。徐正则和季驰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此刻,正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夏矜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却眼看着徐正则迈步,走进了旁边的咖啡馆,没有看她。季驰一脸错愕地追进去。“徐正则!”他喊道,“你躲什么,刚才没看到那是谁?”徐正则跟店员要了杯美式,才说:“看到了。”季驰:“然后?这就是你的反应?”他没说话,拿了等位号后,竟直接朝咖啡馆里面的位置走去。季驰急得隔着咖啡店的玻璃墙朝外面看了一眼,又只好去找徐正则。“你坐这儿干什么?”“等咖啡。”季驰:“……”他指了指徐正则:“行,你真行。你不着急,我干嘛替你急。”季驰也去点了杯咖啡,回来后问:“于叔叔的亲人真的都找不到了?”“还有个侄子,但并不愿意供养他。”徐正则说,“他现在的状况,也不能独自生活。”他的视线却朝咖啡馆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很快又收回。“你怎么遇见他的?而且还要帮于叔叔找疗养院,其实刚去才看,现在这家医院也挺好的,住着也不是不行。对了徐正则,于叔叔当年进去的时候,你也才十岁吧。”“去北郊考察的时候碰到的,偶然。”徐正则淡淡地说。只回答了前几个字,毕竟后面的也不能算是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