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村民只是针对老汉的尸体,对他们这些人并无什么异动之举。深红色的肉泥伴随着骨骼下,流淌着血水,黏腻而散发着深深的铁锈味。“厕所日记。”陆砚突然低声说道。“什么?”之前学风水的男人下意识问道。“阿石在日记本里说过,他曾听到过水珠滴答在响,黏腻的东西在爬动。”“你看,这个东西符不符合厕所里的东西?”男人眼神微闪,似有所悟。众人也随着陆砚的话,强行逼自己看向那滩深红色的肉泥,强忍着呕吐生理反应。莫非厕所里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东西?倘若如此,倒也能说得清阿石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就是不知道厕所里的东西,和这些村民之间有什么关联。许久,村民统一放下手中刀具,齐齐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争抢食着那滩肉泥。咀嚼,吞咽,发狂地往嘴里塞着,血水自嘴角流下,身上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血水,疯狂而又令人作呕。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呕吐声四起,有人被吓得当场晕厥,有人吓得神经错乱,有人想要离开,有人咒骂着,但也只是聚在一起,提防着这些诡异的村民,害怕落单。在副本中,落单同等于死亡。这是小说和电影常见经典的剧情。终于最后一口东西吃完,村民又陷入了往日状态。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刚才被吃掉的老汉,此时又凭空出现在方才的地方。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跟堂屋的阿石一般无二。众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阿石明明是意外坠楼,却又和死因不符。恐怕阿石也是被这些村民这般对待!这东西还是尸体吗?所有人心中都浮出绝望和惶恐。“三哥走了!”村民用手在老汉鼻子下端一探,难过地说道。其他村民闻言也上前听老汉胸膛的心跳,探鼻息,察觉老汉是真的走了,顿时哭声四起。如若不是他们身上还沾满了血水,刚才那幕令人作呕的场景,倒像是一场幻觉。更可怕的是这些村民对刚才的记忆全无,而且对自己身上的血污视而不见。诡异恐怖害怕氛围在演员中蔓延,和一旁嘈杂的村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看着村民们将老汉抬到一张席子上,给他洗擦拭身体,熟练地换寿衣,甚至从院子最里间抬出了一张黑色的棺材。那间房子里居然还摆放着一排排的空棺材!所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脏险些跳出喉咙。继阿石之后,新的棺材在堂兄另一侧摆放。棺材如同张着大口的凶兽,正在把人一一吞没。冰冷,无助,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三哥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这是喜丧,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贵的婚事。”一名岁数渐长的老人叹了口气,“可咱们村的女娃子都嫁人了,其他的年龄又小,哪有女娃子肯嫁给他?”听到这里,演员们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在老人说完后,村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你们是阿石的同学,和他关系好,你们会帮我们的对吧?”话中带着询问,可和之前老汉的话相同,都是同样的强制任务。听到和阿石关系好这个话,众人下意识看向少年。少年:“……”“看我做什么?我是男的啊!”老人转过头盯着少年,目光漆黑,“是你啊,我听三弟说过你。”“你和阿石关系好,那么便由你和阿贵结婚吧。”少年:“???”少年难以置信,指着自己说道:“大叔,我是男的啊!”才刚出现惨案,虽然村民也存在诡异,可在他们面前还是以人的姿态,天知道这个结婚会出现什么事。“男人有什么关系?往些年咱们村也不有人搭伙过日子的吗?”一旁的村民嘀咕道。正好听到的少年:“……”求你们思想可别这么开明!村民把一位二十出头,高高壮壮的小伙推到少年面前,一黑一白,一壮一瘦形成了鲜明对比。“小伙长得不差,可配咧!”“这下三哥可以放心走了。”“是啊,终于了却他的一桩心头事。”显而易见,高高壮壮的小伙是阿贵。他看着少年露出了阳光的笑脸,以及带有血色的牙齿,距离最近的少年直接被吓得两腿发颤。他想缩回人群,却被阿贵抓住手臂,“我听阿母说,结婚前要培养感情。”“我带你去见见我阿母,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阿贵的力气非常大,几个演员都拉不住,眼看村民就要异化,众人只能放开。“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想要以身涉险帮助少年,而是这个村子和村民诡异至极,谁知道哪天少年的下场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下场。虽然结果未知,心里也知道少年此去凶多吉少,但还是安慰安慰,至少证明他们有救他的决心。事已至此,少年也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他心里充满绝望,被阿贵一步一步拉向院外。“等等。”“我朋友他这人看着外向,实则内向腼腆得很,我可以陪他一起去吗?”众人闻声看去,说话之人是陆砚。自黑猫和支线任务发布的事件后,谁都知道少年和陆砚因为阵营有些不合,他们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出来帮他的人居然是陆砚。他是个傻子吗?明眼人都知道此番凶多吉少,他这可不就是送死吗?见过圣父的,没见过这么圣父的。“我也陪他一起去。”这回说话的人是学风水的男人。其他有着昨夜‘舍友’之情的演员,心里有些迟疑,但是他们的关系也说不上太熟,毕竟才认识还不到两天,两天就能感情深厚,这无疑是痴人说梦。在别人和自己的命之间,他们选择保全自己的生命,这也无可指摘,本分而已。少年感动又愧疚非常。感动是感动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肯愿意拉他一把,愧疚是因为之前分组的时候,他故意拉拢其他玩家排挤陆砚他们,获取阿石的线索。少年满怀希冀看着阿贵,阿贵看向陆砚和男人,朝少年笑了笑,面容带着些许宠溺,“他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也很高兴。”“既然想来就一起来吧。”少年几乎是被阿贵拖着走,原因无他,因为腿软。刚才阿贵是背着拉他走,回头是身子都不转,只有头转,那个场景可是恐怖电影才有的情节,谁能不会被吓到?“我也去。”一名戴着粗黑眼镜框的少女说道。虽然危险极大,可相较于因为保全自身的众人,她更信任陆砚这种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人。至少在危险时刻,他不会抛弃队友。 ', ' ')