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又转了回来,“哎哎哎,算了,保持正常心态,该吃吃该喝喝,平常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好了,都要变成神经病了。”王珂挥挥手,“赶紧的,我要去吃老火锅呢。”许之湜和沈泊原就准备在酒店休息会儿,晚点再出去觅食。许之湜刚把外套脱下,沈泊原就走了过来,把他带到床上。许之湜挺身亲了他嘴角一下,沈泊原愣在那儿几秒。“刚说不能放肆呢。”许之湜笑道。他漆黑的头发散开在雪白的床单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沈泊原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喉间泛起一阵阵的苦涩,他猛得低头吻住许之湜,落下的时候却又很小心,很轻,像吻一朵柔软的花朵。许之湜勾住他的脖子,和他交缠着呼吸。下一刻,沈泊原却抓紧了他的手,压在头顶。吻变得有些凶猛,夺着他的呼吸,许之湜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狠狠咬了一口。“嘶……”许之湜抿了抿嘴。沈泊原顿时松开他的手,撑着抬起头,眼眶通红,好像要滴出血来。许之湜愣了愣,随后小心地用手指从沈泊原紧皱的眉间慢慢滑到鼻尖。“怎么了?”他轻声问。沈泊原没有说话,低头吻了下来。许之湜迷迷糊糊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摸手机看一眼,已经十点多了。他习惯性地摸摸身边,没有人。他喊了声也没人应。沈泊原电话接得倒很快,“醒了?我买了晚饭。”“好。”许之湜松口气平躺下来,腰还有点酸。沈泊原几分钟就回来了,许之湜坐在床边还有点晕乎乎的,沈泊原笑了笑走过来,“还不饿啊?”许之湜抬手,“抱我起来。”沈泊原无奈地搂起他的腰,许之湜环住他的脖子,嗅到一股很淡很淡的烟味。“你抽烟了?”许之湜随口问。“没,别人抽的,我在那待了一会儿就有味了。”沈泊原说。许之湜盘着腿在沙发边吃饭,沈泊原开着电视看,恍惚回到了他们的出租屋。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们有时候就盖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好晚。明天晚上一切就尘埃落定,许之湜不紧张,反倒困得特别早。电视放着,他迷迷糊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翻个身,沈泊原撑着头看他,“睡呗。”“晚安。”许之湜看时间还早,也不好催他一起,搂着他,吸吸他身上的味道,又闭上了眼。沈泊原撑着头,一动也不动,放轻了呼吸,细细地描摹许之湜的脸。他们拥抱、接吻、做.爱,沈泊原记得他每个神态和表情。此刻却像怕遗忘一般,眨眼也不舍得。他说他不是同性恋,那他们这样算什么?算一个巨大的玩笑吗。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再想这些,总会过去的,等乐队先顺利签约,他可以和许之湜一起解决后面的困难。他这样给自己洗着脑,直到天蒙蒙亮,曙光告诉他,又一天了。中午,安迪找他们吃了顿饭。一聊聊到挺晚,乐队就准备直接过去彩排。北京收官这场,livehouse的场地也格外大,当初票都没卖完,现在甚至要从黄牛手里抢。歌单没太大变化,只加了一首下个专辑的预告,所有一遍顺下来,大家都放宽了心,准备全身心享受今晚。许之湜上了趟卫生间回来,沈泊原没有待在后台。沈泊原能去的地方也不多,他走到后门口,看到沈泊原果然靠着门在抽烟。“怎么了?偷偷站这抽烟。”许之湜笑了笑,“紧张了?”尽管他们巡演了那么多场,但是依旧会紧张,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王珂上场前得吐很久。沈泊原无法形容他现在脑子动不过来的感觉,顺着说:“有点儿。”他的心脏隔一阵就会像被拧一下,他知道那是某些症状开始的预兆,但是他极力忍耐着。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他全身心投入进来,不想有任何岔子。可许之湜牵住他的手时,他忍不住浑身发冷,开始颤抖。他下意识屏住呼吸,颤抖就会没那么明显。他不想让许之湜担心。“小湜哥哥,那天我说要跟你说个事情,还记得吗?”“嗯,你要现在说?”许之湜笑道。“走,去后台。”沈泊原也笑了笑,然后示意他自己先掐个烟。许之湜先进去,沈泊原看着他背影,深深地吸了口烟,缓住自己的颤抖。后台有一把木吉他,价格挺昂贵的,是一位工作人员的。沈泊原借了过来,拉了张凳子坐下。许之湜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听见沈泊原扫下了弦。木吉他音色质感浑厚温暖,可许之湜听得后背发麻。那是他在cd机里听过无数遍的《失重冬》。后台所有的人都慢慢停下手里的事,安静了下来,似乎把世界留给了他们。“词就写了一句,我特别想听你唱,我才能继续写下去。”沈泊原笑了笑。此时此刻,他特别想听见许之湜唱这首歌,就仿佛以后没机会了一样。许之湜无奈地笑了笑,说好。沈泊原按着和弦,他说我就教一遍。许之湜只知道自己的表情应该挺滑稽的,可那句歌词让他听一遍也都一辈子忘不了了。沈泊原弹到副歌部分,指尖的茧滑过琴弦,一阵刺痛。许之湜是这会儿哼唱着的:“爱是融化潮湿的雪,渴望停留在你肩。”“大家好,我们是凝雨。”熟悉的开场词,场地楼上楼下的观众尖叫欢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