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口,“哎,醒醒,在这儿睡着着了凉,可没人管你啊。”辛念拧了拧眉头,哼唧了两声,换了姿势,不耐烦地在空中挥了挥。好像时易是个什么惹人清梦的蚊虫一样。时易乐了。行。这人真行。面前是自己罢了,若是别人,她也会睡成这样?时易忽然莫名有些生气。他冷着脸威胁道:“你要还不睁眼,我就把你背回去了。”可惜面前这人正睡着。他的威胁在晚风中显得空旷,像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时易往远处看了一眼,喉结一滚,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低头就要抬起她的脖子,却在碰到她的皮肤的那一刻——被毫无征兆地抬起手的辛念给了一巴掌,准确地落在头顶。她唰地睁开眼睛,大叫一声,“谁啊!”待看清眼前的黑影之后,她方才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收起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嗫嚅,“哦,是你啊,时易,对、对不起,你没事吧?”时易头顶嗡嗡作响,下意识“我靠”了一声,只觉得脑门像是被人戳了几个洞,“梅超风女士,你九阴白骨爪练成了?”辛念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什么呀……”时易站在她面前,笃定地说:“你喝多了,回去睡觉去。”辛念立刻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才喝了几瓶酒?怎么可能喝多?”时易低头,让她看看地上的空瓶子,“你说你喝了多少?”辛念垂眸一扫,“四瓶呀。”她晃晃脑袋,“是不是度数太低了,二锅头不是烈酒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时易扬眉,他没见过哪个人喝了一肚子白酒掺啤酒,还能这么嚣张的。他把辛念提溜起来,“那你给我走一条直线。”辛念规规矩矩地走了两米标准的笔直的线条。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第一次喝酒,对酒量毫无概念,“我喝得真的不多呀?怎么可能醉?”时易后退两步,看着她清明又真挚的目光,很久之后才问:“那你刚才怎么睡着了。”“……”这下轮到辛念不说话了。她昨天既兴奋又紧张,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加之清晨醒得早,下午跑了好几个小时,自然是累得厉害。“我困了。”她揉揉眼睛。“想去睡觉。”时易抱臂。他不知道带着女孩儿出来看星星是什么样儿的,但绝对不是此刻这样。剩下一地的酒瓶,面前的人竟然依旧傻乎乎地清醒。“那进去吧。”“我睡在哪里呀?”时易推开门,“你自己挑。”他站在中央,往右边指,“这是奶奶的卧室。”又往左边指,“这是另一间屋子。”辛念探着头,见左边那件虽然小一些,但干干净净,似乎没有人居住的痕迹。“那我睡这间。”“你确定?”时易垂眸,遮住黑沉的眸子,语气却不怀好意。辛念结巴起来,心跳加快,“这房间不住别人吧?”“不住别人。”时易露出一个笑容,慢慢地说:“住我。”作者有话说:一更~第49章 梦醒“那……”辛念眨巴着眼睛, 犹犹豫豫地问:“你要住哪里?”时易靠在门框上,“怎么着,你鸠占鹊巢, 我还得重新找地方睡?”辛念一愣,没想到面前这个高中学历的街霸, 还挺会用成语。“那我不住这里了。”她说着, 就要往右边的房间走。时易抬手,抓着她的帽子。“你干嘛呀?”“回来。”时易将她轻松拽回来,“奶奶睡眠不好, 而且会频繁起夜。”“那我也不能和你住在一个屋里呀?”辛念把自己的帽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怎么不能?”时易抬抬下巴,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辛念看着那温馨的小屋,不太诚恳地矜持道:“这、这样不好吧?”时易一眼将她看穿,哼笑,”那就反过来。”辛念赶紧摇头, “不用啦不用啦。”时易看了她一眼, 推开房子大门,掏出根烟来。“卫生间在里面, 洗完出来叫我。”辛念咽了一下口水, 点点头,忽然心中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样好像在过日子哦。她不敢深入多想,只是觉得害羞, 摇摇头, 把杂念甩出去。她跑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怕时易在门外受凉, 又赶紧出来。轻轻推开门, 露出半个脑袋。发尾和睫毛都还沾着水珠, 脸颊也湿漉漉的。刚从冒着热气的水龙头下出来,走到天寒地冻的夜色中,时易似乎能看到她浑身散出的热气,就像是一个白花花的、刚出锅的、饱满的饺子。时易垂下眼眸,喉咙一紧。似乎好久没吃饺子了。快过年了,他忽然就想吃饺子了。他将手中的烟掐灭,低声道:“知道了。”辛念眨巴着眼睛,又看了他一眼,便跑回了卧室,时易跟着进来,从木柜中找出一床被子,扔到床上。她说了声“谢谢”,立刻钻进被子中,将自己裹紧。时易也很快从里面出来,简单给自己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辛念觉得有些尴尬,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时易在同一个房间度过一个晚上。她缩在被子里,觉得又冷又热。把脸都捂得红彤彤的,也不肯把被子往下拉一拉。时易也没有跟她说话。他将头顶的灯关掉,于是房内愈发地寂静。辛念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无处藏匿的羞涩有了黑夜的保护。她静静地躺着,等到瞳孔适应了陡然消失的光亮。时易就躺在半米之外的地方。辛念侧着身子看他。时易平躺着,也没有闭上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给予了辛念胆量,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肆无忌惮。忽然,时易转头。黑沉地眸子平静地看着她。一瞬间,辛念的目光躲闪,心跳像是一个小锤子一样敲击着耳膜。她慌乱起来,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你、你冷不冷啊?”时易沉默稍许,忽然勾起嘴角,他莫名地轻笑起来,倒叫辛念愈发局促,“你、你笑什么?”他还是笑,“冷,怎么办?”“那……要不……”辛念结巴起来,认认真真地思考解决方法,忽然,她咬着下嘴唇,下定决心一样,往旁边挪了挪,“……要不,你也上来睡?”时易不说话了。辛念愈发紧张,恨不得把头埋在被子里,好像自己的邀请别有用心似的。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搭理自己的时候,时易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幽幽的,带着威胁,还有些沙哑,一字一顿,“辛念,你要是敢对别的男人说这话,我就掐死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