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与时易无关,他快步走进晨雾。辛念也无暇欣赏,她气喘吁吁,拽住他的袖子,“你慢点,我跟不上了!”时易回头看了她一眼,辛念忽然打了个喷嚏。她就穿了个短袖,细白的胳膊露出在外面。时易突然扭头,又往回走。“怎么了?”辛念莫名其妙,但是也立刻回身,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他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出自己的外套,搭在辛念的脑袋上,冷道:“现在在山上,你要是感冒了,你的学长不会照顾你,这苦差事只能落在我头上。”辛念一撇嘴,把外套披在身上。又跑到他的身边,声音细微清亮,“你胳膊还疼不疼?”时易还没开口,身后正巧有车开上来,他将辛念扯进里面的那条道,然后才回答。“疼。”*回到平地的时候,赵晓佳也起来了,正和瘦猴一人蹲一边,要牙膏水吐进草坪里。“辛念!你回来了?李大哥刚刚说,山腰处的小湖可以划船,我们要去,你也一起走吧?”辛念正要点头,时易先在身后开口,“她要重新上药,现在去不了。”“那什么时候能去?”“上完药。”“什么时候上完药?”时易懒洋洋地估计着,“起码一个小时吧。”辛念叹气,“晓佳……那你们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去找你们。”等叽叽喳喳的众人离去后,时易才慢悠悠地拿出药箱,手心朝上,辛念微怔几秒,然后福至心灵将自己的手地放上去。时易慢慢挑起嘴角,扬着眉毛评价,“终于不笨了。”“我本来就很聪明。”“哦,是么?”时易慢条斯理地将面前在碘伏中滚了一圈,揭开创可贴,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下。辛念即刻弱弱地“啊”了一声。“啧,叫唤什么?根本不疼好吗?”辛念低着头不说话。她刚才被时易修长的手指吸引,根本没注意他已经开始给自己上药了,“那你要提醒我一下呀。”“知道了,下次提醒。”时易将新的创可贴绑在辛念的手指上,捏着她的手腕,站起身,“走吧。”“去哪儿?”“划船啊。”因为时易开不了车,两人走路前往半山腰。在湖边租了一只供两人划的小船。辛念摇摇晃晃地踩上去,回头向时易伸出手。时易虽然现在与杨过无异,但人家单手也能保持平衡,长腿一抬,稳稳地踏在小船上。辛念小声问:“你只有一只胳膊还能用,我们怎么划船?”时易悠悠闲闲地坐下,大言不惭地说:“不是还有你吗?”“我不会划船。”“我指导你。”辛念面无表情地控诉,“你现在像是个大爷。”时易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对啊,我怎么记得有人之前还要说保护我来着,现在我受伤了,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说完,他看似十分好心地将船桨递给辛念。辛念无法,只能坐下。时易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两只手共同用劲儿。”辛念吃力地摆动船桨,可惜只是溅起一片水花。时易看着她细弱的胳膊,评价道:“你太瘦了,这样怎么保护我?”辛念抿起唇,不搭理他,只顾着往前划。“右拐呢?”“只划左手。”时易补充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不知道?”“知道,但我是文科生,你是理科生吗?”“嗯……算是吧,不过我高中不是睡觉就是打球,你也可以叫我体育生。”辛念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正色道:“真傻。”她们划到湖中心,巧遇其余六人的大船。陈绍吹着口哨,“哟时易!你可真行,自己坐着,让辛念在前面划船?”时易懒懒地回答:“她乐意。”说罢,他附身轻轻拨弄辛念的头发,笑着问:“你说是不是?”辛念略微屈辱地点头。“啧,真乖。”时易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大约过去五分钟,辛念解放双手,“我累了,划不动了。”“那就在这里坐会儿,刚好他们划走了,终于安静了。”“哦。”“把身子转过来,面向我。”辛念转过头,她很少直视时易的眼睛,于是下意识垂下眸,道:“我给你看手相吧?”“你还会这个?”“嗯,当然了。”“那应该让你在我们民宿门口摆个摊,也算是增加营收了。”时易一边开口,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辛念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捧起他的手掌。离开家之后,辛念的手变得更加细腻。都说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活状态,辛念轻轻滑动指尖,感受到时易的掌心的粗糙。于是她变得更加柔软。“哎。”时易忽然弯曲手指,轻轻挠了挠辛念的手腕,“你发什么呆呢?”“哦。”辛念正襟危坐,轻轻嗓子,“让我看看你的事业线,哇,时易,你的玉柱纹很清晰嘛!而且穿过智慧线,止于中指下方……你以后的事业会成功的。”她抬起头,时易笑了笑,他不信这个,只知道人定胜天,“废话,当然会很成功,再看看别的。”“生命线是这里。”辛念的指尖从时易食指和拇指中间的那道线轻轻划下来,“呈淡红色,而且长,你会长命百岁的,没有病痛,儿孙满堂地死去。”时易挑挑眉,抬了抬下巴,“继续。”辛念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睁大眼睛,“你的感情线……从始至终只有清晰的一条,没有分叉。”“哦?”时易也低下头,靠近了她一些,“哪条是感情线?”“最上面的这个。”“那让我看看你的。”时易忽然霸道地抓起辛念的手,一皱眉,“你这感情线分叉了是怎么回事儿?”“哪里有分叉?”“就这儿。”“这么短,根本看不清楚,不算分叉。”时易冷哼,“你这人不专一。”“我怎么不专一?你不要血口喷人。”时易笑了,歪着头看她,“那你专一在谁身上?”辛念微微一愣,耳朵根烧起来,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却先向后倒去。时易依旧抓着她的手没放。辛念结巴了一会儿,目光慌乱,半点不敢吐露内心所想,“我哪知道?你真无聊,而且八卦,说是给你看手相的,怎么倒问起我来了?”时易盯着她的眼睛默默看了一会儿,许久不语,然后偏过头,恢复了懒散的模样,“回去吧。”*午饭后,赵晓佳教辛念打麻将,时易坐在一旁,接了个电话。是费延打来的。“喂,哥?”“你小子在朔城赚大钱了?还是泡上妞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费延不正经的语气从那头传来,时易站起身,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乐道:“我赚什么钱,赚来的最后也得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