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终是报了昨晚的仇,道:“臣妾倒觉得之前在霁华宫就挺好,还省得昭仁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时辰。”“……”霍澹看见空空如也的桌面,道:“摆膳罢。”无事,昭仁还小,不懂男女之事,待日后成婚,便能体谅他些。宫人得了吩咐,端了菜肴鱼贯而入。===夜幕降临,不久便起了一层清霜,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檐上,宛如镀了银甲,又似披了一件清纱,如梦如幻。圆月当空,繁星璀璨,漆黑的夜空有了点缀,异常好看。宫灯挂在廊道上,染了黄澄澄的烛火。亭子中燃了碳火,倒不至于太冷。庭院寂寂,只有碳火“滋啦”的燃烧声。霍澹从后面环住赵婳的芊芊细腰,坐在软垫上,手上也没闲着,握着她放在裘衣里的一双纤手,指缝被他填满。因她才沐浴过,肌肤被热气氤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头枕在女子肩膀上,一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馨香,霍澹满身的疲倦,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他喟叹道:“朕许久没像今夜这般,好生看过这夜景。今夜月色真美。”夜色虽美,却不及怀中的人。低头蹭了蹭她脸颊,霍澹情不自禁落下一吻,道:“朕以前从未想过,第一次跟女子看夜景会是如此情形。”赵婳偏头看他,视线正好落到他分明的下颌,“陛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霍澹喉结微动,眸子里有那天上的繁星,骤然变成了近在咫尺的她。“喜欢。”他道。闻言,赵婳扬起唇角,她也喜欢。“等天气暖和,臣妾可以陪陛下夜夜赏月,看星星。”后背一靠,便是霍澹温暖坚实的胸膛,赵婳微微侧了侧身子,指了指亭子外面那颗银杏树说:“等夏天,臣妾便陪陛下在银杏树下吃着瓜果纳凉。等秋天,还能看见银杏叶慢慢变黄。”霍澹情不自禁,抚上她眉眼,目光不似在朝堂上那般狠戾,变得温柔许多。“如此,甚好。”霍澹思及往事,想起那是他亲手为她种下的银杏树,日后不仅他们会在那树下纳凉,他们的孩子也会在树下嬉戏打闹。整个人心绪高了许多,偏巧赵婳指腹落到了他喉结。轻抚,打圈。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霍澹不知她为何这般喜欢摸他喉间,许就像他夜里喜欢听她低喃一样。忽地,喉结被她莹白的指甲滑过,带着一丝轻微刺感。霍澹眸色渐暗,虎口一紧,握住她手腕,毫不避讳吻上她微染口脂的唇瓣。“大晚上的,这外面……还是”赵婳趁着他松口,赶忙按住他大掌,只是话还未说完,便又被他堵了回去。“嘉嘉,这几夜都没有。”他委屈又恳求的语气,赵婳倒有些心软了,按住他大掌的手缓缓卸了力道。霍澹唇角情不自禁弯起一个弧度,抱着她回了屋中。狐裘披风被扔在床榻下,盖住两双鞋子。藕□□臂勾起霍澹脖子,赵婳朱唇轻启,灼热的呼吸缓缓吐出,“才两日而已,陛下就这么难捱?”将她手放到腰间,两人头颈相交,霍澹道:“度日如年。”赵婳好奇,“那以往陛下怎捱过的?”她入宫住在霁华宫当琴师那会儿,也没见他宠幸过谁。霍澹脸色微沉,忽地玩心一起。带着些许惩罚。赵婳骤然失神,攀上他肩膀,狠狠咬上。“混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糊了她一脸,赵婳哑着嗓子骂道。霍澹将唇凑了过去,“以后不准说这话。”“我真的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嘛。”赵婳刚缓过来,气得来敬语都没用了。看着那被她咬出一圈牙印的肩膀,带了淡淡的血痕,她也不好意思再咬了。“莫委屈自己。”霍澹将食指递了过去,心甘情愿让她咬。食指染了晶莹。赵婳嫌弃,拍开他手,头偏到一旁避开,“脏死了,不咬。”“朕都不嫌弃,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霍澹笑意横生,低头凑到她耳边,“可别又说朕仗着男女力量悬殊欺负你。”话音刚落,赵婳便好似被扔到了山峰最高处,又被狠狠从悬崖推了下去。他食指还放在枕边,她眼前。赵婳一口咬了上去。第111章 干事业第一百一十天====白雾朦胧, 冬日里的雾气冷得彻骨。霍澹不知往为何,立身在一片杉树里中。周围空无一人,乌鸦扑飞, 从高大的杉树这边, 跃到杉树那边,林间一片寂静,霍澹听不见任何声音, 仿佛失聪了一般。一时间, 白雾越来越浓, 白茫茫一片模糊了霍澹视线, 忽的他前面如墙一般厚密的白雾慢慢散开,露出一条林间小道,小道两旁的雾气依旧没有消散, 反而越来越浓。霍澹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下意识攥紧那串灵隐寺住持赠的朱砂手串, 顺着前方小道走去。他往前走, 身后的白雾便跟了上来, 掩住他已走过的道。倏地, 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这主道上照来,刺得霍澹不得不闭眼,待那光弱, 他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骤变。高楼云集,奇形怪状。会变颜色的灯?四轮, 两轮的……车?尖锐刺耳的笛声?这里的人, 穿的衣裳不堪入目,女子露肩露腿, 暴露大半肌肤。霍澹忙不迭挪开眼,只是一避开眼睛,便看见一女子挎着布包正朝他迎面走来。阿婳?这女子跟阿婳一模一样。短衣堪堪将小腹遮住,纤白的手臂没有一丝遮掩,而那短裤更是只到了大腿,白晃晃的。一头乌发扎了个小揪揪,塞到帽子里。一如既往的清冷。她笑着挥手,朝霍澹这边跑来,毫无障碍般穿过他身子,最后在他身后那陌生女子驻足。她和那陌生女子有说有笑,当霍澹听到那陌生女子叫她“嘉”时,他明白了。“嘉嘉?”霍澹叫她,女子似乎听不到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周北嘉!”霍澹跟了上去,在她旁边一路喊着。她自然是没听见的,被那陌生女子挽着手,两人又说又笑,“是吧,是吧,这口红色号很好看,气场大开。”霍澹跟在她旁边,他好似不存在一样,能随意穿过周围的一切,人、花圃、还有那能移动的四轮奇怪东西。他叫了无数遍她的名字,却没得到一声回应。忽地,霍澹足下像被缠了石头链子,无论使出多大力气也挪不动脚,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嘉嘉!”“周北嘉!”“阿婳——”……赵婳精疲力竭,正熟睡,却听见霍澹喊着她名字。殿中只留了一盏灯,罗帐内外朦朦胧胧。霍澹似梦魇了般,紧紧攥住她手腕,嘴里低喃,寒天夜里额上竟渗出层层细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