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页(1 / 1)

('可那人只是气吁吁地朝辛钤禀告:“秦公子……顶层来了位大人物,像是找茬的,指名要见您。”“可知道是谁?”禀告之人摇头,面露难色道:“那位大人抵押了两张金面具的银钱,穿着华贵绝非凡品,但声音却陌生得很,不像是京城中那几位大官儿。”走道的烛火只是普通蜡烛,且五步才有一盏,显得格外幽微昏暗。辛钤的表情隐没其中,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他挥手让那人退下,转头对他笑道:“转角出去便是皇城京畿中最大的赌场——想玩玩吗?”这是回答方才他被打断的问题。两人相携走着,又过了一个长廊拐角,一扇厚重的黑漆大门立在他们面前——似乎是方才与辛钤对暗号的那个苍老的声音特意嘱咐过,没等他们叩门,这沉甸甸且透着股邪气的大门便从另一边打开了。嘈杂声瞬间放大,涌入耳朵。仿佛是推开了一扇奇异的大门,门后是一个燕泽玉从未见过的世界。烟雾缭绕的偌大正厅中挤满了亢奋激动的人。乱中有序。大厅中每隔三五米便修筑一个圆桌赌台,负责发牌摇骰的囊家*淡然地立在台边。冷眼瞧着赌徒们像是嗅到食物残渣的害虫老鼠,一堆堆挤在一起,疯狂地围趴在桌台上,目不转睛盯在最中央即将打开的骰蛊上。素白手指揭开骰蛊,立刻有人两眼放光、振臂高呼,也有人捶胸顿足、长吁短叹。这里是五显阁的最底层赌场。来到这里的人个无不是疯狂的赌徒,他们抱着一夜成神的幻想来到五显阁,将为数不多的积蓄推上赌桌……输输赢赢、赢赢输输,却只能呆在这最底层的赌桌,直到输光家底被赶出去。人世间百味情绪,喜怒哀乐,在这搏揜场*中释放地淋漓尽致。角落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瘫坐抽大烟的人,用的是劣质烟草,是以,飘散出来的烟味呛人得很,被煌煌烛光一照,烟雾缭绕飘飘欲仙似的。辛钤没让他多看,牵着他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平台处,底下吵闹人声已经褪去许多。也不知做了什么隔音处理,效果竟这样好。辛钤并未在二楼停留,直直去了顶层。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正躬身等在三楼门口,见两人过来,恭恭敬敬行礼后双手呈上两副面具。或许是方才那位急急禀告的人特意说到‘金面具’,燕泽玉格外注意到被递上前的面具的颜色——不是金色的。这种色泽很难形容,似青非青,似蓝非蓝,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松竹淬火时短暂绽出那一瞬的黛青色。素净而不失雅贵。倒是比一般的金色更秀气内敛。老者的声音将燕泽玉拉回神。“秦公子,里面有几位大人也在。”语气格外在‘大人’二字上停顿了半刻。老者声线听着耳熟,似乎就是方才在门外与辛钤对暗号的声音。思索间,辛钤已经从老者手中接过面具,将其中较小的轻轻覆在他脸上。男人在开门前突然开口问了句:“进去之后,该叫我什么?”燕泽玉愣住片刻,迟疑道:“哥、哥哥?”这一路过来倒是有时间让他想明白,辛钤在这里的假身份是秦府的大少爷,而他的身份自然是秦家小儿子——秦大少爷的弟弟。“嗯。”男人挑眉颔首,似是对这句‘哥哥’很满意。燕泽玉蹙了下眉,盯着辛钤面具后那双略微眯起的丹凤眼——餍足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却也不好在外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腹诽了几句。沉重的大门被仆从缓缓推开。与底层大厅不同,顶层安静得多,时不时几声交谈与骰子摇晃碰撞的轻响也无伤大雅。大厅四角的鎏金掐丝珐琅三足香炉中袅袅淡腌,空气中萦绕馨香,金砖玉瓦的堆砌、雕栏画栋的陈设,房顶各处都镶嵌拳头大小的明珠,照得室内亮堂通透恍若白昼。场中央只有一台赌桌,风姿绰约的青衣女子正摇晃着手中的骰蛊。定输赢的关键,本应最全情投入的时刻——身在赌局中的一人竟然抬眼朝他们看来。那人带着镀金面具,身形高大,一双幽绿的瞳孔透过面具的孔洞望过来。打量中带着审视,但藏的很好,只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许是他对视线敏感,那人的眼神似乎不含太多善意。蹙了蹙眉,燕泽玉盯着那男子唯一露出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一股熟悉感窜上脑海。这双眼睛似乎在哪儿见过……电光火石间,他蓦地想起当日大殿上出言嘲讽他头顶单凤簪子的二皇子辛铭。他记得……辛铭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幽绿色。可端坐在对面赌台边的男子……气如松竹,沉稳内敛,看上去颇有城府。怎么会是二皇子辛铭?摇摇头,燕泽玉将脑海中荒诞的想法压了下去。伴随着骰蛊盖开,赌桌那边短暂爆发出一声小小的吸气声。众人目光随之而去——只见桌面上躺着三粒白玉骰子,且每一粒都是正红一点朝上。“三点,小。”青衣女子从衣袖中取了两枚筹码推到男人面前,柔婉低声道,“恭喜这位公子,三点极小,这是我们老板额外的派彩。*”闻言,那男子眉眼间也无什么波动,放在赌桌上的食指轻扬了两下。他身后的侍从很有眼力见地上前,开始将桌上满登登的赢得的筹码往自己怀里扫。视线随即转移到那侍从身上,燕泽玉目光一顿。贴身伺候的侍从竟也带着金面具——跟他主。人一样的金面具。有资格来到顶层消费的赌客非富即贵,有万达亨通的商贾,也有朝廷政坛的大官。但搏揜*毕竟不是那么上得了台面的爱好,许多政客官员来此需要隐藏身份,久而久之便有了顶楼面具的规则。面具有三六九等之分。按照赌客的赌资家底分为镀铜、镀银、镀金三种。一般跟在客人身边的侍从也会被要求戴上面具,但都是额外准备的木质面具。那男子身后的侍从却是镀金的……这意味着主。人需要在这儿抵押双倍赌资。一份镀金的抵押已是天文数字,双份……还当真是阔绰。也意味着主。人并不在乎自降身份与侍从戴同样等级的面具。倒是算得上五显阁中头一份。燕泽玉的目光在男子身后的侍从的面具上扫过。因是他主。人赌赢了,侍从不露声色地垂眸,将抵押区上厚厚一堆筹码尽数扫进怀里,整齐放好后安安静静站回了他主。人身后。可他一直敛着眉眼,长睫的阴影挡住眼睛,任凭燕泽玉偷瞥也瞧不见什么,只能看见他挺拔身形。比起身一般仆从的谨小慎微和瑟缩之感,此人的站姿不卑不亢,有他主。人对面那位赌客的仆从衬托,更显得他身姿挺拔。 ', ' ')

最新小说: 佛系中医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1900:游走在欧洲的物理学霸 在美国踢足球的我成功出道了 移动天灾竟是我自己 他怀了我的孩子 论改造报社文的一百种方法 全球返祖:我为人族守护神 毛绒小兔饲养指南 甘心情愿 粘腻心事(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