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点了点头,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坐在他前排的陈盛就迫不及待低声问:“白哥今晚干嘛去了?”江逾白正烦躁着,不愿多谈。他抽出课本,随口回他一句:“处理一点私事。”“我们班的新生今天也没来,老师说他临时有事,请假了。”陈盛很有眼力见地换了一个话题。江逾白心思没在这上面,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只要新生不是沈南晏,其他人来不来关他什么事。第4章 转校新生6:40am江逾白懒懒散散地走进教室,看见一堆女生围着,正在兴奋地讲着什么。他隐约听见几声“超帅”“高”“学习成绩”。有些情绪激动的女同学时不时控制不住,捂脸尖叫一声。江逾白拍了拍陈盛的背,问:“她们在聊什么?这么兴奋。”陈盛正补觉,被他突然拍醒也不生气,反倒来了精神,转身说:“新生,这会儿在南姐办公室,好多女生跑去看呢。”说完后似乎觉得不够劲儿,又补一句:“不止我们班,其他班也争着去。”南姐全名江南风,是一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因为其人心态年轻,故而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作“南姐”。“啧,”不等人回答,他就先用眼神将江逾白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幸灾乐祸道:“你这南中校草的位置不保啊。”江逾白被他扫视的眼光恶心到,没理会,身子弹簧似的往后靠了靠,手肘碰一下同桌,假装一本正经地问:“陈盛怎么对新生这么感兴趣?”同桌是个极度害羞腼腆的男生,最害怕的就是江逾白这样的“混混”,平时在学校这种“混混”的眼睛他都不敢直视。老师为了压一压江逾白身上的江湖气,特意把他俩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天知道他有多崩溃。他本就话少,自从和江逾白坐了同桌,话就更少。这会儿突然被大佬问话,他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不会思考,情急之下只磕磕绊绊回了一句:“不……不知道。”问了当没问,江逾白觉得无聊,趴在桌子上打算补个小觉。他把头埋进自然弯曲的臂弯里,合上眼眸,思绪涣散。不久后上课铃声准时响起。教学楼里充斥着早读的声音,虽然嘈杂,却十分好听,带着中学校园里特有的朝气。江逾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前面的人很高,足够把他挡住。算准了老师只要不下讲台就发现不了他,他迷迷糊糊中冲同桌说一句:“老师来了叫我。”又继续安心睡觉。夏日的清晨混杂着各种催眠的读书声,正适合酣眠。早自习上到一半,江南风带着沈南晏走进教室。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先是兴奋得大叫,算是对新同学的欢迎,然后在江南风的声音下被迫闭嘴。教室很快趋于安静,只剩一些掩藏不住的窃窃私语。刚才没来得及去办公室瞅沈南晏一眼的女同学们此刻见到这张像是用玉精心雕琢出来的、毫无瑕疵的脸,激动得脸红心跳。“这是我们的新同学,从今天起,他就是一班的一员了,跟我们一起学习。”江南风说着介绍新生的必讲官方用语,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她的动作使沈南晏站在了讲台上最招眼的地方,江南风继续道:“下面,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大家好,我叫沈南晏。”声音冷冽清晰,富有磁性,十分好听。不过一句话,又让底下一片芳心开始暗暗萌动。江逾白才不在乎什么新不新生的,反正来不来对他又没影响。他趴在桌子上一直处于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状态,直到听见“沈南晏”三个字,猛地惊醒,抬头往讲台上看去,确认过后低声惊道:“卧槽,真这么巧?!”前排的陈盛觉得莫名其妙,转头问:“什么?”江逾白暗暗压下口中的一万句“卧槽”,故作淡定:“没什么。”——不过,看他打架的样子,可不像是个好学生啊。又来一个问题学生,南姐以后有的忙了。估计家里背景也不简单,毕竟刚转学就进了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的一班。简单地自我介绍过后,江南风把沈南晏的座位安排在了靠近后门口的位置上。因为一班原本的人数是双数,所以现在只能委屈沈南晏单人单桌。沈南晏倒是不觉得委屈,反而对这样的座位安排十分满意。同学们继续早读。虽然大部分人对这个刚来的新同学充满了未知的兴趣,但是碍于班主任的面子,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回头和沈南晏闲聊。江南风很细心地把所有教材都整齐地放在了沈南晏的桌子里。沈南晏拿出语文课本打算早读。这时江南风拍了拍手,大声道:“大家好好复习,这学期第一次月考过后会开一次家长会,不要第一次就考砸,影响学习积极性。”“什么?又来?”“我还没适应新学期呢!”“啊啊啊啊,接受不了!就在刚刚我还对新学期充满了希望,现在只剩绝望了!”教室底下一阵哀嚎,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南中历年来一直持续的传统。“哎呀,别嚎,这次考试就是让你们适应适应新学期,加油孩子们,坚持就是胜利!”江南风鼓励道。同学们充耳不闻,继续嚎。沈南晏没什么压力,他对考试向来如鱼得水。但是初来乍到,不清楚这个学校的水平,他还是决定好好复习一下。江南风刚出教室,路右旗就陀螺一般的回头朝江逾白叫道:“靠,白哥眼光可以啊,你理想型长得还真是个绝世。”这种情况下,通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因为一旦周遭安静下来,他这句话就显得格外大声。格外引人瞩目。而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三秒钟后,冰封的空气突然沸腾,同学们反应过来,疯狂爆笑。江逾白和沈南晏同时抬头。沈南晏不明所以,只是顺着路右旗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江逾白一副刚起床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这么巧?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遇见这个倒霉胚子。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江逾白却没有看他,而是略显尴尬地对路右旗道:“大早上的瞎说什么!”靠,猪队友。还嫌我在他面前丢人丢得不够多吗!有几个爱闹腾的粗大条跟着瞎起哄:“路由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白哥什么时候说这是他理想型了,这话明明是——”班长许林林说的。江逾白面无表情地看过去,目光对上出声的人的眼睛,不过须臾,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一下子像是咽了气,又突然降至零点了。后面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同学们像是看懂了什么,纷纷低头看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