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嘁了一声,叶澜西疑道:“你还不信?我可不是骗你,我知道一些内幕的事,你不知道,但我告诉你,沈晚清背景复杂,家庭关系复杂,她未来最大可能是要联姻的,联姻对象有几个备选人我都知道。”这天儿聊的,聊得细碎,尤其听说顾砚明是备选人之一,她的心都要碎成玻璃渣了。那个顾砚明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他完全配不上沈晚清,沈家到底怎么选的备选人?陆知夏唉声叹气,言芳华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不一会出来,见陆知夏蔫巴巴地坐在沙发前,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怎么了这是?”言芳华坐到沙发上,问:“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闷着,跟妈说说。”陆知夏靠在她身上,突然说:“妈,你之前说沈晚清,额,就是姐姐不容易,怎么个不容易啊?”言芳华掰过她的脸,问:“你因为晚清才这样的?”陆知夏立即摇头,随口编了个说辞,低头说:“我是工作遇到点问题,感觉姐姐工作方面很厉害,是不是和她小时候经历有关?”言芳华没再多问她,附和道:“那确实有关。”一个人的性格,大部分是天生,但后天的作用不容忽视。年少吃苦的人,性格大致分两类,一种是正向成长,性格坚韧,吃苦耐劳,闯荡社会一把手;另外一类是负向成长,性格扭曲,思维畸形,专挑阴暗小路走。沈晚清更倾向于前者,但又不完全是,按照言芳华从沈廷筠那里听来的。沈晚清小时候很爱笑,性格开朗,很喜欢撒娇,性子也粘人。后来接连遭遇家庭变故,加上沈廷筠没能担起家庭重任,她从小被严格要求。“晚清现在变成完全相反的样子,”言芳华叹口气,有些心疼地说:“我听廷筠说,联姻之后,可能跟你走得近,晚清似乎比以前好点,胃口也好了点,之前她那小脸白得跟纸似的,你记得吧?”陆知夏点头,确实,沈晚清的冷白皮,她很难忘记。“那家庭变故都指什么啊?”陆知夏对沈晚清越来越好奇,她像是一个谜,总以为了解她一点,但又发现更多的未知数。“别的不说,生母过世,父亲再婚,又离婚,她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这就很惨了。”言芳华连连摇头说:“廷筠一直拜托我,让你和晚清多联系,他难得见晚清主动联系谁,你对她好点,但是也别过界,知道不?”“……”言芳华盯着她,问:“听见没?”陆知夏拧眉道:“我听说,沈晚清以后要联姻,是真的吗?”言芳华拍她一下,嗔道:“又直呼大名,那联姻不是很正常吗?她们这种名门望族,婚姻怎么可能自己做主?你看看廷筠就知道了。”陆知夏的心,碎成渣渣,等晚上洗完澡,她站在门口愣神。言芳华从书房出来,问:“看什么呢?”她头也没回,说:“没看什么,站会儿。”“你这大晚上的,怪渗人的。”言芳华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又做噩梦了?”陆知夏摇摇头,站在门口好一会,她逼迫自己转过身,回房间了。言芳华要跟进来,她堵在门口,露出倦态,说:“妈,我没事,就是困了。”言芳华摸摸她的头,疼惜道:“妈妈在呢,恩?一直在呢。”陆知夏笑了笑,嗯了一声,关上门,她的笑意褪去。她翻来覆去,给沈晚清发了条信息,说:姐姐,你以后会联姻吗?对方正在回复,一个字蹦过来,陆知夏的心都被刺穿,疼得要死。第68章 与情敌的会谈陆知夏烦得在房里打了一套拳, 跟空气搏斗,气势汹汹的。折腾一会,精神气提不上去, 她坐在床边, 轻叹一声。联姻,沈晚清注定还是要联姻,那何必招惹她呢?当然她也纠缠了,唉, 陆知夏烦躁地抓头发, 原来强大如沈晚清, 也要迈入联姻。所以, 她只是短暂的床伴, 沈晚清一直定位清楚。她执着于此, 才有了沈晚清的“承诺”,说什么了解之后再说在一起。沈晚清的联姻, 她能阻拦吗?凭什么阻拦?陆知夏捂着脑袋, 蹬腿泄愤。为什么人不能为自己而活?沈晚清那么厉害, 为什么要屈服?陆知夏的身体滑下去,干脆躺在地上, 发呆放空久了,她稍微有了困意。心里毛毛躁躁,安定不下来,她有事还没做。她偏头看门口, 一扇门之后,是客厅, 再往前拐过去是正门。那道门背后, 曾经也是声控灯, 现在亮如白昼,驱散的似乎也只是眼前的魔障,心魔仍在深处扎根。她最终爬起来,拉开门,走过昏暗的客厅,站在门口几秒钟,她凑到猫眼,认认真真地看过光亮下的每个角落。黑暗无所遁形,她心底的黑暗短暂褪去,陆知夏轻舒口气,转身回房。心里疯长的野草,不再摇晃,陆知夏安稳些。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翻看和沈晚清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她问她,她会联姻么?她说会。坦诚有时候是最锋利的武器,陆知夏难过地想,哪怕骗骗她呢?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她想着想着又费解,沈晚清和她的信息素具有唯一的高适配性,她和别人结婚,那发热期要怎么度过?她越想脸色越黑,想到最后,她觉得沈晚清是不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和她保持床伴关系,和丈夫保持事业联姻。最后拿被子裹住自己,她在里面闷吼。最后憋得透不过气,眼前一片黑暗,更添压抑。陆知夏想起什么,她掀开被子,下地直奔衣柜。衣柜门拉开,确实有淡淡的优昙华信息素,更加证明沈晚清之前一直都睡在这里,要不然这里不该有她的信息素。陆知夏钻进衣柜躺下,不算窄,但也不算宽。长度倒是足够,她舒展身体,乍躺下,底下都是衣服和被子,倒也舒服。柜门开着,光亮射进来,整体感觉尚可。关上柜门,短时间也还好。但时间稍长,幽闭恐惧症渐渐来了,狭小逼仄的昏暗空间,呼吸都不顺畅。透过柜门缝隙钻进来的光,像是被人勒住的喉咙,只剩下一丝丝的希望,根本无法驱散黑暗。陆知夏本想再忍忍,但最后头脑发热,身体不舒服,她立即推开柜门,大口地呼吸。有人从柜子里获得安全感,陆知夏只能从封闭的柜子里收获恐惧和不安。她躺在床上,之前因百般揣测生出的恶,这会儿因为心疼沈晚清,又无声息地消散。唉,陆知夏抱紧被子,算了算了,再说吧。或许是心思乱了,满脑子又都是沈晚清,限体有苏醒的征兆,她翻来覆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疼惜归疼惜,也有懊恼,等她酝酿一会睡不着,她就折腾沈晚清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