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安安想传给我看到衣服。”宁宸看着宁绥,逐渐接近,指腹摩挲下颌。又是这种对物品欣赏打量的眼神。宁绥眼中的情绪消退,变成坚定而无悲无喜,至少他知道,宁宸没有在他的房间里面装监控。而恰巧的是,他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开着摄像头在自己的屋子里。宁绥:“你向来自诩聪明,我以为你知道。”“我倒认为,我并非自诩。”宁宸说话声呢喃缱绻,好似情.人。宁绥从床上翻下,同样接近。赤脚踩在厚实地毯上,睡衣衣摆因为重力自然垂下,宁绥没有去管领口是不是被牵扯。“今天的月光很好。”宁绥从宁宸身边走过,看着那轮皎月。感受到人影从身后接近,宁绥仰面回身,直接用手臂勾住宁宸脖颈。“哥哥既然来了,要不要再这里睡?”夜色沉沉,时间如水仿佛沉寂仿佛流动。燕止行突兀在半夜醒来,他夜里睡不安稳是常态。他从床上坐起,只能手机放在书桌上,在移动设备流行的现在,手机对他来说依旧只是联系工具。房间里面已经没有残余的暖气,燕止行清楚自己的睡眠习惯,拿起外套套上起身。站七分钟再回去重新躺下,宁家的这所别墅是在湖心附近,他的房间位置靠里,此刻可以看见泛黄蔫哒的芦苇。燕止行目光瞥见黑屏的手机,背面朝上放置,此刻意外看见屏幕的边缘漏出些光。他手机里面除了某绿色社交软件没有其他,而且联系人只加了宁绥。有消息?在现在这个时间。燕止行凝视了会儿,那点边缘光很快暗下。他拿起打开查看。宁绥:来我房间。宁绥的房间非常大,连通卧室外活动室的门是关好的。燕止行推门进入,一眼看见被敞开的卧室门。步伐加快接近的同时,燕止行捕捉到一些布料窸窣还有肢体碰撞的声音。进入卧室,绕过遮挡视线的装饰。反而是宁绥先发现了燕止行,他挑眉,唇角微抬,偏头躲开宁宸。这种仿佛亮爪的反应,直接导致他被压倒在床上。宁绥此刻倒是有恃无恐:“要不要回头?”宁宸问:“有鬼?”他笑:“更可怕一点。”电子音节奏稳定的“嘟嘟”声响起么,电话很快被接通。“S市湖心区公安局。”宁宸才发现宁绥是认真的,他回头。今夜依旧不眠。燕止行对着两人,语气略显平淡:“湖心苑别墅区9号,有人猥.亵。”凌晨两点,宁家别墅空前清醒。外面警车的红□□光交织闪烁。整个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下人们被吵醒,一个个出来张望闲聊是发生了什么。曲姨也在其中,她从大门往里面张望,发现警员似乎都在二楼拐进,二楼是三少爷的房间。宁绥卧室。宁绥再次裹上他嫌弃的羽绒服。他坐在外面活动室的沙发,宁宸在他对面,坐在一张木凳子上,只不过是被绑着的,顺便嘴里面也被塞了布条。之前燕止行拿了从房间自带的逃生工具,宁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房间里面有这个东西的,至少他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将他遗忘。而后他就非常熟练地把刚才打昏的宁宸绑在他对面。宁绥一时都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期间燕止行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宁绥也不想开口解释。警察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情况非常惊讶,得知燕止行是报案人之后依旧将信将疑。要查看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时,宁绥进卧室让男性警员查看的时候,被燕止行拦了下来,提议给他换一位女警官。理由是猥.亵他的是男性。宁绥沉默,最后还是点点头。宁绥身上的痕迹看着惨烈,青紫红痕一片片,主要归结于他的皮肤比较白,而且还是疤痕体质,什么样的伤疤都不太容易好。女警官注意到他脖子:“脖子也是?”宁绥略微抿唇:“是。”女警官看他的表情不由多了几分怜悯。宁绥同样红着眼眶,只口不提这些痕迹说没有他故意引.诱的情况是不可能造成的。“成年了吗?”“没。”“除了外伤还有吗?”宁绥摇头,燕止行来得比较及时,除了一些掐痕,连咬痕都还没有开始。他甚至有点害怕这样的证据不够。“你和外面被绑起来的那位是什么关系?”宁绥说:“兄弟。”女警官的眼神更加同情:“你多大的时候开始这样?”这个宁绥真的记不清,一定要说的话……“妈妈去世之后,我记事开始,他就说我是他的,我只能信任依赖他。”女警官记录后询问:“你和报案人是什么关系。”宁绥接下来就简单和女警官讲述了宁家混乱的家族关系。他逻辑清晰,只不过语速很慢,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也问的差不多了。女警官和外面的警员点点头,表示自己看见了痕迹。宁绥注意到外面的之前的四位警员现在就只剩一个,回头看了看外面零星的灯光。那边是宁家的雇佣工人居住的员工宿舍。这么大的动静,确实是谁都睡不好。接下来他们要被带到警局去录笔录。警车位置不够,警官这边联系警局加派了一辆,先带走了宁宸,让他们之后过来。房间里面本来乌泱泱的一片人又只剩下宁绥和燕止行。宁绥不去看燕止行,别墅区因为占地面积广,路也绕,警车来得比较慢,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他直接去了浴室。燕止行说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确没错,现在宁宸不知道能判几年。宁绥脱下棉服跨进浴缸,穿着睡衣,也没有蓄水,直接将花洒打开。水流倾斜而下,打湿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明显的腰身。宁绥原本只是搭在浴缸边沿的手指缓慢收紧,最后用力到青筋泛起。他是真的想吐。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宁宸这样子接触,上辈子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已经毁容。宁宸差点就放过了他,后来据说手术可以修复,又开始上心。宁宸从小就灌输他,要做他最好看的玩偶。不好看不碰当然是正常的。他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这个变.态至少不恋.童。宁绥花洒的热水没有关上过,浴缸中也没有水蓄起,他始终没有将浴缸的塞子塞上,就是觉得从他身上流过的水脏。浴室外面响起敲门声。宁绥以为是燕止行,但说话的却是之前和他交流过的警员姐姐的声音。“可以走了。”宁绥关掉花洒,将湿透的衣服扔在浴缸中。“好。”室内水汽弥漫,可宁绥穿衬衣的过程中,还是看见手腕上的鲜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