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薛余闭了闭眼睛,一个头两个大,“改天我自己去看看,到时候你得帮我弄个工牌。”“哎……行吧。”杜仲桥语气飘忽,里面的意思薛余听的明白——去了也没戏。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死马当活马医吧。他转过身,看了眼办公室门口广告牌上的“中介”两个字,轻轻呼出口气。回到屋里,薛余对接待他的那个姑娘说:“美女,之前看到有个青年公寓短租是吗?。”“啊?”姑娘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需求断层式下降,愣了一下才说,“哦,是,不过那个是一室一厅,您不是想要个大一点房子的吗?”“大房子一个人住我害怕……”“薛先生。”庄卿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身,看到薛余回头后冲他笑笑,“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或许我们可以合租。”“真的?”薛余睁大眼睛,一边作出欣喜的表情,一边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算起账来——合租的话相当于租金减半,可即便减半,两年也比青年公寓贵了……两万多,如果这批劳务安置失败,大概率还得被闹事的刺头讹点钱。啧。小金库瑟瑟发抖。但是,跟这样赏心悦目的大帅哥住一起也不错。万一幻想成真了呢?两万不亏!“好啊!那我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庄卿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因为开心而光点跃动,不自觉的弯了下唇角:“好。”于是第二天上午,薛余开着他的二手奥迪,带着一后备箱家当驶进山海筑城。他给庄卿发语音微信:哥们儿,我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庄卿回的很快:我已经在了。薛余推着他的行李箱进门的时候,庄卿正从厨房出来。“hello,你来的挺早啊!”薛余环顾了一下整个客厅,和图片一样素白的风格,简约高雅又不乏温馨,“厨房可以做饭吗?”“可以。”庄卿已经把房间转了个遍,房子确实不错,如果以后在国内长待,可以考虑买一套。“看卧室了吗,你选哪间?”薛余把他的行李放到客厅中间,外套脱下来丢在米白色沙发上,一身利落的卫衣牛仔裤,配上打理出慵懒弧度的卷发,整个人看上去既青春又文艺。可昨天签合同的时候庄卿见过这人的身份证,29岁,比自己还大两年。“都可以。”庄卿说。两个朝阳的卧室大小差不多,区别在于阳台一个在内置一个外置。薛余走去看了一看,回头问:“你抽烟吗?”“不抽。”“那我住这间吧。”他指了指阳台在外的那间,方便抽烟放毒。“好。”庄卿应下,薛余搬家有经验,带来的东西比较齐全,他把自己的东西拿进卧室,打开行李箱一样一样的往卫生间摆放洗漱用品:“哎,对了,我们都没好好认识一下,我叫薛余,你呢?”庄卿垂了下眼睛:“我叫庄少卿。”“庄少卿?”薛余重复了一遍,旋即挑起眉梢,“嘿,还挺古风的,好听!我有一个朋友,叫庄卿,不知道跟你的卿是不是一个字。”庄卿:“……你朋友?”“对。”薛余信口道,“不是很熟的那种,不过你比他帅多了。”“是吗。”“当然,那哥们儿在国外不知道怎么造的,小小年纪啤酒肚秃脑门儿,看着比他哥长得都着急。”薛余把箱子里的衣服一股脑堆在床上,“所以说这外国的水土不养人,哎,我叫你少卿行吗?”“可以。”庄卿站在一旁看他往柜子里挂衣服,心里对昨天的冲动决定产生了一点点怀疑。他是指望从这人嘴里了解什么呢?“对了少卿,你是做什么的?”薛余探出半个身子,询问道。庄卿:“贸易。你呢?”薛余面露恍然,这个词可太笼统了,这家伙还挺谨慎。“我啊,我做劳务派遣的,通俗点就是中介。”他说。“这样啊。”庄卿彻底死心了。一个中介能了解重洋集团的什么内幕?况且还是连进公司都得让人给搞个工牌的选手。庄卿看了眼时间:“薛先生,我下午还有事,得先走了。”薛余愣了一下,看了眼他小小的行李箱:“你不用布置一下吗?这里可不像酒店东西那么齐全。”“下午我会让人把东西送来。”庄卿说。“那行,那你去忙吧。”薛余出来送他,“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有需要帮忙的给我发消息。”“好。”庄卿道了再见便抬脚离开,乘电梯下到车库,司机老徐见他出来,立刻下车打开保时捷的后排车门。“老徐,下午你去帮我买一些生活用品送过来……”他话说一半,视线落到老徐凸出来的啤酒肚上,又抬眼看向那几乎滑到头顶的M型发际线,掩唇轻咳一声,“不用送上楼,你把车子停在这里打车回公司,我晚上回来自己搬。”“啊”老徐不解,“怎么能让您亲自搬东西呢?”庄卿坐进车里:“没关系,走吧。”“……哎,好。”第5章 早餐夜里十一点,庄卿将电脑里的数据存档后关机。扫了眼桌上一大摞漏洞百出的文件,庄卿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重洋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下方城市熙攘的霓虹流光,映衬着远处海上昏茫茫的幽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去年秋天,庄重洋在电话里老泪纵横,说自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了,前几年放权给他哥庄深以后,公司利润逐年下滑,到去年年底负债率已经高达687%。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