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跌在了地上。这回他不仅撞翻了桌子,还把自己的一条腿撞得疼痛不已。他再次起不来了。只是由于疼痛,他的意识倒是被拉回了一点。这时脚步声却竟再次响起。陆天云第一反应是宋思宇去而复返,瞬间暴躁得想杀人。可是他抬起眼皮,透过有些朦胧的视线,却看见了一个比宋思宇更年轻,也更美貌得多的人。但这也不是一个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除非……陆天云腿还是麻的,暂时起不来,只能勉强开口:“你……走错房间了?……”“……”林白舒快步来到他身边,“你怎么了?”此时陆天云满身大汗,一张英俊的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明显不对劲。林白舒凑近过来,看清他的模样,眼神微变:“我先扶你起来吧?”他说着抓住陆天云的一条胳膊,横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让他架在自己身上。陆天云浑身一僵,本能地想挣脱。然而对方的力气竟有些大,他一下没挣开。但他立刻发现,对方身上有一种浅淡清爽的气息。他罕见地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点喜欢。他甚至还诡异地觉得和他挨在一起很舒服。他原本很抵触和别人有一些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行为,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抵触,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对象的原因之一。可是现在,他的这种选择性洁癖好像被治愈了。于是他挂在对方身上,任由他扶拖着往床的方向走去。之前陆天云是趴在地上的,林白舒将他扶起来时,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异常。直到安顿着陆天云坐下,林白舒才注意到他和平时有点不同,不禁怔了一下。然后他忙松开手,想放开他。但这时陆天云已经彻底上头了,纷乱的念头汹涌得像洪流一样冲击着他,将理智冲得荡然无存。他只是发觉这个温柔的美人要离他而去。这可是他难得有点喜欢的人。这怎么行。他立刻抓住了眼前人两条手臂,又猛地一拉。美人显然没有防备,被他拉得身体往前倾了一下。陆天云顺势把他抱住,又搂着他猛地一个翻身,直接把人按在床上,吻住了他柔软的嘴唇。美人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居然没怎么挣扎。……果然是个又甜又软的小可爱。陆天云已经一团浆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想法。然而,当他十分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后,他竟看见对方之前还水一样柔润的眼睛里,现在似燃起了莫名的火焰。然后,这个刚才还任由他为所欲为,看上去温软可爱的美人,快如雷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以匪夷所思的力气拧着翻了个身,反被按在了下方。陆天云这才隐约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头。第3章一夜过去。陆天云从黑暗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疼不已。他的意识还比较迟钝,睁开眼,朝周围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原来他躺在酒店柔软宽大的床上。……发生了什么?陆天云挣扎着想要坐起,这一动,身下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痛得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记忆这才蜂拥而至。陆天云顿时僵住。随即,一股巨大的怒气猛地窜上心头,逼得他呼吸都不顺畅了:林白舒竟然对他做出了这种事!那家伙……看起来一副白白净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可其实力气大得惊人!亏他之前还担心林白舒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就算他真的被犯罪分子成功下药了,谁欺负谁也还真不好说!陆天云喘着粗气,冰冷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偌大的卧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林白舒的人已不在这里。陆天云的脸色愈发阴沉,但也只好忍痛下床。床边的地上没有拖鞋,倒是丢着一件衣服。咸菜似的,皱巴巴的。陆天云立刻认出这是自己昨天穿的衬衫。他嫌弃地绕开它,去了盥洗室。当洗手台上的镜子映出他的模样时,陆天云头一回被自己吓了一跳。头发凌乱,眼角泛红,脖子胸口上还全是些不堪入目的印子……气质不复存在。人设彻底崩塌。陆天云看不下去了。他一边疯狂在心里辱骂罪魁祸首,一边去洗澡。从盥洗室出来,陆天云在行李箱里找出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换上。他忍着身上的痛楚,身残志坚地把套房里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然而,他除了在客厅里发现了他自己昨天穿的其他衣服之外,其他一无所获。很显然,和书中的剧情一样。林白舒已经跑路了。这个人,X虫上脑,趁人之危,现在还畏罪潜逃……书里原本怎么就安排这么个家伙当他的老婆?陆天云突然觉得这房间也待不下去了,因为会让他触景生情。生的是愤怒之情。但是生气不好,气坏身体伤自己。……可是还是好气。陆天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找出手机给张助理打了个电话。“你去查一下,昨晚的订婚宴上,有谁在我的酒里做了手脚。还有我晚上离开酒店房间去参加宴席期间,有谁偷偷进过房间。重点查宋思宇和林白舒这两个人和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好的,”张助理直觉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又听见陆天云明显沙哑的声音,有些担忧和迟疑地问,“陆总……您的嗓子没事吧?”“没事,”陆天云镇定地说,“只是有点感冒。你尽快查清楚我说的事。”“好的,我立刻就去查。”“嗯,一有情况马上汇报给我。”陆天云冷静地做完了指示,又拨下了另一个号码。这回是打给和他一起过来的司机,通知他半小时之后来他房间帮他拿行李,动身离开。本来他今天早上就是要走的。晚走不如现在就走。大概由于一向作息规律,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生物钟,即使昨天一片混乱,陆天云今天仍然醒得很早。就算是现在,时间也不过清晨六点半。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夜色尚未褪去。住在这里的宾客应该大部分都还没有起床。他就要在这稀薄夜色的掩护下迅速离开。越少人看见他越好。陆天云以惊人的毅力,拖着不适的身体快速收拾好了行李。他思考了一下,又找了条白色毛巾把脖子严严实实地围上了。这下痕迹的确遮住了,就是造型实在有些难看。陆天云站在穿衣镜前,正在琢磨有没有其他好看点的绑毛巾方法,敲门声突然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